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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清芷所讲的与胤禛先前思量的不谋而合,胤禛看向她微勾起嘴角,极有默契地回答道:皇阿玛多疑,如此这般皇阿玛的疑心会瞬间转移到构害者身上,怀疑太子是被构害的。
在下一秒他却是意识到不对劲,面前的年盼窈所说的话所做的事皆都不符合年龄,这一贯不符合年龄的做法又与记忆中的那人像极了。
不过若是德妃的手笔,胤禛还是相信的,德妃对他子嗣之事有多看重他是最清楚的那个,十几个阿哥中只有他子嗣单薄,若不是还有个宋格格所生的小格格,外头的风声只怕传得更难听。
可男女之事全凭心意,他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也是德妃强求不得的,十几年终于遇到个与清芷想象相似的女子,德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年盼窈训练成年清芷倒也是她的一番苦心。
也是为了她的苦心,胤禛才连续两日来了年侧福晋的房中,接下来恐怕还要多来几趟方能让德妃放心。
一想到此胤禛便觉得心烦,手中的药已经涂完,年清芷轻轻拢好上衣轻声地道:多谢四阿哥。
为何不让红酥帮忙上药?
胤禛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端看她昨日笨手笨脚的模样就知晓,靠她自己是必定上不好药的,结果今天又打算自己上药,若不是他今日来得早正好碰上她在上药,她大半瓶金疮药又要全浪费在床单上。
若是红酥知晓又要念叨,我怕她担心。而且她若是知晓了,明日回门必定要告诉我娘亲,到时候回门变成了三堂会审,那我可就惨了。年清芷怪不好意思地说道。
曾几何时,清芷也是这般什么事都不让他知晓,硬生生地将一桩桩事自己扛起,宁愿自己受了苦与委屈都不肯说出口,那时他只恨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她想做一棵大树为他遮蔽太阳的时候,他更想她做一只飞鸟,在他这片天空中自由飞翔。
可最终她是飞鸟,而他不是她的天,她飞走了。
年清芷察觉到胤禛周围的气压微微下沉,她愣了一下开口问道:四阿哥,怎么了吗?
胤禛缓过神,无碍。
明日回门,四阿哥可否陪我一同回去?年清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自然,胤禛将她的床帘放下来,回到了地上她铺好的被麓上。
隔着一层被麓,年清芷趴在床上往他的方向瞧去,爱的人在身边,光是听着他平稳的呼吸也是开心的。
她抿唇弯出温柔弧度,缓缓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年清芷与四阿哥就坐上了回门的马车,四阿哥依旧是拿着书打发时间,年清芷也带了话本子一边磕着瓜子看着。
外头人潮涌动马车行驶的慢,她磕了一会儿口渴便将书放下来,拿了杯子去倒茶水喝,只是刚倒满了茶杯的杯盏,突然听到外头人群中突然发出女人的尖叫,随后车夫吁了一声赶紧拉住缰绳,猛地将马车拉停。
这马车行驶的太慢,年清芷根本没想过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这茶盏被她倒得是满满的茶水,这般一停她依照惯性地往旁边倒去,眼看着手中盛满水的茶盏也一同往旁边泼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指尖接过茶盏,年清芷的余光瞧见茶盏稳当了才放下了心,但是头却是猛地撞上了车窗边缘,随之从领口掉出来的是一只用红绳挂着的玉佩。
外头的车夫也是惊吓未定,大口喘着粗气瞪着面前的妇人,距离马蹄只有半个手掌长短的地方,身穿着粗布的妇人将一个小孩子紧紧抱在身下不住得颤抖。
方才就是这个小孩子突然冒出来。
那车夫咽了咽口水,怒声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你究竟是怎么为人母亲的,这大街上就任由小孩子胡闯!若是伤到车中贵人,你就是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年清芷摸了摸被撞痛的脑袋,便听到外头车夫在怒骂着,她缓了缓顺势撩开了车窗帘问着马夫,怎么了?
马夫听到是年清芷的声音,忙是收敛了怒容回了头恭恭敬敬地道:回侧福晋的话,方才这对母子直冲冲地闯到马前头,差点就被压在了马蹄上,还好奴才及时拉了绳,不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他又问道:王爷和侧福晋没伤到吧?
年清芷侧过头看了眼胤禛,只见对方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骨节分明的指尖还捏着一杯茶盏,白瓷茶盏衬得他手更是白皙,那茶盏里头的水满满当当地竟是连一滴都未倾斜出来。
看来根本不用她问询,对方自是好的很。
年清芷扭过头来回车夫道:我与王爷皆是无碍。
她看了眼还在颤抖的妇人,柔声劝说道:既是没撞到,那就算了吧不要再多加责难了。
车夫心中还有些气愤,但既然侧福晋都说了他便也罢了,他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是,又回过头去生气地叮嘱道:要不是我家福晋人好,我今日必放不过你,往后看路可要仔细些!
那妇人忙是连声道谢:多谢官爷多谢夫人!
她抬头望过去,年清芷正收回手将帘子放下,她粗粗瞥了一眼却是惊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