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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若一想, 这人的消息渠道还真快速。她点点头, 也实在不想错过了解那个黑色水滴的事, 开口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
彭骁川微微颔首。
上了车, 肖若给自己的助理发了条短讯,让其不用等她了,顺便给了她三天假期。
大约二十分钟后, 车子在一家会所门口停下。
肖若随他进去, 来到一个私密性非常好的包间
室内温度刚刚好,甚至还有些热,肖若把大衣脱下搁在一旁, 坐下。
彭骁川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圆形的冰块轻撞着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是第一次相处, 却给了肖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哪怕对方气场冰冷, 深邃硬朗的五官棱角分明, 甚至显得有几分凌厉, 肖若却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半分压迫感。
半晌,彭骁川缓缓开口:你那个蓝色水滴,是什么?
手链,但我接过来后它就融入了我的身体,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肖若仔细回想,那次以后,我的心脏痛过三次。一次是水滴刚融入身体的那日,还有两次说到这儿,肖若顿了一下,还有两次是她说出自己来历时痛到失去知觉,以及那日她以极其诡异的方式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时候。
但这两点她不能说。
于是,肖若花了一种方式说:还有两次是我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彭骁川看了她一眼,问:记忆,没什么异常吗?
记忆?肖若不解,但肯定地说:我的记忆没有任何异常。
闻言,彭骁川眉宇微微皱起,然后说:这枚耳钉戴上后就再无法取下。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和同学路过一个店,买下了它。老板是一个女人,长发,双目失明,后来我再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
而这枚耳钉就再也取不下来。
一开始,他想过用手术的方式取下,可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这个条件,为此还被教导主任训过不知道多少次。等后来有这个条件的时候,已经用不着多此一举了,他就一直戴到了现在。
肖若情绪有些激动,连着声音也有些不稳:你说的那个老板,她是不是长发及腰,眼睛是黑中带着一圈蓝色,然后个子也不高,她还拿着一副塔罗牌?
彭骁川视线落到她身上,微微颔首:看来是同一个人了。
肖若突然想到,忙问:你说自己记忆异常,是怎么回事?
空气有几分静默,只有冰块撞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肖若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记忆开始和别人的不一样。彭骁川扯了扯领带,身子往后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或许是第一次遇上和自己遭遇有几分相似的人,所以他变得放松了不少。也或许是他第一次觉得把这件事说出,不用再被当成妄想症,而是会全然相信他的话。
我的记忆和现实有差异。但我去确认过,我的记忆和现实对不上,可我清楚地记得彭骁川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很久后,他才说:我有一个幼年时期的玩伴,她只存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那是我的臆想,为了填补心中的寂寞自己想象出来的形象。
我明知不是,却无法反驳,因为她确实不存在。彭骁川眉宇间有几分痛苦之色,却只一瞬便恢复了冷静,继续说:后来,我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个取不下来的耳钉,或许是它的存在让我还记得关于她的记忆,因为这样,我反而感谢这枚古怪的耳钉。
她亦或者是他?
肖若的重点并不是那个人是谁,而是这枚耳钉存在的本身。她问:它帮你保存了部分记忆吗?
或许。彭骁川又从冰桶中拿出酒给自己倒上,当所有人都在否认她的存在时,我不禁开始怀疑lsquo;她存在的真实性,我开始告诉自己,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冰块融化,撞击着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那些画面没有因为我以为是梦就会渐渐忘记,反而更清晰。彭骁川捏了捏眉心,眼神中有几分并不明显的醉意,可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方式也找不到她,甚至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越来越像只是梦,亦或者是我臆想出来的人。
按理说,这种这么玄幻的事,肖若本身是持着怀疑的态度的。
可当她所经历的事情比这还要奇幻的时候,也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不可置信了。
反而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不止她一个人拥有这种诡异离奇的经历。
不自觉地,肖若对这个人亲切感更深了。
肖若见他那么在意那个同伴,不由开口问:你认为那是梦吗?
冰块与玻璃的撞击声停下,他嘶哑的嗓音低沉: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平行世界呢?肖若总觉得他这种说法像极了那种平行世界的旅行。因为某种境遇,类似她现在的穿越,曾前往过一个陌生的平行世界,经历过另一个自己的人生,可醒来后,该是怎样还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