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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空心的!萧予戈有些欣喜地呢喃。
他捡起手帕拍去灰尘放回怀中,伸手在地砖上摸索,稍加施力就将手下的青砖取出,似乎是因首发一举成功,接下来的工作显得又快又准。不一会儿,他的身边便堆起一座小砖山。
皇天不负苦心人。
就在他取出最后一块砖头搁到一边时,同色的大石板大喇喇地呈现在眼前。萧予戈试着用右手握住上头拉环,一鼓作气把它掀起,露出底下一条幽邃的楼梯。在深吸一口气后,他摸黑朝下走去。
冷风携着些许潮气扑面而来,撩起的发丝有意无意地扫过鼻尖,强行忽略这股子痒意,萧予戈一步一顿前行。楼梯不长,约摸十来阶,下了楼梯在平地走了好一阵子都不曾感觉到尽头,萧予戈的心里开始觉着有些没底。心中虽是已经开始打起退堂鼓,脚下的步子却仍然稳健,伴着轻轻的风声,徒添几分悲壮之感。
不知走了多久,他忽地听得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待再靠近些时,眼前陡然一亮,素日里微弱的烛光在此时变得异常晃眼。他不适地眨了眨眼睛,勉强舒服些地视物时,就见一双黑瞳正波澜不惊地凝视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忙着找新工作,本章更得有点少,还望诸位看官见谅。
三爪的话可以结合后续的情节一起看。
☆、示人本相
南楚枫?
萧予戈微诧,好在面具遮挡, 不致太过暴露。
“炎狐君?我竟不知你也与朝堂扯上了干系。”南楚枫的打扮与当日在京外拦截萧予戈时所用的无异, 说话时, 嘴前的白巾因着气流微微朝上翻起。
萧予戈冷笑一声,“我不过是好奇纪大人养着的鸟儿罢了,怎就是与朝堂有关系了?先生这话还真是有趣。”他朝前走了几步,余光穿过身旁的铁栏,朝角落随性屈膝坐着的人面上扫去。感受到目光的男子稍稍仰起头, 轻笑出声。
姜昴?他怎么在这儿?萧予戈心里升腾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姜昴何德何能,竟引来两位英侠相救。”他直了直身子,右手依旧懒洋洋地搭在膝盖上,“难道二位就不怕惹火烧身吗?”
南楚枫别他一眼, 沉默不语。萧予戈上前拨弄门上的铁锁, 问南楚枫是否携带铁丝等物, 南楚枫摇头。
“炎狐君贸然出手,就不怕遇上陷阱么?”南楚枫说话时, 眼神不住在他脑后的细带子上徘徊, “眼下相较于救人,我反倒更好奇你这面具底下长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面庞。”说着,伸手就要去解他的带子, 萧予戈当即抬手拍去,朝一边退了几步,“还请先生顾及江湖道义。”
“江湖道义?这玩意儿我对任何人都有,唯你不成。”
“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哪来这么多理由?”
萧予戈忍不住蹙眉,这人果然难缠得很。不等他感叹完,长臂已朝他脸上伸来,萧予戈伸手一挡,被动地跟他过了几招拳脚。铁屋内的姜昴眯瞪着眼,自顾自打了个哈欠,寻了个舒服位置躺好,就这么静静看戏,时不时还叫两声好,硬是将这龙虎斗衬得像场武生戏。
二人你来我往,交手约摸数十招后,萧予戈略一失神,被南楚枫手中小刀割断面具细绳。他心道一声不好,举手按住快要掉落的狐狸面具,继续同对方打斗。南楚枫这人看准时机,不住朝他反手处攻击,令萧予戈防不胜防。萧予戈的功夫虽说还能在江湖上排上号,但依旧不及身经百战的南楚枫,被对方逼得节节败退。最终实在无法,只能在对方不经意暴露出破绽时出击以提供逃离的时机。
南楚枫望着前方黑得不见五指的阶梯,似笑非笑地甩了甩自己发麻的虎口,转身回道铁屋前,单手扯断婴孩手腕粗细的铁链,推门招姜昴出来。姜昴摇头晃脑,按了按自己酸疼的肩膀,在烛光前显露自己青紫不断的脸颊,笑道:“好好的美男子被折磨成这副模样,日后传出去我还怎么讨媳妇?”
“媳妇的事兄弟自会帮你留意。”
姜昴龇牙咧嘴地捂住手臂上被南楚枫打中的伤口,“你就这样惹了那位炎狐君?不怕人家到时候报复你么?”南楚枫微笑,依旧保持先前按虎口的动作,“我还就怕他不记仇。最好多来几次,让我好好瞧瞧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不过说句实话,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还是很不喜欢你。等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伤好了,咱们可要再切磋一回。”
“随便你。”
南楚柳陪着姐姐处理县衙内的杂事,见天色越发昏暗,南楚杉便大手一挥让妹妹先行回去。南楚柳乐得自在,写完最后一行字,将手中的笔一丢,哼着小调就出了书房,留姐姐在身后暗自摇头。行至后院时,南楚柳见一人在门前缩头缩脑,心里不觉有些好奇,凑上前瞧了瞧,还使坏地往对方耳边吹了口气,激得他一阵轻颤。
“楚,楚柳?你怎么还在这里?”原是萧卫。
南楚柳收回身子,伸手摩挲下巴,“我自然是在忙公事。你呢?在这儿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偷什么东西呢。”她忽然瞪大眼睛,“你不会真的想偷东西吧?”萧卫当即有点慌神,赶忙摆手,“我才没有这个想法。再说了,环海县衙有什么好偷的?难不成是要偷大人的衣物和鞋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