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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言罢,如同一阵风般,飘然而去。
    白玉看着那空荡荡的门,怔怔地出起神来。
    掌灯时分。
    白玉坐在妆台前卸去钗环,准备沐浴,一边想着今日的事。
    她实在没想到,她与桑落会是以这种方式相认。
    她更没想到,桑落这些年一直在找她。
    儿时的一句孩童戏言竟令他记到如今,白玉内心有感动,有愧疚,也有着某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桑落这么多年一直在寻她,到底是为了一份承诺?还是真的喜欢她?
    白玉正猜想着,浑然不觉身后人的到来,直到一双手臂突然伸过来,将她紧紧抱住,鼻尖萦绕着清香好闻的男性气息,白玉方收回神思,唇角不禁微弯起来。
    沈墨今早与她说过今夜还会来,因此白玉吩咐小蕖,人来的话不必通禀,直接让他进来。
    白玉不知道该不该把桑落的事情告诉他。
    “你吃晚饭了么?”白玉伸手抚着他手背,柔声道。
    “嗯。”沈墨微点头,随即埋首在她的颈间,汲取她的暖香,修长的手滑下,与她五指交缠,唇贴在她的耳畔,低声道:“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就已经好想你哦。”
    白玉从来没有见过沈墨这般依恋她的模样,心中既觉得诧异又觉得甜蜜,她觉得自昨夜之后,沈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特别喜欢缠她,今早起来,还缠着她温存了许久。
    “我……”白玉本来也想说些肉麻的话,却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沈墨失笑,夺过她手中的凤梳,放下,随即拉着她到榻上坐下,白玉一扭头,对上他温柔专注的目光,脸不禁有些热。
    白玉随口问道:“那刺客肯招出主使了么?”
    沈墨顿了片刻,方道:“嗯,招了。”
    白玉本没期待得到肯定的答案,如今一听他说招了,不禁激动起来,连忙追问道:“是谁?”
    “冯应年。”沈墨语气平淡地说道,温润的眸中却掠过高深莫测之色。
    “果真是他!”白玉美眸一眯,咬牙切齿道。
    沈墨凝望着她,目光如炬,见她眸中浮起一抹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的狠色,心下一沉,蓦然将她揽入怀中,他不喜欢她露出这样的神色,这会让他心再次感到不安起来,这女人太冲动,总是不顾危险,勇往直前,沈墨压下怦怦乱跳的心,沉声道:“白玉,之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张。”
    白玉依偎在他怀中,暗想他已经不止一次强调过这话了,只好连连道是,随即好奇地问:“沈墨,你们不会是用了我昨夜所说的方法吧?”
    沈墨神色微变,沉默片刻,才淡淡地回答:“嗯。”
    白玉唇角不禁深深扬起,透着些许得意之色,“我就说,你们男人啊,就把那样的东西看得比命还重要。”
    “不要说得好像你很了解男人似的。”沈墨皱眉不悦道,最不喜她这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要不是确定她与自己在一起时,还是完璧之身,他都要以为她有过很多男人。
    “我阅男人无数,怎就不能了解?”白玉一一挑眉,大言不惭地说道,非要与他言语作对。
    “我明明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沈墨轻哼了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轻抚着她的唇,眼眸深邃道:“也不知道谁第一次,紧张得整个人都颤抖不停。”
    白玉顿时羞得满脸绯红,正要辩解,唇却便他被封住,他轻咬着她的上唇,吮吸了下,浅尝即撤离。
    白玉眼睛半睁不睁,有些许迷离,她勾着他的脖子,去吻他,沈墨故意偏开,惹得白玉低低地哼了声。
    他与她额头相抵,喉间不禁逸出一声低沉的笑,手温柔地抚着她背后的颈项,缓缓深-入她的发间。
    白玉不满意他的戏弄,要推开他,轻嗔道:“我要去洗澡了。”
    “那好啊,我和你一起洗澡,正好,我也没洗。”沈墨低哑着声道,随即又轻啄了上去。
    “不……不要。”白玉一边轻喘一边拒绝道,不知为何,沈墨越是主动,白玉越是有些害羞腼腆。
    “怎么就不要,之前不是邀请我一起洗么?怎么现在又害羞了?”
