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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还要收你的礼。”
叶安反观自己,浑身上下除了鸡腿,就没有能送人的了。
穆辞却道:“这些年你照顾他们两个,很辛苦吧。”
叶安:“……”
叶安轻轻“嗯”了一声。
两个孩子,欢乐是成倍的,哭闹也成倍,一个孩子若是生病了,另一个跟着也易染上,团团、圆圆一岁多的时候不停发烧、拉肚子,不舒服又说不出来,叶安焦头烂额,都快急疯了。
好在熬一熬,都熬过去了。
叶安道:“苦虽苦了一点,可是他们很可爱。”
穆辞不觉微笑:“你的孩子,自然可爱。”
叶安:“…………”
团团、圆圆玩着拨浪鼓,回头望了叶安一眼,齐刷刷道:“爹,你怎么脸红了?”
“你们两个快住口!”
叶安面上挂不住,赶紧把两只包子拖过来,挡在面前。
怎么办,母胎单身的他好像快要春心萌动了。
“爹,您为何不直接给父皇喂解药?”
离开的路上,叶惜小声问穆辞。
他也清楚父皇是被下药失去了记忆,不认得自己了,想早些与父皇相认。
穆辞若有所思。
不是没想过直接迫使叶安服下解药,可是分离了这些年,一见到那张脸,他除了呆呆地望着他,什么都做不到。
叶安认不出他,可仍是改姓了穆,为给孩子们起名恒与恪,就连团团圆圆这两个小名都是对的,说明潜意识里他对他还有一些印象。
暗卫们后来去玉罗调查过,但凡中了忘忧的人,都如同行尸走肉,可是叶小安聪明灵动的样子不输当年,章太医曾与中了忘忧的叶安有过短暂接触,告诉他皇帝的状况还好,似乎回到了因皇贵妃逝世失忆之时……
那时候,他们还未相见。
忘记他的叶小安,与初见时有几分相似,在战场杀敌无数从不心软的穆辞,愣是下不去手。
他想,还是不要强迫小安,叶安对他的亲切,他舍不得破坏。也许多相处几日,小安会相信他,待他和盘托出后,会愿意服下解药呢?
三年都已等到了,还在乎这几日吗?
穆辞沉吟许久,道:“惜儿,你去给太后写信,告诉他人已找到了,与两个孩子都平安无事。我去镇上问一问,租个院子来住。”
穆辞还记得自己说了是街坊,总得有个街坊的样子。
叶惜惊讶道:“爹,咱们是要住一段日子吗!”
平时寻不到人,他们一般不会在陌生的地方停留超过一日。
穆辞笑:“住到你爹彻底恢复为止。”
叶惜顿时欢呼起来。
穆辞去租房子,叶惜便去写信。这几年穆辞在形势需要时也会带叶惜回宫,太后一度很担心太子的教养问题,可是太子一日比一日沉稳懂事,唤来为太子准备的老师几经考较,都道太子殿下的学业并未耽误,穆辞既把儿子带出来,自会抓紧一切机会教导,叶惜连武都学了,身体健壮,太后觉得皇后教得还不错,不比师傅们差,也就默认太子一直跟着皇后,他则专心处理朝政。
皇帝失踪的消息太后当年下了禁令捂得死死的,并未放出去,外头只道皇帝生育后身体亏损,一直在宫中静养,并不知皇帝失踪。太后历经两朝,胆略过人,朝堂上与东陵王联手,又有忠心耿耿的太傅等人相帮,朝堂稳定。穆辞之后,骠骑将军冷锋继续带领大魏军攻打娄兰,娄兰一仗最后大获全胜,稳定了军心,玉罗也因此受到了震慑,整个天下国泰民安,谁又能想到,皇帝实际已失踪三年了?
叶惜按穆辞交代写完信,交由暗卫去发,几日后太后得知皇帝已找到老泪纵横,穆辞定然很快就能把皇帝带回来,听说还多了一对双胞胎小孙孙,若不是朝政缠身,太后没准就要亲自赶过来抱孙儿了。
太后处高兴得睡不着觉,云州这一边,穆辞找到镇长,称自己是退伍的士兵,想在云州住一段时日,需要租个房子,镇长热情,二话没说提供了不少住处,穆辞特意挑了个离叶安近些的院子,令暗卫收拾干净之后,便带着叶惜住了进去。
叶惜人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白日间兴奋过了头,累得不行,夜里早早便歇下了。穆辞辗转反侧,起身去叶惜床边看了一眼,叶惜睡姿正呈奔跑状,穆辞为他掖了掖被子,嘱暗二看好太子之后,急步走出了新租的院子。
叶安就在咫尺,叫他如何睡得下去?
穆辞无比想念叶安,游魂一般闪进了叶安家,摸进了卧房。团团、圆圆已和叶安睡得找不着北,其中一只包子凌乱地趴在叶安肚子上,一只卧在叶安头上,神奇的是叶安这般被压着,竟还没醒。
穆辞忍不住笑,把包子们挨个抱下来,裹好被子,放到叶安身侧。头上那只不知是团团还是圆圆的包子被抱时醒了一下,揉揉困乏的眼睛道:“夜叔叔?”
穆辞轻轻嘘了一声,从袖中摸出一块粽子糖,小包子一双眼睛暗夜里亮得惊人,欢喜地改口道:“爹!”
穆辞点点头,把糖放在床头,抱着包子拍了一会儿,包子望着眼前的糖果渐渐变成了许多颗,又睡了过去。
穆辞把这只包子也安顿好,坐到叶安身边。叶安睡得脸颊绯红,穆辞摸了摸他沉睡的侧脸,俯下身去,飞快地亲了亲叶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