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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于戮去见凶手的时候又没有招呼着让他一起去,说到底还是他那个时候疑心太重。
“不是你的错,”电梯门开了,聂铮把他连拉带抱地送上了电梯,“你都救过我两次了,我怎么谢谢你都不知道,你别反过来……”
这句话好像触到了于戮的某个点,他倏然朝着聂铮面对面:“那聂队就以身相许吧。”他说这钻进了聂铮怀里。
关上的电梯里只有两个人,一瞬间空气凝固了一样可怕,电梯还在不断上升,很快就要到达聂铮家所在的楼层了,聂铮愣神地一直看着于戮,电梯门还没有开,只听他回应道:“嗯,好。”声音回荡在电梯内的小空间里。
回到家关上门,聂铮觉得刚才自己的回答好像在趁虚而入一样,心想估计于戮酒醒了就忘了吧,居然还有些失落。
他让于戮躺在了自己床上,趁于戮缩成一个小球要睡觉的时候去洗了个手,又把他扶了起来。床头的绷带和改用的药膏全部准备到位。
他有点尴尬,下不去手地看着于戮:“上衣脱一下,帮你换个绷带。”
于戮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出来的,晃晃悠悠地想往后倒,还是被聂铮一手抵住的,看上去根本不愿听聂铮的话。
聂铮没办法,那伤口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只好自己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衣服,中间很多次碰到了他的腹部和腰间,于戮敏感的颤了几下:“嗯……”
拆下来的绷带已经又沾上些带红色的血浆,聂铮极为小心,生怕把于戮弄疼。绷带完全拆下来后,暴露在空气里的是一道恐怖的疤痕,两侧虽然已经愈合,但却能明显看得出烧伤的痕迹,简直像个地痞流氓标配。
聂铮涂药膏的时候自然也是轻手轻脚的,不过于戮还是免不得因为疼痛的原因“嗯嗯啊啊”地叫几声,等待聂铮缠好新的纱布,于戮的眼角已经挤出两滴眼泪了。
于戮困倦地倒在床上,好像在嗅着什么香味,两手攥住聂铮的衣角。
聂铮走不开,坐在床边陪着他,倒是也挺自私的希望于戮醒来后,这些事情全都能记住。
安静的时光并没有过去多久,聂铮刚坐定下来喘过一口气,就接到了江久的电话。
聂铮生怕吵到于戮,跑到客厅里才按了接通键:“说事。”
“杀人案啊,又发生了,”江久唉声叹气道,“地址发给你哈,特么的周末都不让人歇歇。”
聂铮蹙着眉,应了声知道了,走进卧室贴近于戮的耳朵:“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于戮朦朦胧胧地点了点头。
他擦了把脸,拿出手机看了眼江久刚发来的地址——就是于戮喝醉的那个酒吧的地方。
他叫了辆出租车赶了过去。
“怎么样了?”他向最早来的武雯问道。
“死者身份还在确认,应该只是个路人,”武雯看了眼远处的救护车辆,“是腹部剖开的杀人手法,就是……”她顿在那里突然不说话了。
“就是什么?”聂铮紧绷着,心想凶手到底是什么时候作案的,他刚刚就在这里居然都没有发现,真特么的可恶。
“脸被划花了,眼珠子都割掉了一半,鼻子也没了好多,手上指纹还被弄没了。”武雯扶额叹了口气,生理反应地感到不适。
聂铮紧锁眉头:“可能是模仿犯罪吗?”
“不像,”武雯跟在往案发现场深处走的聂铮身后,“腹部的刀伤从使用的刀到剖开的手法都完全一样,模仿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
聂铮被凶手呛出一肚子火,深呼吸了几口,看向一旁满满都是血的地面,血还未干,证明杀人案确实才发生没多久。
为什么致命伤还是同样的,但是多余的点缀却一次比一次奇葩,这个问题他暂时还找不出答案。
“仔细查查死者是谁,”聂铮捏了捏眉心,“说不定和凶手有关。”他朝前看了一眼,于戮刚刚喝酒的那家酒吧近在咫尺,而他现在身处的是让凶手从于戮眼皮下逃走的那条死胡同。
之后江久和邰明明很快就来了,情况也就是那样,几个人准备回去好好调查了,把该整理的全部整理好再说。
小凯慢了所有人一步才来,在他们准备乘出租车的前一刻叫住了他们:“三年前医院死者旁边病床的人,查到了。”
几人皱紧眉头:“谁?”
“是沈余。”小凯回答道。
众人:……
这个结果他们是属实没想到。
“沈余那个时候听家长说是因为跟人打架进医院了,”小凯气喘吁吁地说着,脸色不比在场任何一个人好看,“核实过了,应该确实是他。”
在所有愣愣注视着小凯的人里,江久是最先有反应的:“那么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沈余那个时候有没有撒谎说进来杀人的是乔医生,以及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我突然觉得我们之前猜想的那个人是林烩还算有道理,”武雯深呼吸了几下,“但是现在就tmd离谱!”
聂铮不参与交流,在一旁记录,因此只留下邰明明一个,憋着一肚子骂人的话,却已经目瞪口呆到说不出来。
“回头去问问林烩那个医院死者认不认识沈余吧。”聂铮收起了笔记本,林烩今天应该要上课,所以只能等过会儿再说。
事后的处理费了聂铮两个多小时,不过其他人还在继续忙活的时候他就先一步离开了,毕竟家里有一个醉得醒不来的人也足够让人悬着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