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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舟……”萧骆北虽然不想停下来, 但也知道放任这东西烧下去很危险,立刻一手箍住了慕晚舟不让他乱动,“先别急着发浪……烧起来了……”
“我要烧了它。”慕晚舟头一回用霸道得不行的口气坚定的说道, “这是你与旁人一起穿的,我不喜欢。”
萧骆北第一次见他如此强硬的表达自己的意见,心里却是欢喜得紧,巴不得他再多讲些这样的话。这感觉就像是,他终于开始慢慢剥开慕晚舟那全神戒备的壳,快要触碰到内里那最柔软的、最真实的慕晚舟了一般。
“以后只和你穿。”萧骆北开心的一手拥着他,一手拿了火钳子,微微转身将那华丽衣衫尽数推入火盆中。一时之间火焰窜得很高,不过衣料轻薄,很快火势便逐渐减小,最终只留下一堆黑乎乎的残渣。
萧骆北斜眼看着火苗变小,而这期间慕晚舟一刻也没闲着,只如痴如醉的吻着他勾引他,焦渴难耐。萧骆北也忍得十分辛苦了,一手丢了火钳子,回头按住了他。
“我爱你,晚舟,爱你……”萧骆北像是为了弥补之前所有的亏欠与错过,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低语道。
两人的唇再次重叠之时,慕晚舟微微眯眼,看见格子窗外有人影迅速的一闪而过。
他怔了一怔,目光中那一线隐忍的哀伤逐渐化为细微的坚定。
逐川,是你看见火光,担心我所以回来了吗?
没关系的,这一切很快便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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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缓缓爬上承掖殿之时,萧骆北悠悠醒来了。
昨晚的事,他还记得很清楚。他借着酒劲来寻慕晚舟,正好撞见他泪眼婆娑的模样,便冲动的向他表达了心意。然后二人如胶似漆的亲热了一整夜,直到折腾得两人都精疲力尽。
萧骆北还想起来慕晚舟烧了自己的典礼华服,并且强势的声称他不喜欢。想到他那占有欲满溢的样子,不禁轻笑出了声。
一边笑,便一边侧身去搂身边的人,却没想到搂了个空。
慕晚舟不在榻上。
“晚舟?”萧骆北立刻完全清醒过来,坐起了身。
承掖殿中空荡荡的,没有人。
“晚舟!晚舟!”萧骆北急了,草草批了衣衫往门外奔去。
他的晚舟去哪了?怎么会不在自己身边?!
萧骆北一面急得要发疯,一面又为自己会如此担心而惊讶。原来,这便是爱一个人的心情。时时刻刻都想要见到他,只要他一不在便会焦虑不安,思念入骨。
从前,他对凤月华也不是没有紧张过,只是,那份紧张更多的源自于月华那弱不禁风的体质。但对慕晚舟,却似乎有所不同。
明明他身心都是自己的,又足够健康,也足够聪慧,能应付一切危机,但为何自己却总是觉得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想要百分之百的占有他、保护他,这种心情在与他心意相通之后,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强烈了。
难道至今为止的一切,还不是百分百吗?
萧骆北急匆匆的往外奔,刚到门口,慕晚舟的身姿却出现了。他乌发柔柔的批在肩上,只穿一件绣着银线的中衣,手里端着什么东西,正笑吟吟的进门来。
“晚舟!”萧骆北见到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方才就好像生怕他彻底消失了一样,“你去哪了,晚舟?”
他捏住慕晚舟纤弱的肩,许是用力有些过头了,慕晚舟疼得微微皱眉。
“对不起……”萧骆北一见他的神情,立刻松开了手,“朕捏疼你了?”
慕晚舟摇摇头,却是递上手上捧着的东西:“阿北,醒酒汤……”
他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的光,在初升的旭阳映照下,明艳可人。楚楚动人的眸子里,落满了无边春色,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般天真的望着萧骆北。
萧骆北见他这副可爱的样子,就像是口中忽然被放入一颗甜甜的蜜糖,一时之间被巨大的幸福感击中,心脏砰砰直跳,令他话也说不利索了。
“你、你一早醒了就去给朕弄这个了?”
一面伸手去接,慕晚舟却将碗往回收了一收,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原来他还想喂他。
萧骆北按捺不住狂跳的心,一心只想依着他,也想体会被他疼爱是什么样的滋味,便乖乖的张口。温热的汤水沁入口中,明明带着一股生姜的苦涩,是他平日不喜的味道,但他此刻却觉得尝不出苦味,反倒是吞咽下去之后,缓缓的返回来一丝丝甜。
真的很甜,这是一碗不得了的醒酒汤。
他甚至希望这碗汤没有喝完的时候。
他慢慢的一口一口喝着,慕晚舟也慢慢的一口一口喂着。两人之间一时无言,但却和谐安宁。萧骆北突然觉得,这便是他想要的日日夜夜、天长地久。
若有朝一日,二人披荆斩棘,度过一切难关,他便只想与慕晚舟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朝朝暮暮,直到永远。
永远。
醒酒汤的作用立竿见影,萧骆北精神振奋了许多,牵了慕晚舟的手往屋内走:“晚舟,你自己喝了吗?”
慕晚舟怔了一怔,摇头:“我忘了。”
“傻瓜。”萧骆北拥了他,轻轻的将他贴在胸口,“头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晚舟摇摇头,半撒娇的道:“阿北抱着我,我就哪里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