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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铮瞬间理解了这句话的重点,有点激动,站起了身:“他受伤了?”
乔小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只能接着回答:“貌似是给你挡高空倒下来的木板的时候伤到的?肋骨应该是没断……不过背后长长一条烧伤挺吓人的,都能跟那货三年前的受伤程度匹敌了。”
他前两天看着于戮伤痕累累地来找他的时候都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不过这一次于戮就好像他的诊所里哪里长刺了一样,刚给包扎起来第二天就溜了。
“实事求是地说,”乔小治看着聂铮,又垂眸看向地面,“他伤得比你重好几倍。”
聂铮的左手紧紧抓着膝盖,颤抖得很严重:“所以……这些就是他瞒着我的事?”
“嗯,”乔小治起身打开了诊室里几个剩下没开的灯,“别说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我打包票,你现在都不是完全相信。”
聂铮刚想辩解,又低下头:他明知道面前的乔医生和于戮都是值得他完全信任的,但是由于多年来听见过的假话太多,早就难以完全分辨清楚了。
说完全百分百地相信,可能还真不可能。
——更何况江久把未被修改过的于戮的个人资料也发给他了。
聂铮现在唯一信的只有和自己相处了几个月的于戮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因为这是他的亲眼所见。
“你知道他可能会去哪儿吗?”他站起来准备离开,案件相关的自然是准备去马上告诉同事们,不过哪怕是出于私心,他也想尽快找到于戮。
乔小治活动着脖颈思考了片刻,看了眼时间,距离和预约的病人约好见面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我知道他以前的住所,过会儿发给你吧,虽然他在那儿的可能不大。”
聂铮刚想说好,乔小治又感叹了一句:“这小崽子也挺可怜的,爹妈倒是有,但是就没管过他,”他伸了个懒腰,“幼儿园学历那话当然是扯淡,人家好歹还是熬到初中毕业的,不过之后就没接着上了吧。”
聂铮心情很不好,感觉自己实在是愧对于戮,看着面前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的乔小治,忍不住又问:“医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乔小治苦笑:“于戮他自己酒后胡言呗,”他站起身准备送聂铮出去,“三年前他伤刚好的时候我请他喝过一次酒,他酒量是我的几百倍啊……”
他摊了摊手,回忆着当年十七岁的于戮:“别人都是成年了觉得可以大喝特喝了,他是成年了,就把烟和酒都戒了,就怕自己发神经再把以往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漏嘴。”
聂铮左手紧攥成拳头,有一种哽咽的窒息感,似乎是想哭又哭不出来,最后撑着门框:“走了……地址麻烦快点发给我。”
乔小治摆了个“ok”的手势。
……
聂铮刚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没两步,远远望见一个人影,觉得有点眼熟,不过没在意。
他再往另外一个方向看,发现迎面朝他跑来的江久:“卧槽你这家伙我就出去上了个厕所就溜了?!聂队啊你能不能把自己受的伤当成伤看啊。”他冲到了聂铮面前。
聂铮愣了一下,“嗯”了声,心说于戮受的伤比自己重多了。“回警局吧,案件有新进展了。”他拍了拍江久的肩膀,用左手他还有点不太习惯。
江久虽然能猜到原因,但还是不妨碍他对聂铮的无言以对:“聂队你还是人吗刚从昏迷状态醒过来直接恢复健康?!”
聂队看了他一会儿,知道江久也是担心自己,越过拦在前面的他先走一步:“先把事情处理好吧,不行我晚上再回医院要点药膏什么的。”
江久:……聂队请你为给你办入院手续的我考虑。
……
两人回到了办公室,拉着正在无精打采看仓库废墟火灾最新报道的同事们临时开了个会。
开完会后所有人的关注点集中在了一个问题上:“聂队,原谅我们,已经算不清楚于戮有几重身份了。”
聂铮轻咳了一声,收起前几天整理好的ppt:“老江,麻烦三年前案件详细资料帮我找一下。”
江久喝了口放在旁边的可乐,手指随便敲了两下:“抱歉,出于好奇,早就整理好了。”
除聂铮外的其他三人:……优秀!
聂铮轻声说了句“谢了”,把资料用投影仪放了出来大家一同欣赏。
武雯看见了后面的一张尸体照片,脸色不太好,捂着嘴问道:“所以说那天死的人不是于戮,是谁?”
小凯悄悄举起手,在众人目光逐渐看向自己后说道:“我一个朋友。”
江久差点把可乐喷到对面的邰明明脸上。
小凯解释了一遍死者是如何被杀的渊源:被凶手约到仓库后颈部出血过多而死,然后尸体被凶手一把火烧得面目全非,又因为体型和于戮相似而被误认。
他刚解释完,所有人直勾勾地盯着他许久。
然后小凯就把之前咖啡厅里和于戮谈话的内容公之于众了。
再接下来江久把之前质问过于戮的事情也说了。
唯二什么都不知道的武雯和邰明明:“今天是什么集体承认的好日子???”
在两人发了一会儿火把小凯和江久骂了一顿后终于镇定下来,五人正式开始讨论现已知的情况。
“如果……不,按照于戮说的话,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与几个月前以及现在正在发生的为同一人所为,且每一次都会栽赃给不同的人,第一次是于戮,第二次是沈余,第三次不出意外会是林烩。”聂铮倒了一杯冰水镇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