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公家的钱，要不要脸啊！还是个女的，怕是妲己转世吧？”
    “我猜是杨玉环转世。”
    “真是死了活该。”
    “呵，敢做不敢当，有本事去坐牢啊！一死了之，有意思吗”
    “死了也没用啊，钱估计都花光了”
    “怎么可能突然少了那么多。之前肯定还有！之前没被老顾总发现，怕是被狐狸精蛊惑了……”
    “楼上狐狸精严重了。看她样子也就一般啊，谈不上多美艳，顶多就是好看。再好看有顾夫人好看？可惜了顾总还没老年呢就眼瞎了。”
    ……
    慕清秋觉得自己的心被堵得死死的，其实心里是清楚的，知道肯定会惹来骂声一片，在这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信息爆炸时代，谁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就开始参与起批判了吗？
    事件一旦产生了热度，海啸般的旋涡就已经形成，把真相掩盖在中心。
    靠的近的被卷了进去，站的远的，也会夸夸其谈旋涡的由来，却并不知道这倒底是洋流运动造成的还是外力地崩导致的，也不知旋涡中心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会知道真相，也没有人在意真相，只是吃瓜而已。除非站在旋涡中心，目睹了开始的一切。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的。
    理智站在高处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切，都是些不经大脑人云亦云的动物”。
    心却感觉被死死揪着，想要辩解，却辩解不出；想要发声，却仿佛被割了喉咙；想要呐喊，却身处嘈杂。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可是……
    不是的，不是我干的，不是的……
    慕清秋觉得自己像是被绑了石头丢在了海里，只能眼见着离阳光、水面越来越远，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眼睁睁地感觉氧气在慢慢消耗殆尽。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有的只是无尽的无奈罢了。
    第4章 （1）
    “清秋，清秋，穆清秋……”金晚吟拍了拍穆清秋，终于见他睁眼。
    金晚吟刚才被说梦话的穆清秋吵醒，他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着“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
    那天到底和孟少发生了什么争执？金晚吟心生疑惑。
    他摸了摸穆清秋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比自己的温度还低一点，没有发烧，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慕清秋被拍醒，觉得脸颊有两处微凉的，才发现自己居然不争气的哭了。
    穿书过来怎么变矫情了？
    慕清秋自嘲地笑了笑，对上了金晚吟担心的双眼。反应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说道：“金叔叔，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吗？对不起啊。”
    “没有没有，是做噩梦了？”深沉的嗓音满是温柔与担忧，像是一泉暖流浇在了慕清秋的心尖，融化了梦中的冰棱。
    “我没事，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了。没事…”慕清秋浅笑，摇了摇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金晚吟却听出那语气里有一丝的委屈与无奈。
    翌日。
    阳光透过密密的银杏叶片，从东南朝向的窗户中照进病房中。
    卢医生做了各项检查之后，发现没有问题便对金晚吟说道：“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但回家之后最好还是休息一段时间。”
    转而又对慕清秋说道：“你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多吃点红肉一类的，在贫血的边缘了。需要多注意。年轻人不要因为年轻就不把命当命过度透支。少熬点儿夜。”
    “好。”慕清秋点头应道，很想反驳其实自己没有不把命不当命。
    金晚吟帮忙办理了出院手续，回来说医药费全被记在孟梓君帐上了。
    慕清秋看着账单，心想，也不知道原主的银行卡上有没有钱。这儿环境很好，像是私立的。还不起他就不好了。
    车开到公寓楼下，金晚吟说要送他上楼，但被拒绝了。本来就是急匆匆送去医院的，又没有什么行李。“好吧，清秋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联系我，我随叫随到。”
    目送黑色迈巴赫消失在转角，慕清秋站在公寓门前却傻了眼。
    这是要刷卡才能进吗？可是兜里什么也没有啊。
    随身行李只有部iPhone 4，屏幕还满是裂痕。
    “系统，你在吗？”慕清秋悄声问道。
    自从昨晚回答自己原身是一个人住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回应的却是个电子女声：“对不起，您呼叫的系统正在休眠，请稍刻后呼叫……”
    ……这系统难不成还是远程人工服务？还需要休息还是怎么的？
    但不至于需要休息那么久吧？算昨天9点休息，到现在都上午快十一点了，要是睡觉不得睡傻了？
    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
    秋老虎很威风。近午的温度让穿着薄衬衫的慕清秋有些微微发汗。
    一旁的香樟木上，麻雀叫个不停。
    如果气温适宜，站在这里看看风景也是不错的——大朵大朵棉花糖似的白云凝在蓝空上，有的像大不列颠岛，有的像千年王八。
    “算了，自力更生吧……”慕清秋低下头轻叹道。
    根据这两天的经历和金晚吟的说话内容，慕清秋大致推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原身穆清秋应该是在某处和孟少发生了争执，然后因为某种原因割腕自杀了，之后被孟少送到医院救治，还被垫付了医药费，但是除了手机其他的所有东西应该都还在发生争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