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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与你无关,”亦枝捂着脸道,“你若是想不到想提什么条件,那便暂时放下吧,等你想到再告诉我。”
    “倒也不用放下,”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放在她腰带上,“做错事的人该受惩罚,你说,该罚你什么好?”
    亦枝想要推开他,却忽地察觉自己的身体被定在原地。
    ……
    魔界对修者而言不是什么好地方,亦枝既不是妖魔,也不是凡届修者,对这里的环境说不上喜欢,但也能适应。
    她在屋里待了整整两天,和魔君一起。
    他抱她坐在怀中,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长发。亦枝的头靠他肩膀,嘴唇已经咬出了血,身体在不自主地抖。
    在魔君回来之前亦枝就已经许久没出门,也没人怀疑什么。倒是脩元发觉了他们间的异常,但他也知道事情不是他能掺和的。
    魔君帮亦枝穿好衣服后,给她倒了杯水,亦枝推开他的手,一句话都没说,没理他。
    她身上流了很多汗,头发都被浸|湿了,衣服皱巴巴。
    亦枝并不抗拒魔君的亲近,但她讨厌别人在这种事上玩弄。
    她慢慢撑手坐起来,下床自己去倒水,一时脱力还差点摔了一跤,被魔君伸手拦住。
    “副使,”他开口说,“这只是薄惩。”
    屋子里弥漫着奇怪的气息,亦枝摔在他怀中,道:“我是好脾气,但魔君若觉我不会生气,那便太小看我了。”
    她和魔君什么都没做,也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她格外恼怒。
    “若你告诉我那些男人叫什么名字,我注意力便不会在你身上,”魔君道,“副使自己选的路,还想要求别人做得十全十美?”
    “我说过他们都已经死了。”
    魔君突然笑了:“副使什么时候愿意说,那我便什么时候给副使。”
    亦枝把肚子的气忍了下去,魔君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魔君,但他性子明显比从前要恶劣多了。
    他们是什么都没做,但他折腾了她两天,给她是什么可想而知。
    魔君似乎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也没再说别的激她怒意,只是让人给她送些补身体的好东西进来。
    “即便当年你伤我,我也不曾反击过你,”亦枝攥着衣服坐回床上,“你何必在过了这么久之后如此折磨我,我心早有所属,愿为他守身如玉,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魔君淡声道:“你不是说都死了吗,怎么还活着一个?”
    亦枝冷笑道:“你不是不信吗?还问我做什么?”
    她是在胡说,亦枝现在唯一放心上的人是自己徒弟,但她不可能让魔君找到陵湛。
    魔君点头道:“我是不信,但错不在我,该罚的还是副使。”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不再像年纪小小时的稚嫩易怒,但亦枝心里咯噔一声,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不悦。
    她往后退了一步,心脏却突然传来阵痛,下一刻她便变回了原形,身体在灼|烧,一股不属于她魔力慢慢涌到四处,伸展龙身的肢体。
    魔君抬手放下幔帐,帐内突然出现了一只九尾狐狸,大尾巴毛茸茸,眼睛却透着魔君专有的冷酷,高贵而优雅。
    他的事情似乎已经解决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没出去。
    亦枝整个人都病恹恹的,龙族天生就好那些禁事,她除了挑人方面有些苛刻外,其他嗜好并没有什么不同,接受程度远大于普通凡人,但她在人间混了那么多年,心理上难以接受他的胡来。
    可现在的她打不过他,为了自己心里舒服,干脆什么话也不再和他说。
    魔君从来就不是看克制自己的人,就算面上再怎么理智,到头也不过是肆意妄为四个字。
    亦枝盘成一团缩在角落之中,被魔君伸手抱在怀里,带出去逛。
    魔界不少人都知道她这个前副使,见她缩在魔君怀里时还十分好奇,议论纷纷。
    亦枝不想听,当自己聋了。
    “是副使自己求着我,怎么还发起脾气来?”魔君挑着街上的锁灵环,看什么款式比较适合她,“我为了迎合副使颇受委屈,副使倒做作起来。”
    他没打算把她的灵力交给她,当初的灼伤感全是因为她的身体充满他的魔力。
    亦枝不回话,这年纪的他要慵懒许多,比亦枝从前认识的魔君还要不管事,甚至还有闲心带她出来玩。
    他怎么样亦枝已经不想管,她不想待在这地方。
    魔君抓她的目的或许只是想折磨她,但亦枝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她已经准备了好些年,不可能因为中途出现的差池而放弃。
    他高兴随他,她脸皮厚,无所谓。
    第36章 逃走
    亦枝想离开魔界,但魔君并没有放她走的准备。
    他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一觉醒来就可能变成另一个人。
    龙族生性本乱,但不代表亦枝能忍受自己同九尾狐在原形状态下做那种事,就如同两只受到情|性控制的凡间低等动物,气得亦枝越想越不痛快。
    脩元脸冷心热,亦枝想要求他的事,只要多求会儿他就会答应。
    托他的福,他带来的丹药让亦枝的灵力在慢慢恢复,但因为同时受到她自己和魔君的压制,没人察觉到这件事。
    魔界的时间流逝并不明显,对修者而言更加,亦枝心里算着至少得有三年。
    她不知道陵湛那里怎么样了,小孩隔月不见,变化如同隔年,现在的陵湛长得该是比她要高了,可惜她没陪着他。
    期间魔君没允许她一个人离开过魔宫,但他自己却偶尔会消失十天半个月,没人知道他做什么,他藏有秘密,亦枝猜得到。
    她不做莽撞事,只是静静等自己的灵力恢复,也没在魔君和别人面前露出迹象。