    沈墨一边低笑着说道,一边在她耳朵,埋首在她脖子上亲吻。
    白玉不禁微扬起头,让颈间白皙嫩滑的肌肤展露在他的眼底。
    “我……我怕你对我……乱来。”娇软柔媚的声音断断续续,间杂着喘气声。
    话刚说完,他又吻上了她的唇,温热湿滑的舌头卷进她的唇齿间,堵住了她所有的话,一股颤栗的感觉自交缠的舌根弥漫至全身,白玉浑身一软,忍不住跨身过去。
    沈墨将她紧抱入怀着,温柔地亲吻着。
    见他一直只是亲吻,没有其他的动作,白玉有些急切,趁喘息的间隙,娇声道:“沈墨,我想……”白玉话还没说完,敲门声突然地响起。
    沈墨一滞,从她的唇上稍微撤离,看向门外,随即正要放开她。
    “不要走。”白玉勾着他的脖子,不肯放,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味道,白玉正意乱情迷时,哪管得了敲门声,继续亲吻他。
    怎奈那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却是小蕖的声音,“大人,外边李氏求见,说是程姑娘浑身滚烫,高烧不退。”
    沈墨闻言修眉皱了下,白玉亦停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神色各异。
    片刻之后,沈墨轻叹一声,柔声道:“白玉,我去看看吧。”沈墨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放开手。程慧仪毕竟是为了他受的伤,人要是有个好歹,他会感到内疚。
    白玉缓缓放开他,起身,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企图找到一丝关切紧张之色。
    然而沈墨一脸坦然自若的神色,他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下被白玉弄乱的衣服,随即看向白玉,见她板着一张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里隐约猜到是为何,便柔声安抚道:“我去去就回。”
    白玉犹豫了下,点头,随即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微笑道:“我等你。”
    沈墨见她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顺乖巧的神色,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随即自榻上而起,去开了门。
    第133章 “我没有偏向她,你要怎样……
    沈墨离去后,白玉怔怔地坐在榻上,一脸困扰地抚着额角。
    听梅英说,程慧仪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已经脱离了危险,怎么会突然发起高烧来?
    “姑娘,你要不要先去沐浴?不然水要凉了。”
    小蕖在一旁提醒道。
    白玉心烦意乱地点点头,起身去了浴室。
    待白玉出来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沈墨却还未归来。
    说好了去去就回的。白玉看了眼门外,美眸中掠过一丝黯色。
    白玉正准备让小蕖去探探情况,林立突然到来,却是替沈墨传达话。
    沈墨说他今夜不过来了,让她早些休息。
    白玉正斜靠在引枕,听闻林立的话,她正坐起身,美眸微眯,暗露不悦之色,问道:“你家大人还在程姑娘那?”
    他家大人原让他不必说他在程姑娘那里,林立觉得他家大人这是心虚的表现,想了想,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是的。”见白玉脸色渐沉,他又补了句:“程姑娘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一直说胡话,抓着大人的衣袖不让走,大人也没办法。”
    “然后他就留在那里照顾人了?”白玉美眸掠过一丝愤怒之色,冷笑道。他还真是体贴周到,不愧是他沈墨,要不在京中红颜知己遍天下呢。
    林立没敢再回话,在他面前的是个姑奶奶,脾气阴晴不定,他是不敢惹的,而且他也是站白玉这边的。
    不仅是他,大概衙门上下的人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吧。
    白玉不知晓,自从她抓到刺客的事情在衙门上下传开之后,衙役们都对她佩服得不得了,私底下都尊称她一声沈夫人,显然已经认可了她的身份。
    白玉见林立默默无言,知没必要将气撒到他头上,便放他回去了,白玉又坐了片刻,有些放心不下,于是穿好衣裳,带着小蕖往客院而去。
    白玉与小蕖刚到客院,便见一丫鬟装扮的女子扒在门外,微微探头往里张望。
    白玉微觉奇怪,走上前,碰巧那丫鬟转身要走,两人便打了照面。
    那丫鬟冷不防有人,吓了一跳,见是白玉,登时缩手缩脚起来,又见她眉眼凌厉,目光不禁闪躲起来,愣是不敢看向白玉,而后惶恐不安地行了一礼,便匆匆下去了。
    “那丫鬟是谁,怎么没见过?”白玉不觉问了句。
    小蕖却知晓,便回答道:“这丫鬟叫杏花,原是底下打杂的,大人让林立在打杂的丫鬟中挑个机灵点的帮着照顾程姑娘,林立便挑中了杏花。”
    白玉点头,既是照顾程慧仪的,不在屋内,在外面偷看什么?白玉眉微颦了下,不由地加紧脚步,走进内室。
    “感觉好些了么?”刚至门口,便听到沈墨温和轻柔的声音传来,透着有些许小心翼翼的感觉。
    白玉眸光微沉,视线直扫向床榻方向,便见沈墨俯身替程慧仪拉好被子。
    “伤口还很疼。”程慧仪虚弱却娇怯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楚楚可怜的味道,这无疑会让男人心生怜惜吧,更何况还是因为他受的伤。
    白玉看不到沈墨的神色,不知道他此刻的脸上是否有些心疼之色?
