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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她走在操场上,一个篮球直直砸过来——这要是在以前,铁定会直接把她的脸砸肿,但是现在,却会莫名被旁边跑过来的一个体育老师挡一下。
明溪:“……”
明溪现在知道女主气运是什么了。
这可不是顺风顺水吗?就连快要砸过来的篮球都落不到她身上,运气简直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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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三号是周日,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
春末夏初,略微有些炎热,草木疯长。
明溪每个周日去高教授那里已经成为传统,但是这次可能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去了。
毕竟要专心备考。
“上次买的保健品高教授根本不要,好像已经过期了。”明溪蹲在地上,从柜子里搜刮出来上次被高教授扔出来的礼物,感慨了一声:“浪费。”
“那老头儿真是比我还难伺候。”傅阳曦喝了口水,走过来道:“去年就跟他说院子里杂草疯长,草堆太干燥容易起火,他还把我们骂了一顿赶出来了。后来雇了个人趁着他不在,把院子里草全都除了一遍,他回来还是抄着扫帚把我揍出来。”
然而这老头儿快一年的时间里,不知帮了明溪多少。
傅阳曦道:“要不这样吧,这次送酒。”
明溪有了主意,仰起头道:“还有,先不说是带给他的,我们去的时候就拎着,然后走的时候装作忘了拿。他又不知道我们地址,总不至于寄还回来。”
“哦,还有,给他孙子买几件夏天的衬衣吧,夏天快到了。”
“小机灵鬼。”傅阳曦忍不住笑,揉乱明溪的发顶:“那这样吧,先送你过去,然后我去买衬衣和酒。”
明溪也道:“好。”
不然等下明溪迟到,高教授又不高兴了。
高教授家地址偏僻破旧,在巷子深处,周围住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但是高教授这人性格古怪,和周围邻居也相处不好,于是大多都是闭门不出的。
这天天气炎热,明溪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他孙子坐在一边看墙洞里的蚂蚁。
明溪放下东西,很费劲地问出了小孙子想吃什么,然后打算去买菜。
高教授瞥了她一眼,虽然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但是心里其实是有点不舍的。
这大半年以来,也就赵明溪每周末过来时,这破屋子里会有点儿人气。
她一走,屋子里又恢复了萧条死寂的样子。
很快赵明溪就要高考,高考之后肯定不会在本地待了,大概率出国读书,那么以后的日子又要恢复成他和孙子二人相依为命的一潭死水了。
“我和你一起出去买。”高教授拍拍裤腿上的灰,站起来。
明溪赶紧道:“我去就行了。”
高教授不耐烦道:“米没了,你一个小姑娘扛不动。你去买菜,我去买米,一去一回二十分钟不会有问题,我孙子是自闭症,又不是傻子。”
明溪只好闭嘴。
临走前高教授让他孙子去房间里玩,然后把屋子两扇门都锁好了,前门从内锁的,后门是一道从厨房开的小门。
他和赵明溪一块儿从小门后面的菜地穿过去,从后山小路去菜市场。
安安静静的午后,炎热的太阳宛如热浪。
赵媛看着赵明溪进了那破屋子,但是却没见赵明溪出来。屋子里一片死寂,是在睡午觉吗?
赵媛站在巷子中,抬眼看了眼狭窄的天,又去盯了眼四周——她来过好几次,确认过,没有监控。
赵媛手脚都哆嗦起来。
假如放一把火的话,疯狂的火舌会顺着屋子里的一切布料燃烧,这种老房子在噼里啪啦的烈火的燃烧下,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也不是电梯房,不会和学校那种地方一样有消防栓。
她不知道大火燃烧的速度是否足够快,是否能够支撑到消防车到来之前,将赵明溪困在里面烧死。但是这个地方,巷子深处,消防车就是想开进来,都很困难。
她最近看了很多的新闻,知道一场火燃烧的速度可能没那么快,还得加点东西——赵媛看了眼自己弄来的油罐。
可是,如果里面的人破窗而出呢。
是不是还需要把窗户和门从外面锁起来?
那样的话,赵明溪就会消失了。
不消失的话,烧伤也行,假如她脸毁了,还有人会喜欢她吗?
傅阳曦也一定不会待在她身边了。
赵媛心跳飞快,血液飞窜到嗓子眼。
她想起十五岁那年,赵明溪还没来到这座城市之前,她的人生明明一切都好端端的。
她坐在花园里荡秋千,赵母笑吟吟地坐在一边看书,保姆端来两杯英式红茶。
衣橱里无数漂亮的裙子任由自己挑选,自己读着最好的学校,身边朋友都簇拥着自己。
赵湛怀温柔体贴,周末来接自己,惹得一众女生对自己羡慕无比。
……
明明是那么美好的日子。
然后就是在赵明溪来了之后,这些时光便变成了赵湛怀嫌恶的眼神、拥挤的宿舍里灯罩上那只虫蝇。
嗡嗡嗡嗡。
那只虫让赵媛几个月都没睡好过觉。
她精神都要崩溃。
她怎么可能过一辈子虫蝇一样的生活?
假如她没有办法再爬起来,那么至少她要把最恨的人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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