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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杉继续道:“你说‘先前’?既然身为炎狐使者,怎会不知炎狐山封山半月准备彩灯会一事?碧水潭属炎狐山境内,自然在封禁范围。案发日在解封第一天,狐泣花初绽之时,何来的‘先前’?”
女子闻言,面色稍变。
“大人,我现在怀疑此二人有诬告之嫌,望大人明察!”南楚杉的话掷地有声,令在场的人不敢多喘一口大气。
七巧忽道:“我家夫人向来就喜欢狐泣花,萧大人先前为博夫人一笑,可是上山下海取过许多东西回来。”
议论声再度四起。
在百姓中旁听的南楚柳白眼都快翻上天,为了拉人下水,他们居然能这样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真是教她佩服不已。
蔡氏男子接茬,“我听闻萧大人曾特意请人为南师爷做了条发带,那为何又不能为阮二夫人到上游摘花呢?”
“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南楚杉轻摇头,继而向郦平洲抱拳,“大人,属下之妹早晨偶得一物,与本案大有关联,请求呈堂。”
“这个时候才决定呈堂,莫不是去造了假?”蔡氏女讥讽道。
郦平洲剜她一眼,“允。”
南楚柳收到姐姐眼色,大喊让开,硬生生在围观人群中挤出条路。
“民女南楚柳,见过州长大人。”说着,她解下身上的包袱打开,拿起其中物什,“这便是我要交予大人的证物。”
郦平洲命王九提衣上前,与南楚柳并肩站在一处。
“这两件外衣竟是一模一样的!”
不知是哪个人高喊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台风过境,码字不能停!
☆、齐心协力
此言一出,众人的注意力皆集中在两件外衣上。
郦平洲问道:“南师爷, 你这是何意?”
“回大人, ”南楚杉走到他二人面前, “大人之前提及,萧大人的衣物向来是由萧卫和下官打理,所以比起萧大人本人,我们更为熟悉他的衣物。”她掀开南楚柳手中那件外袍,“因着私心, 每回取来新衣时,下官都会为大人多缝上一个内兜,并留下自己的记号。”
郦平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在内衬靠心口处的位置发现一个绣样, “这是何物?”
“是杉树果。”
那蔡氏女冷哼一声, “南师爷, 就算真有这记号,也只能说明这件衣服属于萧大人, 不能表明案发当时萧大人就穿着这件衣服。更何况, 这样普通的样式,分明可以再偷摸着做一件。”她极快地向七巧丢了个眼神,七巧心领神会, 硬是挤出两滴泪,楚楚可怜道:“郦大人,夫人死得冤枉,还望大人一碗水端平, 严惩恶徒。”
郦平洲一听,在心里冷笑,这是在明着怀疑自己在袒护萧大人。
“本官自有定夺,尔等无需多言。”他想了想,“方才蔡氏女说得有理,单以你们一面之辞,的确无法撇清另一件衣服与萧大人之间的关系。瞧这面料和做工应当不是京城裁缝之手,若是来自环海,本官可在此等候裁缝到来。”
南楚枫鞠躬,“回禀大人,这裁缝半月前返回老家,至今未归。”
“并非是归家。”七巧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我亲眼见到萧大人在拿到成衣后对老裁缝下了毒手,恐怕……”
“恐怕他是来不了了。”
郦平洲冷声回应,“可有证据?”
“自然有的。”七巧从腰间取出一条量尺,双手呈上。
一小童大喊:“这不是严爷爷的尺子吗?”
“对啊,严裁缝连睡觉时都捧着,怎么会轻易送给别人?看来真的是出事了。”
“天哪!你们看到没有,那个尺子上有血!”
七巧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淌下,“严裁缝是我家二夫人专用的裁缝,待我向来也是极为客气。他在临死前交付信物,嘱我定要为他伸冤。”说着,她噗通跪下,用力磕了几个响头,起来时额头已有极为明显的红印,“请大人定要为这两条无辜人命做主啊!”
真是好毒的计。旁观的萧予戈心道。
先是找人掉包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在案子有所转机时,让向来公正的齐君染出面定自己的罪。而州长大人势必会选择先堵住悠悠之口,假意将自己下狱,再亲自去寻找更多的证据,无论他们是否漏算狐泣花,到最后都能扯出个自己为爱疯狂的借口。
只是,这衣物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复制的?
他垂头思考好一会儿,陡然灵光一现,莫不是在锦海镇住宿的那晚?难怪什么都没有丢失,原来他们要的不过是衣料和样式罢了。
“你既然说是萧大人下的手。那么我且问你,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地?”南楚杉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之前就发现破绽,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严裁缝表面上在店铺外贴了告示,可实际上店内凌乱不堪,像是被人强行掳走。
七巧颤抖着报出个日子,南楚杉登时在心中啧了一声,那日萧予戈确实出门去取成衣,且在他离开后不久,这裁缝铺就关门了。
可这一切未免巧合得太过不像话。
“不对啊,这严裁缝没儿没女的,要去哪个老家?我就记着他喜欢去城东老刘头家里喝酒,诶,老刘头,你可有见过他?”人群里突然传出问话。
“倒是先前与我做过约定,可我等了几日都不见他踪影。去了他店里才知道回老家去了,原先我就觉着奇怪,今日这七巧姑娘一说,就更可怕了。”老刘头的话让其余百姓不禁脊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