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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看上了《富春山居图》,觉得按照比例放大后,应该堪堪好能画够院里的内围墙,这幅有名的山水画风格,与这小别墅也很搭。
周野哪懂什么画好看什么画不好看,他看到裴郁手机上的画时,唯一的感觉是——看上去很复杂,这金丝怯能不能画出来?
他跟着裴郁去了院子里,见裴郁爬上了手脚架,嘴里“哦哟”了一声,赶忙过去扶住手脚架。
“咋要爬那么高?你憋摔下来!”
“没事,不用扶我。”裴郁淡定地说。
前世画壁画,高的家人都不让画,怕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爬上爬下再有个好歹。
现在身体健康,裴郁爬在高处,只觉得——爽!
“周总,您闲着的话,麻烦您帮我拍点视频吧?”
裴郁拿出手机,打开录视频模式,递给周野。
周野没有拒绝,他现在确实闲着,他倒要看看,金丝雀是怎么画出那么复杂的画的。
随后,周野就见裴郁拿了盒粉笔出来,在墙上这一划那一划,左一下右一下地不知道在搞什么,反正他就看到墙上多了几条奇形怪状的粉笔线而已。
这啥玩意儿啊?
反派原本心里充满期待,等着要请某些豪门公子来观赏,惊掉他们的下巴,此刻,渐渐失去了信心,很是失望。
不过他也没有指责金丝雀,金丝雀爬得那么高,他怕凶他一下,待会儿金丝雀再掉下来。
周野不看墙了,专注地举着手机拍着金丝雀,看着手机里的金丝雀。
他以前只觉得这金丝雀长得极好看,肤白貌美,腰细腿长,心想这样的金丝雀放在家里干活,得多么赏心悦目,难怪华市豪门圈都爱养一只金丝雀。
后来亲眼看到这只金丝雀这也不会干那也不会干后,周野对“金丝雀”这种工种的滤镜碎了一地,心里没啥指望了。
现在,看着手机里专心画画的金丝雀,虽然左一下右一下画得不怎么样,但是那姿态,却是万分的迷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文艺气质,书卷气?
真叫他喜欢啊。
周野看着看着,入了迷,想起了那天打开客房门,落地窗边画画的金丝雀的背影,又想起了那副画里,画画的绝世美人的背影,再加上手机里的这个背影,三个画面仿佛忽然融在了一起,叫他分不清。
于是,在裴郁起稿了一部分画,下来看一下情况的时候,就见反派依旧是举着手机的动作,跟睡着了似的。
裴郁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拿回手机,回放了一下反派拍下的视频。
好么,他画画的过程一丁点都没有,视频里全是他舞来舞去的后背……
“周总?您拍的是?”
周野宛如梦中初醒,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手机,一脸不解,“不是说拍你吗?有问题吗?看不出来你还挺自恋。”
裴郁:……
好吧,是他没说清楚。
这时,奶奶拎着两大袋子菜进来了,骂完了人,一脸神清气爽。
“孩子们,准备准备吃饭咯。”
裴郁乐了,不知道奶奶去买菜遇到了什么,竟然这么高兴,管反派也叫孩子了。
他扭头一看,只见反派两眼弯弯,不仅没介意,还很高兴的样子。
“出山这些年,好久没被这么叫过了。”周野感叹着,摇头晃脑地跟了过去。
裴郁看着反派的背影,轻轻笑了一下。
是啊,反派如今不过二十七八,哪有那么多的深沉心机,他的内心也是有很纯粹的部分的。
晚上,裴郁在房间画画,隔着门就听到了反派喊他。
“金丝怯,洗jio水。”
裴郁破天荒的,丝毫没有理会。
没一会儿,周野就去开了裴郁的房门,见他在画画,闭嘴,默默退了出去,自己倒洗脚水去。
裴郁一边画画一边忍不住笑。
第二天一早,裴郁早早爬起来,继续在院里起线稿。
他把手机绑在了手脚架上,勉强能拍到整个画画的墙面。
富春山居图很长,起稿也需要很久。
周野起床的时候,就看到金丝雀还在那里划来划去,就像一只早起的小麻雀,站在电线杆上挥动着小翅膀一样,无聊又有趣。
奶奶早上煮了粥,洗漱完的周野,捧着碗粥,放上咸菜和腐乳,蹲在院子里继续看。
看着看着,实在觉得无望,他拿出手机,拍了一段发到了朋友圈。
【这是许慕泽送我的小麻雀,如果我的墙坏了,能找许慕泽赔钱吗?】
发完,周野往嘴里塞了块腐乳,一边享受,一边叹息。
金丝雀好歹也是为了他的面子,那么努力,一大早爬那么高,要是墙弄得乱七八糟,想必恢复原样又要花好大一笔钱,他不忍让金丝雀赔,总得找个人赔吧。
没一会儿,手机震动,周野很期待有人回答:当然该许慕泽赔你钱。
连忙打开看。
一个点赞,一条评论,都是熊海。
【熊二少:卧槽卧槽!!!他是不是要画壁画?!那是富春山居图的线稿吗?卧槽卧槽绝了!牛逼!周兄在家没?我去欣赏欣赏!】
周野:???
熊海对好画的喜爱程度,周野是知道的,能让熊海发出“卧槽”的声音,说明金丝雀真的很牛逼,于是他更百思不得其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