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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时初从衣帽间拿出一套睡衣,龇牙咧嘴的小怪兽形态各异,布满了整套衣衫,显得有几分幼稚。随意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正好合适。
    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小怪兽睡衣,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脑中一个奇怪的念头盘旋其中,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或许,学长准备的这套睡衣,正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可是,这可能吗?
    翌日,耀眼的太阳光照到眼皮子上,傅时初缓缓睁开眼帘,一手抬起挡住,另一手在枕头边摸索手机。按亮手机屏幕时,傅时初呆愣了几秒,随即猛地跳起。
    他这才从睡梦中彻底醒神。
    他家住在人口密集的小旧区,每天清晨6点,邻居家的小胖子总会大吼一声:“我爱祖国,但我更爱睡觉。”随即会传来他妈的怒骂声,边骂边把他打得上蹿下跳,到处哀嚎。因此他没有调闹钟的习惯。
    可他昨夜在领导车内睡觉,然后稀里糊涂地跟领导回家,现在他正睡在领导家里,居然还敢猖狂地睡觉睡到早上10点。
    傅时初双手抱着脑袋,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两个圈,一边懊恼,一边思索现在这个情形该怎么办。
    他眸光瞥向手机刚暗下的屏幕,心里有一丝侥幸。或许领导已经去公司了,而他很忙,忙到压根不管他这个小......助理。
    他昨天刚升职,若今天迟到......
    傅时初猛地从床上跃下,因发力过□□速,差点掉到地上。
    他慌乱捡起地上被子,往床上塞,后从衣帽间寻到一套白衬衫,往身上套。
    本以为兰硕的衣衫比较宽大,谁知他一穿上身却离奇地合适。
    没有时间想太多,傅时初拎起背包,急急忙忙开门走出房间。
    兰硕半倚在房门上,敛了敛眉,抬手把嘴叼着的香烟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淡淡的烟草味充斥着廊道,缥缈的烟雾冉冉升起。
    他五官冷酷,神色颓靡,眼里青丝爆裂,显然一夜没睡好。见到傅时初时,眸光闪了闪,随手把香烟扔地上,用脚碾压熄灭。
    “昨夜睡得还好吗?”
    他嗓音略显沙哑,淡淡的酒香弥漫而来。傅时初大脑空白了一瞬,缓缓点头。“很好”这两个字却梗在喉咙,说不出口。
    他夜宿在兰硕家里,自己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还迟到了。而主人家兰硕却一脸疲惫,仿佛一夜没睡。
    呆了半刻,傅时初略显踌躇地道:“学长,打扰了。”
    兰硕侧身,仿佛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精神不好的样子,瞌了瞌眸子:“吃早饭了。”
    兰叔手艺不错,早饭很丰盛。傅时初吃了一碗粥才发现兰硕筷子和勺子都没动,主动给他舀了一碗粥道:“学长,你多吃点儿。”
    “嗯!”兰硕没有拒绝,两人吃罢早饭后,一起来到公司。
    兰九早就在兰硕办公室等着了,他见到傅时初时,觉得自己的脸比昨日还疼。一手轻轻敲了敲办公桌,一手扶额,模样困倦:“能不能让你家司机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兰硕道:“助理。”
    兰九猛地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指着傅时初:“他不是......”
    兰硕语序快,打断他的话道:“我把司机辞退了。”
    “......”兰九彻底闭了嘴,论套路,他果然论不过他哥。
    ☆、套路深24
    茶水间里,几个女同事轻声笑语,边倒咖啡边谈天说地。
    傅时初被忽哥拽来茶水间悠闲沙发坐着,几个女同事朝忽哥和傅时初打完招呼后,识趣离开。
    忽哥眼神火辣,直视傅时初,仿佛要看透他的衣衫,直视他的内心。
    傅时初被他眼神头皮发麻,直呼受不了,正想告辞,手机叮咚一声脆响。
    忽哥起身边倒咖啡,边道:“你忙,你们都忙。”
    见他脚步渐渐走远,傅时初才点开手机屏幕。是企鹅好友发来的信息。一名头像是企鹅,昵称也是企鹅的好友,傅时初不知他真实姓名,一直把他称为企鹅先生。
    企鹅先生:【兰桦是翱海市的大企业,实习还习惯吗?】
    沉默了一分钟,忽哥已经倒了两杯咖啡过来,一杯挪到傅时初身旁茶几,一杯放在手心,浅抿一口。
    他斜睨了傅时初一眼,见他忽然坐直了身体,笑了笑:“是不是领导让你过去,给他......”
    忽哥语气缠绵,舌尖卷起,勾起暧昧的语调。傅时初在他说完前打断他,道:“不是,绝对不是。”
    忽哥心里好笑,坐到他身边,严肃道:“我就是问问你,领导是不是找你给他倒咖啡。”
    傅时初看着茶几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心里几分惆怅:“忽哥,你说我是不是让领导烦心了。”
    忽哥面上一怔,难以置信盯着他的干净白皙的脸,惊讶道:“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
    他的音调提高了八度,镇得傅时初耳朵嗡嗡响。他耐着性子,坐远了些:“我知道什么呀!”他端起忽哥给他倒的咖啡,浅抿一口。
    忽哥依然难以置信:“你上了贼船你知道吗?贼船容易上,想下来得掉一层皮。”他琢磨了半刻,摇了摇头:“就你这愣头小子,掉一层皮也下不来......除非!”
    咖啡带着浓郁的醇香,还带着一丝甘苦。傅时初不喜欢这个味道,不动声色把咖啡放回原位,问:“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