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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玖城手里的纸条,是你写的?”
时夜却道:“什么纸条?”
慕辞月不由得一怔:“说你反了的那张,不是你送到皇宫的?”
“皇宫我还真没本事进去。”
慕辞月顿住,都已经这等关头了,说谎显然没必要,若真的不是时夜送的纸条,那……就很复杂了。
难道皇宫内还有时夜的人?
慕辞月想问,却及时收口,若打破砂锅问到底,万一把人捅破了,时夜一个生气,石子扔过来,就什么都完了。
“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慕辞月选择屈辱一阵。
时夜心情不错,居然回赞道:“慕教主,你也很让我刮目相看,毕竟,二十岁夺得教主之位,也算是旷古奇谈啊。”
慕辞月心道:“这不都是因为你菜吗?”但面上,他还是笑着道,“哪能,教主之位,现在不就还你了吗?”
时夜也没想到慕辞月会这般配合,加上慕辞月的处境确实没什么反击的可能,便少了些防备 ,招呼身侧的几名弟子后退了几步,又道:“我也不强求什么,你当初没有将我赶尽杀绝,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若你老老实实将夜暝剑交给我,再当众宣布退位于我,我也不会为难你。”
记那份恩情?记你个大头鬼呢?那前几天在断念崖的时候,干嘛要把他弄的坠崖?去他妈心念旧恩,尽扯犊子。
慕辞月心中不爽还想笑,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嗟叹的样子,甚至演出了些许不舍与哀怨。
糊弄谁呢?把前任教主的命留着就是个巨大的祸患,这一点慕辞月已经体验到了,身为祸患本身的时夜,难道还没点警醒?若是真蠢到这种地步,也干不出现在的事了。
但他还能咋的呢?能拖一会是一会呗。
可慕辞月刚抬起左臂,便看见时夜背后有个身影,登时,慕辞月仅有的犹豫也没了,直接将剑抛了过去,只不过抛的有些高。时夜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伸出手想将剑接住。
与此同时,一阵猛烈的剑势从时夜背后袭来,时夜根本毫无察觉,可就在剑锋即将刺中时夜的时候,时夜被人一把推开。
利剑入血肉,登时爆开一团血花,却并不是时夜的血,而是心怀不轨想要争抢夜暝剑的弟子的血。
这么阴差阳错,居然还救下了时夜。其他弟子见此,第一反应便是触动机关困住慕辞月,可慕辞月在那弟子被刺中众人愣神的一瞬间,便已飞速从机关中退了出来,只是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由于刚刚的翻滚,梳子移到了慕辞月的襟口,再这么一抛一动,衣襟里萧卿执送给他的木梳掉到了地上,掉到了机关以内的位置。
但慕辞月不敢分神,火速冲到赶来的宋尧身边,以烈光剑对上刚刚缓过神的时夜,时夜持夜暝剑反击,其余几名弟子来不及触发机关,也拿着剑指向慕辞月与宋尧,加入群战。
慕辞月年纪轻轻便能坐上教主之位,并不是没有原因,三下五除二便能放倒一个普通弟子,与时夜硬碰硬也极有把握。宋尧的身手虽不算顶峰,但毕竟是右护法,一个人面对几名普通弟子,也能应付的来。
终于,随着慕辞月的剑刺入时夜的胸膛,这场动乱才终于结束。其余几名弟子也被宋尧放倒得差不多了,慕辞月再加几剑,随着鲜血四溢,刚刚还热闹的密室,便没了一点动静。
刚刚的生死大关仿佛只是一场闹剧,时夜的出现,就像是个笑话。
生命就是这样,无论生前多么辉煌,做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行为,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干的不错。”慕辞月踢开地上时夜的尸体,拍了拍宋尧的肩,满手血污顺带也抹到了宋尧的肩上。
宋尧立马半跪在地,低头道:“属下来晚了。”
“没有没有,来的正正好好,是听见巨石落地那一声响吧?怪吓人的。”
宋尧点了点头。
慕辞月轻叹了一声,回头向机关的地方瞧去,便看见了地上的梳子,刚刚冲过来,梳子掉地上了,幸好没摔碎,不然他得心疼死。不幸中的万幸,这梳子落地也是好,居然落在了安全区,没有触动机关,不然慕辞月怕是要阴沟里翻船。
或者说,是死在了萧卿执的手笔里,哈哈哈。当然,梳子还是要拿回来的。
“我回去拿个东西啊,我媳妇送我的,不能丢。”
宋尧:“……”
慕辞月转过身,准备再走到机关里将梳子捡回来,已经没有危险了,慕辞月这次走得格外轻松,步履飘逸,脸上略带笑容,以至于没有发现一丝异动。
宋尧本也没什么防备,却突然看到临近机关旁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应已死去的弟子,突然爬了起来,宋尧心头一紧,大呼了一句:“教主当心。”想将那弟子控制住,却已经晚了。
在话语刚刚喊出口的时候,那弟子已经扔出了手中的石头,只是还没有立刻触及机关,这一点时间足矣,慕辞月本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他没有。
因为,他还没拿到梳子。
也就在宋尧喊话的同时,慕辞月才刚刚准备弯腰将梳子捡起来,听见这一声呼喝,慕辞月第一反应不是逃离,而是一把俯身将梳子捡起。
这么一个动作耗损的时间,已经足够机关触发。
宋尧想冲到慕辞月身边替他挡住机关,苦于四面八方射来的利箭过于|迅猛,将宋尧困在了原地,唯一能做的,就是随便捡把剑丢给慕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