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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她说。
我们在今天莫德午餐会上宣布这个消息。
她抑制住感情。奥维尔,你不想吻一吻新娘吗?
当他拘谨地朝她走来时,她最后一次想到了她已经作出的牺牲。她已经永远放弃了做美人的机会;他会理解这一点吗?;因为她是所有那些她从未见过的倒霉的祖先们的女继承人,是他们因袭相传形成了她的最后相貌。
当他像传教士欢迎信徒一样笨拙地拥抱她时,她开始觉察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香皂味和长老会派信徒的整洁。他吻了她。不利因素:她没感到激情。有利条件:她感到那么安全。于是她回吻了他,也许太热情了,不管怎么说,做彭斯夫人,有所归属,这不是件小事情。
过了一会,她发出了一声不情愿的叹息。
她知道,一种无尽愉快的生活刚刚开始。
在通往村子的陡峭小路旁的几株可可树后,马克海登半隐着身子,可以监视到队员们的来来去去。
他已经观察到克莱尔离开他的草房,走进玛蒂的办公室。后来的15分钟,他看到雷切尔德京在场地上碰见哈里特布丽丝卡和奥维尔彭斯,同他们握手,然后,3个人一起,显然是兴高采烈地走进玛蒂的办公室。接着,丽莎哈克费尔德从她的住处冒了出来,匆匆走向玛蒂的住处。还没有离开他们草房的几位正是他此时感兴趣的人。不知何故,爱丝苔尔和萨姆卡普维茨,以及他们的女儿,仍然没有出现。
原来,当马克今早上因克莱尔(这条母狗)而带上背包出来,藏到特呼拉的草房里时,他曾计划让特呼拉在午饭时缠住卡普维茨一家。因为他不敢过早地闯进萨姆的暗房,拿走他的照片和电影胶片,害怕萨姆有太多的时间会发现丢了东西,只好计划今天去借或去分一份儿。他不许自己相信拿走这些照片和电影胶片是偷窃。他使自己相信,队员们在考察中取得的每一点成绩都是共同财产、共同拥有。根据这条理由,马克应当拥有一份萨姆照相机的产品。如果不完全是这样,那么,最起码马克有权借用,为加里蒂和他自己扩印一份,最后把原底送还到阿尔布开克。
马克仍然能看出,萨姆卡普维茨对这种安排会提出异议。萨姆最近对他女儿受到的教育大发雷霆,证明他的脾气有多么火爆。萨姆在那件事上不能算错。马克感到,在同样情景下,他也会干出像萨姆一样的事来。如果你由着她们,像玛丽这样的小妮子就会长成像克莱尔那样的大娼妇。应当早早抓住她们,紧紧地抓住缰绳。他对克莱尔就是太随便了,甚至从他们那肮脏的蜜月之夜就开始了,这是他的错,瞧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马克走了神,于是又让思想回到萨姆身上。对,萨姆可能很难办,很难承认他的无理要求,马克便决定秘密地从暗室中取走他所要的东西,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问题是今天在卡普维茨家里没有人时进入暗房。他的早晨计划,即由他的同谋特呼拉邀请他们到她的草房吃午饭的计划,因为特呼拉不在家并且至今不知下落而耽搁了。幸运的是,在找她的时候,马克碰上了雷切尔德京,她正要到她的治疗室去。他们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话,分手时,雷切尔说,好吧,在你母亲的午餐上见。
马克已经完全忘记了玛蒂的午餐会,安排在12点半。午餐会,马克想,根据他对母亲的了解,将会是一顿道德建设的午餐。实地考察时间已经过半。艾德莱说过,这往往是临界点,玛蒂喜欢引用他的话。这是人们在异国他乡变得不和偕、开始散漫的时候。这是把他们集合起来听他们的鼓舞人心的领导的训示来改进他们的错位,让他们的领导听到他们的怨愤和问题,并且把这一切理顺,变成一片赞同的时候了,呵,玛蒂在这关键时刻处理得多么好!感谢上帝,这一切马上就与他无关了。
提醒他午餐会的事情使马克看到了去暗房的机会。今晚以前他不再需要特呼拉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玛蒂而不是别人在她自己的垮台中成了他的帮凶。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看到,他是怎么促使她垮台的。一旦他走了,带着加里蒂计划上了路,克莱尔(这条母狗)就会被击碎,考特尼就会失去信誉。而玛蒂,啊,玛蒂会被毁灭。由于马克和加里蒂在美国的讲坛上四处展示三海妖的堕落,玛蒂就没有什么新鲜玩艺儿拿到她的美国人类学联合会会议上去了。事实上,她将成为谴责的目标,因为她在背叛一个团体中起的作用而成为她的职业的耻辱。她能保住雷诺学院的位置就算幸运了。噢,卢米斯主席,这个老朽傻瓜会留下她,让她老在那儿一块不知名的基地里,记她们俩人,玛蒂和克莱尔,一天天老下去,枯萎、凋谢,一起消失。
马克从冥想中醒来,变得机敏了。他看到爱丝苔尔和萨姆卡普维茨刚从屋里出来。他们站在场地里讨论着什么,然后走过五栋草房到达莫德的办公室。
他们一消失,马克就离开藏身处,匆匆走进场地。卡普维茨草房在最头上,离他最近。不到一分钟,他就到了跟前,汗也出来了,便猫着腰溜进旁边通向后面暗房的胡同里。
经过第一个窗口,他听到说话声,便站住脚。肯定是玛丽卡普维茨的声音。他差点忘了她。见鬼,她怎么不去午餐会?他悄悄靠到窗下,以防被发现,等待着,不知下步该怎么办。里面的声音,一个是玛丽,另一个是男子,听口音是个土著男性,传进他的耳朵,让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