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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弦不再说话,皇宫重地,耳目太多,他们说的又是敏感的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那他们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李德元还在宫外执刑,怕侍卫们打的不够用力,他一个一个的监视着。
接沈棠进去的是另一个小太监,他认得出来,那是墨尧身边的人。
冷目中带着桀骜,他迈着规矩的步伐走进御书房。
墨天承正在研墨,听见他的脚步声后连头都没抬便道:沈棠?坐吧。
沈棠行了礼,淡然的坐下。
墨天承还在研墨,桌案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用画笔点缀了一枚珠玉,看着甚为熟悉。
沈棠沉得住气,墨天承不说话,他也不说,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这个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
墨天承心烦,手上使了些劲,把宣纸合起来。
他终于看向坐在一旁的沈棠,说:朕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沈棠自然颔首,语气温和的道:臣暂且没有成亲的打算,况且关外不整,臣亦难以安眠。
墨天承意味极深的看他一眼,布满暗流的眸中和着一些嗤笑:哦?没有成亲的打算?
他将黑砚旁的奏折扔在他身上,挑着眉说:看看吧,若是看完你还是这个意思,那朕自然不会逼你。
沈棠心中犯疑,但还是拿起来看。
只看到那个名字,他的心就像陷入泥沼,动一下都是死亡地狱的引领,他微微握拳,道:陛下可有问过宋小姐的意见?
墨天承虽然年岁大了,但人却不显老,还像个而立之年的壮士,身上又有些书生气质,面色不怒而威。
他坦然开口:若是朕应了尧儿的请求,那知寒的意见又何足挂齿?
沈棠眼中愠怒,但他低着头,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在研究那份奏折。
过了些许时候,他道:陛下可给臣一月时间,一月后,臣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墨天承点头,继续作画:行了,那你退下吧,朕与皇后还有事。
是!
沈棠将奏折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第5章 渣爹
宋知寒送完圣旨后便骑着马回家了,春日的皇都却突然下起雨。
虽是小雨,但对她的身体还是不甚好。
她突然想起李未落说的那句话,脑子里全是恨意。
在市集上停留了一会儿,她便驱着马往相府去。
路上遇见几个小贩,看,那就是宋小姐?
是啊,宋小姐,宋军师。
几个人脸上全是羡慕,看着她的时候带着崇敬。
若是我以后的孩子有宋小姐半分,即便是死我也甘愿。
宋知寒笑了笑,没再说话。
上一世可没人这么觉得,他们都以她和沈棠为耻,他们忘记了是沈棠帮他们打下来的安宁,就因为那一句轻飘飘的陷害之词,他们便彻底否定了那个男人曾经做过的一切。
宋知寒拍了拍马背,马儿受了惊,在街上狂奔起来。
沈棠,我不想让你再去战场,怎么办?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怎么办?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占有欲那么强烈的人。
将马安顿在马厩后,她从侧门进了自己的院子。
然而该来的躲不掉,她一进去就被人用木棍在腿肚子上狠狠敲了一下,身体不稳,她跌在地上。
心中漫出苦涩,瞬间被愤怒代替。
她强撑着坐起来,朝身后袭过去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贱奴才,本姑娘是你能打的吗?
家仆被甩出很远,吐出一口鲜血。
宋知寒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大阵仗。
她的亲生父亲和她的亲弟弟,她的继母,她的各种弟弟妹妹,还有一个她面色一凛,厌恶的别开脸。
李未落,她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看她笑话的机会!
宋允首先按捺不住:宋知寒,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陛下的圣旨也是你能劫的吗?
宋知寒看了看那个已经比她还要高的弟弟,像是被人拿捏着心脏,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宋允,难道你在国子监里学到的都是怎么辱骂自己的亲姐姐吗?
她脸上是对他的嘲讽,她是在看不起他。
这是宋允的第一反应,这个女人她看不起他。
李未落脸上全是紧张,这时候的她还没那么会掩饰情绪,眸中的精光轻易被宋知寒捕捉到。她却做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知寒,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允?
宋知寒冷嗤:怎么?心疼了?
宋温寒脸色沉沉的看着她,良久,终于憋出几个字:不知廉耻。
宋知寒这下连腿上的疼都不顾了,她直接在地上摆出一个优雅的姿势,明明仰视着他们,可态度却没有一丝卑微。
哎呀,相爷过奖了,这廉耻二字宋允怕是还不知道什么意思,相爷快去教教他。
宋温寒不敢相信,她竟然开始反抗他,她竟然敢这么取笑宋允。宋允生来心智不成,比不得宋知寒聪慧,这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