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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晌放在色彩斑斓的调色板,把扇形笔稳在画架上。
    “嗯,没事的。”沈梦晗挽了一下耳旁的长发,下了石膏台,倾身拿起椅子上放的杯子,食指轻捻着吸管,小嘬了一口,又无声地咽了下去。
    “前辈已经画完了?我观摩一下好不好?”放下粉蓝色的海洋系水杯,沈梦晗拨了一下前额的刘海轻声问道。那声音很好听,宛若深林的溪水,音色如铃如玉。
    “可以啊。”顾晌放下尖头笔,柔声说道。
    因为上次的灵感来源于慕清秋拿铅笔仿的四不像的梵高笔触,所以顾晌的新系列是黑白色系的,偶尔会填几笔暖色凸显一下自己的表达。
    画布上是一个独舞的女孩儿,长发飘逸,舞姿婀娜,奶黄色的身姿散发出象牙白的光芒,那白色的光逐渐驱赶着黑暗,又被黑暗吞噬着渐渐只剩下了铅白,舞衣虽是灰色的,但恐怕著名的油画家也数不清这里面混杂着多少种灰。
    明与暗冲击着视觉,背板的黑色凸显了动作的优美。
    不用说,原型就是沈梦晗。
    对于顾晌来说,沈梦晗就是他的缪斯。
    截至现在,他新一系列的画作基本全部完成,总共12幅。不过,最后一幅《生的舞》还需要再打磨一下。
    每次画完一幅心里总觉得就是完美本身了,但隔天睡了一觉起来看,却总觉得并非十全十美。
    “前辈好厉害啊,连黑白灰都可以表现的如此尽善尽美。真的不敢想象,这居然是根据我画出来的。我动作明明没有那么柔美的。”
    “没有没有,像我这种水准的人到处都是,我还差得远。”顾晌摆摆手,不敢承受来自缪斯的褒奖。
    “但是比起我们这些美术小白已经很厉害了啊。世界上那么多人,能比芸芸众生多一个擅长就已经相当厉害了呢。”
    顾晌笑而不答,他的缪斯总是那么温柔,像一股清泉灌溉在农田里,滋润了泥土,孕育着生命。
    “咦?这也是前辈画的吗?看起来像是那个《星光夜》的风格。是练习用的吗?前辈的草稿也这么好看!”
    “哦,这张不是。这……算是这个系列的最初的灵感来源吧。”顾晌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但总有一种背叛的感觉,“这是在美术馆认识的朋友,我借来的,他叫穆清秋。”
    “是禾字旁的个吗?你遇到穆秘书了?穆秘书原来在绘画方面也很厉害啊!”
    “你认识?”
    “嗯嗯,梓君哥以前总说,穆秘书是他的得力干将。不过前几天似乎因为意见不合而辞职了。有些可惜呢。”
    “替你的孟梓君吗?”顾晌内心有些不悦,声音有些冰冷。
    “有点,不过他不是我的。我一直觉得他像我的大哥哥一样。嗯……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婚礼上的伴郎的感觉吧~”
    *
    临近中午的时候,田勋把分析报告发了过来,打了声招呼就去吃饭了。
    慕清秋扫了一眼表格,瞬间就发现一处错误。出于上辈子三年审计的经验,慕清秋知道这数据一般是不会算错的,除非人为,而且十分不容易发现。
    慕清秋调出杨天一的原始数据,想了一会儿,写了个宏,跑了一遍,得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的分析数据。
    周晓庆抱着一摞复印资料,小跑进来,心里想着终于到午饭点了,跨进门正打算叫穆总去吃饭,却被穆清秋满脸疑云的模样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要破产了似的。
    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穆总,可以吃午饭了……需要我帮您带上来吗?”
    抬头看见周晓庆满脸的小心,慕清秋楞了一下,进而舒展了眉头,和声说道:“哦,不用管我,你去吃吧。跑了一上午,辛苦了。”
    “没事没事。”说完,放下资料就快步离开了。
    慕清秋看着电脑前的Excel表格,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早上准备好的便当,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
    “休息了?”愚突然开口了。
    “嗯,怎么了?沈梦晗又出事了?”慕清秋突然紧张起来。
    “那倒没有,不过沈梦晗对你的好感增加了5分,65分。”
    “嗯?之前不是75吗?怎么减少了?”
    “因为是好感度啊,又不是喜欢,这是需要经常联系维持的。”
    “……” 行吧,似乎还挺有道理。
    人际关系本来就是需要精力去维持的啊,又不是喜欢,一旦喜欢上了,就总是无条件的付出,给一点阳光就灿烂,又可以付出好多。
    “我知道了,应该没有什么事,先不管。反正我又不和她经常见面。顾晌和孟梓君呢?”
    “顾晌76,孟梓君……80。”
    “……今天晚上需要思考一下情节了,设计一下、、搭线难啊。”
    慕清秋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摸了摸饭盒,确认不烫才拿了出来。
    *
    “这家西餐厅还是不错的吧?虽然比之前太十口的还差一点点。”顾晌问道。
    “没有没有,其实我吃不大出来,也品不出什么味道,我觉得都一样好吃。”沈梦晗微笑道,眼角微弯,仿佛自带春风的睫毛颤了颤,十分动人,“前辈下午有什么计划吗?”
    俩人漫步在偌大的校园里,拐进鹅卵石铺满的小径,没入金色银杏树林中。一只雪白的小白兔跳过。似乎谁也没有听见路人的碎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