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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货品本就珍贵,拥有者不多。如若苏玉缜真想动什么手脚,倒是有可能。只是,她为什么要在簪子放这东西?”
    南楚枫摇头。
    “此事暂可押后,你还记着选拔赛当日的事情么?哪怕一丁点也可。”
    “倒是有点印象。”
    二人就这事谈了约摸一个多时辰才各自散去。
    易茗棠面朝墙壁听动静,不多时下床出府,上了炎狐山。
    “令主子久等,属下有罪。”易茗棠刚踏进亭子,就冲正在看风景的男子单膝跪地抱拳告罪。
    “起来罢。你身上还有伤,这些俗礼能免则免。”男子的声音清冷又低沉,予人沉稳之感。
    易茗棠遵他的命令在桌前坐好,迅速扫一眼男子的狐狸面具,“主上,那苏玉缜……”
    “与孤无关。”
    “是萧大人么?”
    “他是替罪羊。”男子推给他一个竹筒,“喝点热茶暖暖身子罢。”
    易茗棠赶忙道谢,拔走塞子灌进一小口,“主上打算何时动身回京?如今看来,京城怕是平静不得。”
    “有郑丞相坐镇,孤还算放心。先帝有训,后宫还不敢有大动作。不过,孤没想到,莫太妃竟提早发难了。”
    “兴许是离春节不远了。”
    祁靖宁了然一笑,“难怪多加阻拦,原来是因为这个。话说,这几日住在南府,可有不适应之处?”
    “尚未。只是妄尘法师与楚状师实在是对狠角色,稍不留神就要漏破绽。”
    “孤这姑姑打小就令人闻风丧胆,祖父、父王都要敬她三分,更莫提你我这些小辈。”
    姑姑?易茗棠愕然。
    “这楚状师竟是大长公主?”
    祁靖宁微怔,“孤不曾与你说过这事么?”
    易茗棠摇头。
    “姑姑与父王向来有龃龉,待父王继位后,姑姑便改为母姓离京闯江湖。那些人总是楚状师、南夫人地喊,久而久之,也就忘了她的真实名字。”祁靖宁想到什么,又是一笑,“可无论怎么改,怎么忘,她终究还是我祁家的血脉。”
    “上一辈的恩怨,不该延至子女。”
    祁靖宁哦了一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孤怎么觉着有些违和?”见易茗棠不自觉握紧拳头,祁靖宁转道,“孤今日唤你出来并非是要唠这等鸡毛蒜皮之事。你身上余毒未清,本应好生歇息,只是纪司墨那儿似乎不大愿意安分。”
    “那属下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替主上拼出一条血路。”
    “可。”
    返程途中,易茗棠始终惴惴不安,以致没有察觉后院大树下正有一人静静地盯着自己。
    “小棠这山路走得可好?”突如其来的声响令他回神,他慌忙躬身行礼。
    “你有伤在身,不必这般客气。”妄尘法师嘴角含笑,一派温和之色,“小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易茗棠试探问道:“南大人,您都知道了?”
    “这得看你认为的‘知道’包括哪些了。”妄尘法师呵呵笑,引他进书房。易茗棠有些局促地四下张望,妄尘法师放下茶壶,说道:“靖筝出门访友,晚饭之后才回,你可放松些。”
    “是。”
    妄尘法师瞧他的脸瞧了半晌,“你这面具倒是精致,是京城巧匠缝制的罢?”
    “是,是主上赏的。”
    “靖宁会开始关心身边人,倒是有些进步了。”妄尘法师嗅着茶香,抿进一口品赏,“你犯不着紧张,我只是想同你问几个问题。简单得很,你如实告知就是。”
    易茗棠点头。
    “子彰先前收到的信件是你送的罢?”
    手中杯子一颤,洒出点清液,易茗棠强作镇定回答,“法师说的是什么事?我没印象。”
    “在我面前还是莫要撒谎得好,怎么说,我曾经也是坐过几年公堂,断过些案子的。真话假话,一听便知。”妄尘法师还是笑呵呵的,易茗棠却是感到一阵冷意。
    “既然你还是愿意忠主,便由我来做这个坏人。”妄尘法师饮尽余盏,吐出一句话。
    易茗棠诧异,却还是慢慢点了头。
    “那么,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你这面具底下藏着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乃私事,还恕小侄不便告知。”
    郦平洲托腮望天上稀稀拉拉的明星,这夜无月,看上去暗沉沉的,却又没有落雨的意思,他望了好一会儿,叹出口长气。
    “大人可叫我好找。”
    一只酒壶荡到他的眼前,郦平洲蹙眉,“本官不喝酒,第二日要闹头疼。”
    “不是酒。”刘骅扬硬是将壶塞到他怀里,在他身边寻了个空位,除封仰头灌进一大口,“灰蒙蒙的,大人打算瞧什么?”
    郦平洲学着他的样子咽进一口,这物又酸又甜,还带着点桂花香,他在嘴里回味两下,疑道:“酸梅汤?谁家会用酒壶装这个?”
    “下官初见时也被惊了一跳。”刘骅扬边说,边展开手中纸袋,摸出几颗栗子送到他手里,“汤婆婆说近日易躁,便与女儿熬了些酸梅汤贩卖。可时近年下,谁还愿意饮这消暑圣品?”
    “本官倒是喜欢得紧,有些本官母亲的味道。”说着,他又饮进一口,“只是用酒壶装酸梅汤,会否太过格格不入?”
    刘骅扬顾自吃栗子,“恐怕是大人成见太深罢。酒壶也好,水袋也好,竹筒也好,不都是装水用的么?酒是水,酸梅汤也是水,既然都是水,又为何要计较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