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依放下手机，幽怨地看了任索一眼，看上去委屈巴巴。她轻声问道：“真的不可以吗？”
    任索看着乔木依，犹豫了一下，低下头默默拿出手机。
    乔木依眼里的失望越加浓重，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打开手机导航准备开车。
    这时候任索忽然说道：“如果今天去北海道的话，不如选今晚的飞机，睡八九个小时直接到札幌吧，不过我找不到直飞札幌的，都是要从首尔东京大阪转乘……”
    乔木依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去吗？”
    “我只是下意识地拒绝，毕竟我又没出过国……”任索抱紧黑猫，歪着脑袋看着乔木依：“但你都这样说了，我就不可能拒绝你了……我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你……”
    乔木依靠着方向盘，想了一会，还是摇头轻声说道：“算了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想……”
    “而且我认真想了想，其实我也很想去。”任索露出笑容，嘻嘻笑道：“现在去北海道的话又能滑雪又能泡温泉，还能一边欣赏雪景一边泡温泉……对了，当初你就跟我聊过二月份去旅游这件事，那时候我就已经心动了。只是那时候我们关系还不是现在这样，感觉一起出游会有点尴尬，而且我本身就不是想出去玩的性子……”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就特别想去了。”
    乔木依怔怔地看着任索，问道：“真的吗？”
    “真的。”
    “没骗我？”
    “我想和你一起泡温泉……背对背，背对背。”任索小心地斟酌语气，然后抱起黑猫说道：“而且她也得和我们一起去哦。”
    噗嗤。
    乔木依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地看着任索，嘴角翘起笑不露齿，眼波流转间尽是媚意，看得任索一愣——想和猫一起旅游有这么好笑吗。
    然后乔木依打开手机导航，踩动油门继续开车。
    “哎？不会去拿护照了吗？”
    “拿了也没用，你护照又没有签证。”乔木依笑道。
    “对哦，”任索这时候才想起这茬：“护照至少得办一个星期……”
    乔木依：“倒也不用这么久，走对策局的路子，一天就够了。”
    任索眨眨眼睛：“那……明天办好明天去？”
    “不去了不去了。”乔木依随意地说道。
    “不去了？”任索这时候有点失望，“我其实也想去国外玩玩……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国呢，而且我一个南方人也没看过雪……”
    听到任索这番话，乔木依咬紧下唇直视前方，心里不知作何滋味。她忍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选择突然急刹车靠边停，然后转过身抱住任索吃了下去，任索怀里的黑猫都被他们两个夹得喵喵叫。
    过了好一会，乔木依才坐回去继续开车，任索有点郁闷地擦了擦嘴，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我突然就想要。”不知道是因为呼吸缺氧还是心情激动，乔木依耳根子都泛起诱人的醉红，声音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她哼哼两声：“我就是这样，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任索看着坐在前面架子上的黑猫，一边讨好地伸出手捏捏她的肉球，一边问道：“所以真不去了？”
    “不去了，我又不愿意跟你背对背泡温泉。”乔木依傲娇地哼道。
    任索脸色一滞，嘟囔道：“那分开泡也是可以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面对面泡温泉，面对面睡觉。”乔木依悠悠说道。
    任索眼睛瞬间泛起亮光，看得黑猫都喵了一声——这个眼神她曾见过，她第二次变成人类形态后，任索一直都是这个眼神，然后他就不得不去洗冷水澡和手冲咖啡了。
    “不过，你准备好了吗？”乔木依敲了敲方向盘，轻声笑道：“我上次邀请你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副变态模样。我本来打算旅游完回来就开始准备结婚蜜月的了……你准备好了吗？”
    任索顿时纠结起来，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看看赵火有没有更新动态。
    任索这副模样也没有出乎乔木依的预料，她也没多介意——她过去一个月积累的所有不爽，在昨晚任索一清醒就过来找她的时候，就已经被净化得一干二净，正如他在那七天帮她净化所有怨恨一样。
    “你又没准备好，就是去旅游也没什么意思，所以还是算了吧，不去了。”乔木依敲了敲方向盘，说道：
    “等明年再去吧。”
    “哦。”任索默默点头，也没多在意，毕竟听起来像是乔木依的客套话，他心想自己这辈子多半是没机会去了。
    乔木依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任索，发现他有点低落，也没安慰他。
    她刚才那句，可不仅仅是客套话。
    如果真等到明年，无论任索准没准备好，她都准备好了。
    当然，这个就不能对他说了。
    “你今天要回白云吧？我开车载你回去吧。”
    任索眨眨眼睛，“这是不是太麻……从莲江去白云开车至少也要两小时吧，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一个半小时可能都够了。”乔木依淡淡说道：“我所有工作在上午就完成了，下午只要没出什么事，那我翘班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