    “沈墨。”
    白玉凝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目光平静无澜,淡淡唤了声他的名字。
    沈墨蓦然回头,对上白玉无情无绪的双眸,不禁有些错愕,随即唇边挂起温柔的笑,没等沈墨开口说话,白玉便抢先说道:“听闻程姑娘高烧不退,神志不清,我也有些担心,便来看看。”白玉看了沈墨一眼,随即看向程慧仪,只见她面容苍白,端得一副怯怯可怜之姿,明明白日看她状态还不错,如今看起来怎么像是更加严重了,压下心头疑惑,白玉微笑看向沈墨:“李大娘呢?”
    “去熬药了。”虽然白玉一脸笑意嫣然的模样,沈墨却觉她这话隐有深意,心头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方才给程慧仪请了大夫看过之后,沈墨原欲离去,却不想程慧仪一直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听李氏说,程慧仪昏迷中一直喊着他的名字,又一直苦苦哀求他留下陪她女儿一下。念着她是为自己受的伤,沈墨一时心生恻隐,便留了下来。
    白玉走到床旁,抢过了沈墨的椅子坐下,便朝着程慧仪伸去手,程慧仪惊了下,正欲躲开,却不想那只手只是轻轻按在她的额头上。
    白玉摸了下,她的额头滚烫得很,白玉目光直视她的眼,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今日我见程姑娘面色好了很多,怎么突然间又发起高烧了?”
    程慧仪被她像是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一阵心虚,目光不禁闪烁起来,且无言以对,好在此时,李氏端着药赶了回来。
    李氏看见白玉,心里不禁叫苦。因为白玉的关系,李氏本来不想他女儿与官爷有什么牵扯,然而见她女儿如此爱慕官爷,她心里实在不忍了,就想帮衬她一二,却不想白玉将人看得如此严实。
    自客房出来,白玉一直没与沈墨说话。
    沈墨目光凝视着前面被黑夜衬得冷漠的倩影,俊雅的脸上浮起一抹慌色,他加紧步伐,走过去与她并肩而行,他像是有些无措,找着话题聊道:“白玉,你怎么也过来了?不是让你早些休息么。”
    沈墨知晓程慧仪爱慕自己,然在这种情况下,还与她深夜独处一室,是他失了分寸。
    听听他这是什么话,他是怪她出现打扰了他关心佳人?白玉心里不禁憋起一口气,白玉怕自己无法保持冷静,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沈墨终究还是受不了白玉的无视,伸手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回,沉了声,“你在生我的气?”
    他一副指责的口吻令白玉彻底地火了,
    白玉抽回自己的手,目瞪着他,口不择言道:“不是说神志不清么,怎么还会当着你的面撒娇,喊着伤口疼,你是不是很心疼程慧仪?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出现,好替她检查伤口啊!”
    沈墨被她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数说,脸上不禁浮起一抹难堪,内心又觉得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被她如此的误解,自己对她的心意,她难道都看不见?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沈墨以一种受伤的眼神凝望着她,“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白玉一怔,他看起来何其无辜,何时坦然,一时倒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般,她生气难道不应该吗?她可没有与桑落深夜共处一室!她可没有给桑落盖被子!白玉现在只要看着他,就会想到他对程慧仪的那句‘伤口还疼么’的温柔的话语,白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笑着反问道:“程慧仪连命都肯为你牺牲,你不觉得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