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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桥和很清楚这一点。
如果他真的不想来,没有人能强迫他。
最开始的时候沈桥和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直到他刚走进礼堂看见靳元演讲的时候。莫名脑袋里想起一个人。
那一刻,沈桥和突然明白归来。
他当时之所以答应靳元的请求,无非是想完成当初没有能够陪秦洛宁上大学,没有亲眼看看他站在演讲台上谈笑风生的遗憾。
沈桥和摘下面具,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抽会烟。
他走进一个接着葡萄架的露天的长廊里,两旁有可供休息的石板凳。
沈桥和正要坐下时,看到凳子上有一张被遗弃的报纸。
他本打算把报纸拿开,却在上面看见一篇访谈。
硕大的标题写着:经济日报独家采访秦洛宁。
报道的配图正是西装革履的秦洛宁接受采访的样子。
沈桥和拿着报纸铺平在石凳上,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块采访折叠,用手指剪裁。
然后,揣进了兜里。
他刚做好这一切。
靳元找过来:“我才走开一会儿的功夫你人就不见了。你又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
眼见着靳元又要开始唠叨,沈桥和投降地举起双手,把烟和废报纸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走吧。”
“走?”
“不是都待不住了吗?我送你回去。”
沈桥和笑了笑:“我打车回去就好。”
靳元说:“我大老远就闻见你身上的酒味了,你要是在路上被人绑了怎么办。”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夸张,你每次去酒吧,哪次不惹得一身骚。要不是我去接你,你都要被人捡.尸了。叫你少去那种地方,你又不肯听。还想着在酒吧找对象,要我说会去酒吧的哪里是什么正经人。”
非正经人沈桥和躺枪:......
最后沈桥和拗不过靳元,强行被人塞进了车里。
“你哪来的车?”
“和同学借的。”
沈桥和躺在后座上,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一躺下沈桥和这才发觉自己似乎真的有些醉了,他一个人在宴会上无聊的时候,就多喝了几杯。
这会儿酒劲才上头。
他喝酒就是这样,酒品不差,醉了看着和常人没两样。特别安静,但是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显示出醉意。
像是为了照顾后排休息的沈桥和似的,靳元的车开的十分平稳。
一瞬间,沈桥和心里有些感动。
“什么时候考的驾照,车开的挺稳啊。”
“上个月。”
上个月就能有这技术了。
正在这时候,后面突然想起震天的喇叭声,吵得沈桥和头疼,他爬起身看看是哪个王八犊子这么没素质。
结果一看,这才明白过来。
靳元的车开的跟蜗牛似的,旁边骑自行车的大妈都比他快,难怪后面的大哥这么暴躁了。
敢情是他们挡路了。
靳元梗着脖子道:“怎么了,我新手上路,况且不也是为了让你休息的安稳一些吗。”
沈桥和被这个磕碜的理由说服了。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开回小区。
沈桥和已经在后座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到了车内广播的新闻:
据悉,盛开集团新任总裁秦洛宁先生,日前接受了李区长的邀请,即将前来建议指导c城区的经济发展。
秦洛宁要来江城。
沈桥和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刚好靳元费力地完成了倒车入库。
“醒了?自己能走吗?”
沈桥和一双长腿在后座压麻了,被靳元搀着下车。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一团乱麻。想起自己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没法消化:“你刚刚听见新闻没有?”
“什么新闻?”靳元刚刚一门心思都在倒车入库上,没有注意到广播里说了什么。
酒精的刺激下,沈桥和摇摇头,只当自己是出现错听了。
乖顺地任由靳元搀着上楼。
进门的时候他直接瘫倒在玄关,用脚踢了鞋。
赤着脚走回房,一边踉踉跄跄地前进一边解衣扣,等他躺上床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被脱下来一路丢在地上。
靳元捡了衣服进来,看见人已经换好睡衣,横躺在床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这才一天,房间里又乱糟糟的。
靳元无可奈何地开始收拾房间。
就在他以为男人已经睡着的时候,已经闭上眼睛的沈桥和突然嘟囔道:“口渴。”
靳元把散落的衣服整理完,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又听见沈桥和开始叫嚷。
男人眯着眼睛看他,显然已经完全醉了。
沈桥和脸上浮现着红晕,看着拿着水杯向他走过来的靳元:“你好慢啊阿宁,想渴死叔叔我吗?”
靳元一愣:“谁是阿宁?”
听到对方这一声反问,沈桥和突然震住了,他慢慢睁开眼,眼底流露出一抹莫名的神色。
靳元还是头一回在男人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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