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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说已被降为贵人了?降就降呗,敢害阿辞哥哥和兜兜,直接打入冷宫也不为过,李老太太当真要他做主吗?
叶安正色道:“奉圣夫人,朕来之前已得知了,李贵人是因构陷皇长子被降位份,证据确凿。你为你的儿子哭着来求朕做主,那朕的儿子被平白泼了脏水,朕要找谁做主?”
李老太太瑟缩了一下,道:“皇上,他并非故意,皇长子不也没事吗,再说、再说老婆子也曾私下说过人坏话,这不算什么……”
越到后来,她的声音越低,也说明,她并不十分有底气。
“不算什么?”叶安冷笑:“朕可以告诉奉圣夫人,朕欲立皇长子为太子,他就是未来之君,既然奉圣夫人觉得构陷皇子都不算什么,那构陷君王总要算什么了吧。”
李老太太双眼一翻差点晕过去,皇上的意思,她儿子是欺君吗!
李老太太自诩能摸准皇帝的脾气,仗着奶过年幼的皇帝几天,这些年没少给家里捞好处,还求着太后,把儿子送进了宫,至今还做着说不定儿子能封后的美梦。她虽时不时去皇帝面前晃悠,提醒皇帝不可忘恩,实际心里很清楚,她拥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千万不能惹恼了皇帝。
故而叶安脸一沉,李老太太立刻怂了,怕皇帝把儿子轰出宫,赶紧道:“皇上,我儿子若真犯了错,我不说什么便是,可宸妃羞辱我,也是羞辱了皇上您……”
李老太太觉得乳母好歹也沾了个母字,皇帝应当要护短,之所以不给她儿子做主,也是因为儿子作大死,说谁的闲话不好说未来太子的,皇上和太子惹不得,可宸妃不过是个妃子,放寻常人家也就是个妾,谁会因为妾,惹恼自己的母亲?
李老太太以为,专注地告宸妃一状应当还能挽回一点面子。
叶安看了穆辞一眼,道:“他如何羞辱你了?”
李老太太一噎,说瞎话道:“他、他将我推倒在地……”
王星仁为主子叫屈,生气地道:“皇上,奉圣夫人所言不实,云光殿外的内侍,还有太医均能作证,主子离奉圣夫人足有三丈远,说了不过两三句话,中间还隔了一堆内侍,怎可能推到她!不止没推,主子还特意命奴才给奉圣夫人端了椅子,因奉圣夫人一直在大闹,怕把她给累坏了。”
叶安忍不住要笑,穆辞黑眸扫他一眼,叶安立刻收腹提臀。
内侍、太医皆出声附和,叶安也知道李老太太身子好得很,轻咳一声,亲自驳了这拙劣的谎言:“奉圣夫人,你怕是不知朕的爱妃武艺高强,你若是真得他一推,估计这把老骨头,是撑不到朕来的。”
叶安突然别出心裁,给阿辞哥哥找了个“爱妃”的新绰号,心里有点痒,忍不住抛了个媚眼过去,被穆辞无情地甩过来一记眼刀。
叶小安,爱妃是什么鬼!
李老太太不甘心耍赖:“皇上,许是我记错了,可他派人挡着我,不让我入云光殿却是真的!”
叶安装模作样问穆辞:“宸妃,你为何不让她入殿?”
叶安当初一听说穆辞拦住了老太太,就猜穆辞是有准备的。
穆辞一句话道明了原委:“奉圣夫人今日并未递牌。”
李老太太叫嚣:“我来我儿子地盘,莫非还要你准许?!”
平常她去哪儿,还不是想去就去了?
李老太太不知,主要是太后看她年纪大,又是皇帝乳母,并未追究,但是她若不递牌子,太后必是不见的,李老太太自己白跑了几次,竟还没反应过来。
穆辞笑道:“奉圣夫人慎言,您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整个皇宫都是皇帝所有,当着皇帝的面说云光殿是儿子的地盘,这是怕李贵人降得还不够低呢。
李老太太道:“宸妃,你别说什么文绉绉的话,老婆子听不懂,你把我困在外面,就是藐视皇上!”
“……够了!”叶安哪能容她诋毁穆辞,愤怒地道,“宸妃按规矩行事,并无差错。而你,奉圣夫人,你视宫规为无物,在宫中横行无忌才是对朕的藐视。”
“皇上!”李老太太惊呼,“您怎么能……”
怎么能帮一个妾说话?!
叶安道:“李老太太,朕当初封你是感念你对朕的养育之恩,并不是让你四处生事,如今看来,是朕太纵容你了。今日朕就收回对你的封赏,这是对你忘记本分的惩罚。希望你弄清楚,非是朕忘恩负义,而是你做得太过。”
“收、收回?”
皇上说了一堆,李老太太只听清楚了两个字,顿时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莫非奉圣夫人的称号要保不住了?
“皇上,您——”
老太太张嘴要嚎,叶安立刻道:“朕的话还没说完,堵上她的嘴。”
王星仁连忙上前,手脚麻利地堵了,他想这么干已很久了。
叶安道:“你家往后的吃穿,朕仍是会按月拨钱,不会让你的日子太难过,只是再不必入宫,也不必吵着要这要那,朕不会再为你做主了,你好自为之。”
叶安说完,示意王星仁松开,李老太太刚嗷了一嗓子,叶安便不耐地道:“再多哭一声,朕便扣一年份的银子。”
老太太一听册封没了,连银子也要跟着飞,连忙捂住嘴,默默流泪。
她上半辈子穷怕了,绝不能没有钱,毕竟还有儿子在宫里,指望不了皇上,还能指望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