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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宁说:“这几天就在我这儿住下吧。”
原本沈桥和一直以为公司给秦洛宁租的是一个公寓,没想到盛开集团哪怕是一个分公司也这么财大气粗,给他租的是整栋别墅。
几百平方,高档家具,豪华装修。
沈桥和扬了扬眉:“还是不了吧,听说你这儿床质量不好,浴室也总坏,天花板还漏水,还隔三差五地断电。”
秦洛宁眉心抽了抽,却仍旧恬不知耻道:“你一来就全都好了。”
本意是调侃对方的沈桥和被这一句话噎住。
他瞪了秦洛宁一眼,开始给霍青打电话,想问问霍青能不能收留他几天。
电话响铃好几声,最后是被一个声音陌生的男人接通的:“喂?”
男人的嗓音粗粒低哑,还有什么啪啪啪地响。
沈桥和皱了皱眉:“我找霍青。”
电话那端的啪啪声似乎更激烈了,在一阵高亢的叫声中,电话终于落到了霍青手里,只是他刚开口喊了个“喂”,就被沈桥和挂断了。
无意撞见人家白日宣yin的现场,沈桥和简直又羞又愤。
看了看手表,好家伙,才下午四点半。
世风日下!低俗!
秦洛宁看沈桥和不过打了个电话,没过几秒就挂断了,还突然一脸羞红。
“怎么了?”
沈桥和见秦洛宁过来,飞速应到:“没什么。”
他突然特别想逃离这里,现在和秦洛宁独处一室,似乎都成了一种煎熬。
“我走了。”
“去哪儿?”
沈桥和面不改色地撒着谎:“我去霍青那里住几天。”
秦洛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显然对他这个决定十分不满。
他正开口要说什么,又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沈桥和走到一旁接电话,秦洛宁随手将桌上的一个小摆件砸在了沙发上。
每次每次都会被这些该死的电话打断,从前沈桥和就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不着家,现在还因为这些破事儿。弄的他们俩连句话都不能好好说。
如果手机有电话线,秦洛宁一定给他剪掉。
秦洛宁福至心灵,没有电话线,但是他可以在家里安装一个信号屏蔽仪。
越想越靠谱,秦洛宁给助手发了消息,打算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这次的电话是贺清打过来的,已经快过去快半个月,这还是这半个月来第一次有贺清的消息。
看到贺清名字的时候,沈桥和也说不上什么心情,担忧、愤怒什么都有。
可是他对人有着超乎一般的耐心,他忍着脾气,接通了电话:“喂?”
十分钟后,沈桥和从阳台回来,他随手拿了沙发上的外套,看样子是打算离开。
秦洛宁跟着站起来:“去哪儿?”
沈桥和面色严肃:“去见贺清,你不用跟着,我打车自己走。”
沈桥和还以为要和人纠缠一会儿,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秦洛宁还是送他下楼:“要不要我派人送你过去?”
沈桥和说:“不用了。”他从秦洛宁的口袋里抹了烟和打火机,“把这个借我就行。”
目送沈桥和离开,秦洛宁立刻打了个电话出去:“他出去了,把人跟好,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秦洛宁知道沈桥和不会带他,所以他也没强求。
他擅长得寸进尺,同时也知道,毫无章法地粘人,是极其容易被人厌烦的。
秦洛宁精准地计算了每一寸的距离,浅尝辄止,恰到好处。既让沈桥和无法拒绝,也不至于让他讨厌。
·
沈桥和根据贺清的短信来到一家酒店的房间。
他刚摁响门铃,就有人开门,一走进去就被扑过来的贺清抱住。
贺清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沈桥和强忍着没有把人推开,因为贺清在发抖。
贺清摘下口罩和墨镜,紧张兮兮地和沈桥和解释:“我妈说你会害我,说你们都要害我。搬家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她叫的人。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今天我是逃出来的。”
等贺清情绪稳定下来,沈桥才问他:“网上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如果不知道,贺清十有八九不会来找他。
贺清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我已经和孙周见过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听你自己说。”
沈桥和现在还记得,那年圣诞节雪夜,贺清给他打电话,说他想出了一个很棒的点子。他们通过电话,聊了整整一个晚上。当时少年对故事的憧憬和热爱,以及开心的模样,他现在都记忆犹新。
听到沈桥和问起这件事,贺清当即激动起来。
他紧紧咬着嘴唇,指甲在手背上抓出一条血痕,浑身颤抖,嘶声力竭:“是,我承认,那不是我的!”
紧接着,他又神经质地摇摇头:“不,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他站起身,焦躁地在房间里开始踱步:“不——是你!是你们逼我,是你们逼我我才去抄的!是你们逼我的!如果不是你们,我才不会稀罕用这样的故事!”
贺清像是一只发狂的猛兽,不断向沈桥和发泄着他的委屈和愤怒。
看沈桥和岿然不动,贺清心里完全被愤怒填满,贺云给他吹的耳边风突然占据了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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