    亦枝的身体特殊,龙族本身就是修炼的苗子,加上她和龟老子这种神医是旧识,即便被人禁锢,她也有自己的办法,只是花的时间太多了些。
    直到有一天她觉得自己的灵力已经恢复到能躲避魔君的魔力,这才偷偷跟他出去了一趟。
    就如脩元当日所说,如果魔君真想要找她,就算她这一次逃了,下一次他也迟早都会找到她的下落,与其被他紧追不放,不如早些找到他的弱点。
    魔界主城附近她都熟悉,但魔君并不在任何一处,他进了自己的秘境。
    巧的是亦枝当年和他关系亲近,也同样能在他的秘境来去自如不被发现。
    她捏了个法,隐住自己的身形。
    这里比亦枝从前见过的要荒芜得多,草地被冰霜覆盖,让人难以想象以前碧水青山的闲适幽静。
    亦枝控制自己的气息,越往里走,眉就越皱越紧。荒芜之地盖上皑皑白雪,挡住来去的路,地上的雪积得小腿高。
    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
    亦枝站在一颗树后,前方是魔君用来修炼的竹楼。他已经进去,魔气也早笼罩四周,阻断去路。
    怪了,魔君这地方能进来的人可以说根本没有,他何必要再加上层屏障?特地防着她?可他这样子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做。
    亦枝心中起了疑心,她慢慢走近些,黑雾缭绕之下,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只不过这股看着强势的魔力对她却是莫名随和,没有半分的攻击力,亦枝甚至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
    竹屋四周布满尖锐的爪痕,每一道都含着浓烈的杀气,亦枝慢慢蹲下来,纤长手指放在上面,指尖颤了一下后,又收回来。
    她心想魔君这是发了什么疯,想杀人还把自己给圈起来?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心?
    亦枝倏地抬头,看到一只巨大的九尾狐从竹屋后走了出来,它在看着她,眼睛通红,像要滴血一样。
    旁人见到此景,不是吓得被惊在原地,就是反应极快立马跑,但亦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至今都忘不了前两年被它舌头弄过的场景。
    她往后退,心里在冷静选择逃跑的路线。
    魔君发现她在这,恐怕也该猜到她灵力已经恢复,亦枝还不想和他打,她还要留着力找陵湛。
    可眼前的这只九尾狐出乎意料没有发送攻击,它慢慢躺在地上,皮毛的光泽由亮渐渐变得灰败,痛苦的吱唔声在无意识中发出来,尖细刺耳,亦枝的脚步停下来,眼中的疑惑之意更甚。
    她从没听过魔君有这方面的毛病。
    亦枝没走,站在原地观察魔君的变化。
    九尾狐的身体由好变坏,由坏变好,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等终于停下来时,原先白色是毛已经全都浸满了血,地上的血腥味浓重,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发病。
    亦枝上前,手按住它的脖颈,灵力检查它的全身。
    她感受得到手底下虚弱的跳动,讶然了会儿,同魔君道:“若我没诊错,你这是……”
    他打断她的话:“你的灵力,怎么恢复的?”
    “龙族身体的特殊你也知道,单凭魔力压制,你觉得真能控制住我?”
    “为什么不逃?”
    亦枝道:“我同你在一起也有几年,还不是那种冷血之人。”
    魔君看得出她的想法,慢慢闭上眼道:“说谎。”
    她说的话里,很少有实话,喜欢能随便挂嘴边,对人好的动作也只是习惯养成。
    亦枝挑眉,他现在的虚弱不是假虚弱,要不然她也不会敢上前,她蹲在他面前说:“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小人。堂堂魔君竟然灵魄不全,当真令人惊叹,你这些年是做了什么事?怎么还把自己弄到这番地步?早知道我便早早过来,也不用浪费这些时间。”
    魔君化为了人形,他这次比以前年轻了些,顶多也就十二岁,胸口在微微起伏,手撑在地上,稳住自己的身体。
    “若不想被我伤到,自己回去,”他淡声威胁道,“如果你不见了,帮你恢复灵力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这脾气真是一天一变,前些时候还温情蜜意,现在又成这德行。恢复灵力是我自己的功劳,你还想推到别人身上?”亦枝捏他的脸,“不如做个交易,我帮你寻找丢失的灵魄,作为交换你日后不再派人追杀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
    他抬头看她,古怪笑了,道:“那可真巧了,自我出生起便是缺魂少魄,副使大概这辈子都找不到。”
    亦枝愣了,心想他这怎么和陵湛一样,陵湛是道子转世,缺了这些东西也能活。
    魔君不可能和道子牵扯上关系,倒是和魔后间母子不合,难道是被魔后给折磨的?
    这可难办了,她还以为他是修炼出了问题导致身体犯病,现在看来,反而像是身体原因让修炼变得不正。
    她总不可能答应帮他治好身体再走,到时连逃都逃不掉。
    亦枝斟酌片刻,说:“我今天不杀你,望你念我今日放过你之恩,以后别再找我,我们之间早就断了,纠结过去也不是你性子。”
    他低着头道:“副使,我已经见到你,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
    一道繁杂的禁制从魔君身上延展,瞬间就布满了整个院子,亦枝手轻点地,这道禁制便碎了,魔君脸上没有血色,倒在亦枝怀里,大口喘着气。
    “若你是年纪再大些,变回老谋深算那个魔君,或许我就比不过你了,”亦枝在取他体内的血,“可惜你现在是小孩,想做什么我都猜得到。”
    亦枝心想自己现在比魔君还要像魔界中人,取他人血如同无物。
    魔君和陵湛是差不多的情形,他能修炼到这种程度,而陵湛用半点灵力都难,亦枝觉得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