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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贵妃本就心底不悦,见着安嫔往她心上扎刺,面带冷霜的俏脸更是冷了三分,本宫有什么好喜的,李绮卉你莫不是来存心挖苦本宫的?
李绮卉是安嫔的闺名,人如其名她生的是如花卉般绮丽。
见着佟佳贵妃恼了,她忙笑着安抚道:娘娘莫急,还听妾身慢慢说。虽然咱们没能成功将那贱婢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但她左右不过是个贵人这孩子还轮不到她抚养,就算成功生下来,不过是为娘娘做嫁衣罢了。
佟佳贵妃听出安嫔的意思,却并不赞同,本宫要她个包衣奴才的儿子作什么?
那乌雅氏是个不安分的,若是将她儿子留在手中,到时候她还不是任娘娘揉捏?
安嫔一面说道,一面用眸光去瞅佟佳贵妃,见着她眸中若有所思的模样这才安下心来继续说着。
二来,娘娘膝下无子,倘若能将这孩子抱养回来,假以时日纵使不是亲生的倒胜似亲生的,毕竟他生母是个不成事的,到头来还不得仰仗娘娘您吗?三来,四阿哥是皇后薨逝后出生的第一个孩子,皇上高兴的不行必定是极喜欢的,若是能抱来往后皇上也能多个由头来走动。四来,就算那乌雅氏不识相不愿意让娘娘抱养四阿哥,到时候惹怒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倒霉的还不是那乌雅氏。
安嫔顿了顿,笑吟吟地道:此计一举四得,这叫妾身如何不恭喜娘娘呢?
佟佳贵妃渐渐被安嫔说动,仔细思索起来,虽说是在她名下抚养左右不过是叫奴才们看着的事,她不必劳心便能有四利,倒也是桩好事。
只是,她微蹙了下眉,毕竟因为本宫那乌雅氏昨夜差点胎死腹中,皇上那边纵使表面上信了本宫的说辞,多半心底也是疑心的。更别提那乌雅氏了,指不定多恨本宫呢,又如何能同意这桩事?
那乌雅氏算什么?只要娘娘您将太皇太后和皇上哄开心了,便是那乌雅氏千般个不乐意,不还是要乖乖将孩子送来吗?安嫔继续游说道,便是太皇太后和皇上那头未松口,您也可以将风声放出去,若是那乌雅氏是个实像的,自然会主动请求皇上由您抚养。就算她不识相,到时候满宫中有了您要抱养这孩子的风声,皇上肯定要维护您的面子,也必定要将这孩子给您的。
佟佳贵妃沉吟片刻,你这主意不错,便按你说的作罢。若是事成了,本宫自是少不得你的好处。
安嫔闻言,脸上涌上欣喜的笑容,妾身多谢娘娘。
佟佳贵妃一桩心事算是解了,如今怒早便消散了,只摆了摆手,本宫乏了,你们先下去吧。
安嫔和敬嫔双双行了个礼,妾身告退。
行至寝宫门口时,敬嫔方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地又顿住脚步,细声细语道:娘娘,此事笼得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心,方能成功。三日后太皇太后的仪驾回宫,娘娘定要素衣提早前去请罪,只道自己偏头痛发作什么都不知晓,一切都是下人们的自作主张。
相比较安嫔张扬的风格,敬嫔身穿着沉稳黛绿金滚边斗篷,安安静静地像绿叶一般不惹人注目。
可佟佳贵妃一向知晓,敬嫔才是那个最有主意的,她说的建议她自是能听进去。
她点了点头,想到要应付太皇太后那只老狐狸便头疼,本宫知晓了。
踏出承乾宫宫门,安嫔方才大松了口气,拉住敬嫔的袖口娇声道:碧安你是不知晓,我方才都快吓死了。好在有你,让我给娘娘献此计策,才让我躲过这一劫。
趁着皇上出门谋害乌雅氏腹中之子的计谋当初便是她提议给佟佳贵妃的,现在佟佳贵妃非但没成事还徒惹一身骚,她便是不用想,佟佳贵妃定会责罚于她。
好在敬嫔给她提前想了这出计,如今佟佳贵妃早就忘了责罚她这个始作俑者,只一心琢磨着如何哄太皇太后和皇上了。
敬嫔微微一笑,你呀,以后这种浑水便不要瞎趟了。你若是想谢我,光口头上说说可是不成的,可要请我吃盏茶!
这是自然,咱们这就去吃茶。安嫔没有犹豫,脆生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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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清芷足足高烧昏睡了一整天,临近黄昏方才退了烧悠悠转醒。
一醒来便瞧着德贵人坐在床头,她忙是挣扎着半坐起来想要请安,主子
德贵人扶住年清芷纤细的肩头轻声道:外人我都给支出去了。
早在她还是个包衣奴才的时候便与年清芷熟识,得了皇上宠幸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将年清芷从内务府调了过来。
虽然她们名义上是主仆,可她打心底是将清芷当妹妹看待,凡是也与她有商有量。
毕竟这宫中她所能全身心信得过的也只有清芷了。
经过这一次的劫难,德贵人更是对年清芷格外喜爱照顾。
年清芷止住动作,笑着唤道:姐姐,你身子没事吧?
德贵人笑着摇摇头。
她想起昨晚的事,神情又凝重起来,昨夜多亏有你,不然如今我和孩子恐怕都要睡在冰冷的棺材里头了。
德贵人心中倒也奇怪清芷为何懂得医理,她知晓清芷过目不忘不假,若是单单背出方子也就算了,可清芷还亲手施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