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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拉紧师叔的手,将师叔从过去拉出来,牵稳了,绝对不放开。
……
四阶丹药并非一日可成,将原料置入丹炉之后,程接雨这个菜鸡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就不多了,还是得靠师母看着丹炉。
夏日的天黑得晚,程接雨从药庐出来的时候天刚擦黑,还来得及去一趟藏星峰。
他的凌空飞身之术如今越发纯熟,已经能够自由来去于各峰之间。
然而他刚在奉师叔的炼器房院子外头降落,就听见里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五师姐奉婉仪的怒吼。
“你个死老头子!又偷喝酒!”
咣当一声,院门从里面拉开——
拎着酒壶满身酒气的奉师叔跌跌撞撞跑出来,反手就把院门带上,两柄长剑刷的一声从里头洞穿门板插在上边。
程接雨吓得一跳,赶紧退到一边。
奉亦为看见他却眼前一亮,颠颠地跑过来,双颊被酒气熏得赤红,“你来啦!喝酒吗?”
说着又把手里的酒壶杵到程接雨面前。
程接雨:“……”不了,假酒害人,敬谢不敏。
他仰头回避表示拒绝,院门突然被踹开——
“你还跑?”奉婉仪怒气冲冲追出来,看见程接雨一愣,转而急道:“阿雨!拦住他!”
说着操纵插在门板上的双剑飞出,再度指向奉亦为。
奉亦为大惊,撒开脚丫子就跑,双剑追着他而去。
程接雨这才发现奉师叔还光着一只脚,一点也不端庄稳重。
“阿雨!”奉婉仪急忙追上来,“你怎么不拦住他?”
“呃……”事情发生得太快,本就心里想着事儿的程接雨自然没反应过来,“算了吧,让奉师叔喝两口也没事。”
说起来,原主的记忆中,似乎只有身为奉师叔侄女的奉师姐敢禁他的酒,还敢骂他“死老头”。
“你忘了?”奉婉仪气得跳脚,“上回他喝醉了炸了炼器房,上上回骗我们闭关,差点醉死在洞府里,上上上回还骗你喝酒!”
程接雨:“……”
没想到奉师叔早已“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上回炸了炼器房之后,说好了戒酒三年,结果七夕那晚开了酒戒,如今又喝上了,方才差点又将炼器房炸了!”奉婉仪怒道。
程接雨:“!!!”他的剑穗没事吧?
呸呸!奉师叔人没事吧?还有他的剑穗!
奉婉仪狠狠跺了跺脚,“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死老头逮回来!”
“我同师姐一起!”程接雨忙肃着小脸道。
奉师姐不愧是与奉师叔“博弈”多年,从炼器房所在的院子外边,顺着奉师叔醉酒后爱躲的地方一一找过去,一路追到奉师叔卧房所在的院子外头。
弯月双剑也紧紧缠着奉师叔。
然而奉亦为的修为深厚,又岂是年纪轻轻的奉婉仪能拦住的?
奉亦为即便是醉酒状态也游刃有余,一边拎着酒壶往嘴里灌酒,一边与那弯月双剑耍得不亦乐乎。
奉婉仪起先还气得不得了,慢慢表情变得严肃,飞身上前,手持双剑与奉亦为打了起来。
别打啦别打啦!
程接雨刚想劝架,忽然发现,奉亦为似乎是在指点奉师姐招式。
“……”
你们这个样子,让我这个外人很尴尬的。
最终自然还是奉婉仪力有不逮,渐露颓势。最后她奋力一击,操纵双剑击碎了奉亦为手中的玉酒壶——
“哎——!”奉亦为始料未及,看着洒了一地的美酒痛心疾首,“我的一滴醉啊!”
奉婉仪宛如得胜一般,姿态傲然地收回了双剑。
奉亦为气得心肝直颤,将握在手里断壶柄朝她掷了过去,“你个死丫头!”
奉婉仪抬剑一扫就击飞了那物,叉腰冲奉亦为道:“您再不戒酒,我就把你藏的一滴醉全给你砸了。”
奉亦为脸色一变,斥道:“姑娘家家恁个凶,往后怎么嫁得出去!”
奉婉仪脸一红,“嫁什么嫁!我留这儿给您送终!”
程接雨目瞪口呆:“……”
好别致的一家人。
接下来,程接雨被迫围观小学鸡式对骂,满耳朵“死老头”、“死丫头”来来去去,拦这个也不是,劝那个也不听。
最后还是穆星沉姗姗来迟,总算将这对不是父女胜似父女的师徒拉开。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人。
程接雨看见来人,不觉惊讶,“聂师兄?”
聂寻风冲他点了点头,转而望向奉婉仪,“我来找奉师妹。”
奉婉仪歪头一愣,一脸茫然。
程接雨却看着聂寻风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什么,扶住醉得踉跄的奉亦为,与穆星沉一道将他送回卧房。
奉婉仪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继而想到方才自己那般泼辣的模样都被对方瞧见了,后知后觉的脸红起来。
聂寻风却没有半点嫌她不端庄的意思,反而从袖中掏出一对金色铃铛递了出去。
“前几日奉前辈讲到如何炼制传讯法器,我试着炼制了一对传声铃,与你们九霄宗的传讯玉牌差不多,不过……”
聂寻风看向奉婉仪,对方的脸已经完全红透了。
“不过仅能互相传讯。”聂寻风抓起奉婉仪的手,将那对金色铃铛塞到对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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