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需要牺牲！你们是军人，军人在战场上牺牲和在医院中捐躯有什么区别？”出乎意料，老人竟大声的反驳起来：“一样是死，至少死在这里会更有价值！当你们因此死去的时候，你们一样会成为英雄，你们的家人会得到照顾，你们的贡献也将帮助联邦获得更强大的科技。”
    “上帝！”雷诺听得彻底呆了：“这就是你们这么做的理由？我以为你们会给出更正当的借口。比如说人类已经危在旦夕，我们已经无力对抗神灵族等等，至少那样说起来可以更加冠冕堂皇一些，让我能够对你们多些理解……”
    “我们能够对抗神灵，但我们更希望成为神灵！”老人激动的呐喊：“琼尼·雷诺，你还太年轻，你不懂得科学的价值。神灵族为我们推开了一扇窗，通过研究他们，我们已经有了重大发现。终有一天，我们会和他们一样，拥有无穷的力量。那是属于神的力量！”
    “我们会成为神！”
    “而要做到这一切，就需要有牺牲！”
    “身为军人，你们为国奉献，为国牺牲。而试验，同样是奉献的一种。相比战争，它更加忘我，更加无私，更加高贵……”
    砰！
    枪响。
    老人没有再说下去。
    鲜血染红了他身后的墙壁，他慢慢倒了下去，双目中充满惊愕，似是在惊讶，你怎么敢，怎么能杀死我这样的大科学家。
    “抱歉，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雷诺说。
    第四十八章 怪物（下）
    老人无力的倒在血泊里。
    雷诺将枪口对准那两位女士：“冷冻室在哪儿？”
    一名黑人女医生回答：“走廊尽头，请你放过过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佐伦特博士安排的。”
    佐伦特，就是刚刚死去的这位老人。如果雷诺是医学界的人，就会知道他刚刚杀死的是一位获得新联邦最高荣誉级别医学奖的大能。
    不过雷诺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晃了晃枪，他说：“带路。”
    五个人鱼贯走出房间。
    来到走廊，五个人看到大厅里那一堆的尸体，心中同时骇然。
    那名有着蓝色头发的女医生看了一眼长毛人，低语了一声：“可怜的查理，他现在终于解脱了。”
    旁边一位白人男医生大感不满：“那个怪物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你竟然还同情他。”
    “是我们制造的怪物。”女医生回答：“这不能怪查理，是我们把他变成了这样。”
    “你当然不怪他，因为你和他是朋友。”那黑人女医生冷笑。
    另一名戴眼睛的男医生道：“珍妮，你没必要这样针对莎拉，要知道就是因为她，我们才活了下来。”
    那黑人女医生立刻不说话了。
    雷诺问眼镜：“你说是因为她，你们才活下来的？”
    “哦，是的。”被雷诺提问，眼镜有些紧张，忙回答：“查理是莎拉负责照顾的目标。莎拉对他不错。要知道兽化基因的试验有时会给目标带来一些痛苦，每到那时莎拉就会安慰查理。她是医院最善良的医生，雷诺先生，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意见，我也知道我们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但我们也不是没有人性。在条件允许的时候，我们也会尽量帮助他们。”
    叫莎拉的女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兰利你没必要这样，我只是做了些该做的……”
    雷诺的眉头却是微微一皱：“他们？你刚刚说他们？”
    眼睛愕了愕：“是的，怎么了？”
    “你是说这医院里不止一个兽化人？”
    “当然。”眼镜回答：“试验不可能只有一个对象。”
    “其他的兽化人在哪儿？”
    “都被关在了笼子里。”眼镜回答：“放心吧，笼子都是合金打造的，它们逃不出来。”
    “可如果有人在外面放他们出来呢？”
    “这不可能，谁会这么干？”眼镜摇头。
    然后他停下脚步，僵住不动。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
    那个蓝发女医生莎拉更是呻吟出声：“查理……哦，上帝，他不会这么干吧。”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雷诺停下脚步，看向四周。
    走廊里很静。
    但是再仔细听，就会发现不知从哪儿传来了细微的沙沙声响。
    这声响起初模糊，渐渐却变得清晰起来。
    那几名医生初始还未觉得什么，待到听清楚，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都变得难看起来。
    “不，不！”眼镜喃喃道，汗水在他的脸上凝现，然后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
    手持双枪，雷诺倾听着那声音。
    很近！
    可是附近却看不到任何生命的靠近。
    到底在哪儿？
    雷诺心中暗暗诧异。
    突然他一抬头，看到头顶上方的通风口。
    “上面！”他大声喊了起来。
    双枪举起对着通风口连连开火。
    砰砰砰砰！
    银白色的子弹旋转着钻进通风管道。
    “嘶！”管道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然后就听砰的一声，硝烟弥漫，从上面已落下来一个人。
    那人全身灰黑，没有头发，看起来滑腻腻的就象是裹了一层粘液，指尖赫然还有蹼。他刚一落地就跃起，躲过了雷诺的两枪后，竟然直接贴在了天花板上，对着雷诺一眦牙，露出鲜红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