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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照大启朝保守的风气,闻丞安觉得这个可能几乎是十成十的……不可能。
为此,他甚至想过,是不是去秦楼楚馆走一趟。
想来,只要价格到位,应该可以让自己画……的吧?
不过,这个想法闻丞安也只是闪现了一瞬间而已,他还有弟弟呢,当然要给他们做好的示范,秦楼楚馆之地,不能去!
而很久之后,再度回想起来的时候,闻丞安都会在心里由衷地感慨,自己当初那个决定的明智。
*
支吾到最后,闻丞安干脆破罐子破摔,“因为你很美。”
而他画的都是美人图。
没错,就是这样!
美这个字眼不能被约束,它应该可以用来指代一切美好的事物!
闻丞安振振有词。
然而,对上徐云渐染着笑意的眸子,闻丞安原本膨起来的振振有词,立刻就被戳了一个大洞,随风消逝了。
“那个,我们还是说一下这个播种机吧!”一说完,闻丞安神色就是一顿,该死的,以后说机,不说吧!
在怀里掏了一下,闻丞安总算是把正确的画给找了出来,然而之前的那一幅画,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
不过,等闻丞安将“播种机”详细地解释给徐云渐听之后,徐云渐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听到最后,他更是直接翻身下床,顺手捞起挂在一旁的大氅披在了身上。
“你要做什么?”闻丞安疑惑地道。
“我出去一趟。”徐云渐伸手摸了摸闻丞安的头发,又晃了晃他手里的那一叠画稿,“这个,可算是帮了我大忙。”
在徐云渐的手抽回去之前,闻丞安忽然间抓住了他的手腕,“能做出来吗?”
徐云渐看着闻丞安,“能。”
闻丞安放开手,“如果还有其他的我会告诉你。”
“好。”徐云渐眸子暗了暗,在离去之前,终于俯下#身,在闻丞安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
在徐云渐离开之后很久,闻丞安仍旧呆坐在原地。
徐云渐的动作委实出乎他的预料,这实在是太亲密了。
闻丞安捂住自己的胸口,在他亲上来的那一个瞬间,闻丞安确信,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个节拍。
“我可能……”
烛火摇晃,将闻丞安的影子映在了墙壁上,拖出来长长的诡影。
“是真的栽了。”
说出这一句话之后,闻丞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将榻上的被子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很暖和。
“暖床啊……”
闻丞安嘴角勾了勾,终于沉沉睡去。
*
翌日
不够刺目的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撒到了闻丞安的脸上。
徐云渐几乎是忙了一整晚,此时眼底带上了一丝青黑。
他正单膝跪在床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抚上了闻丞安的脸颊。
然而可惜的是,在他的手触碰到的时候,闻丞安忽然间睁开了眼睛。
徐云渐见状也不曾收回自己的手,反而直接在闻丞安的鼻尖上点了点,“醒了?”
刚刚睡醒的闻丞安显然还不是很清醒,反应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地起身,但是起到一半又躺回去了。
冷。
每一年的冬天,温暖的被窝就是他最留恋的地方。
徐云渐看得好笑,“晏儿和至儿都起了。”
闻丞安眨眨眼睛,这是在嘲笑他还不如两个孩子?
“你昨天晚上去做什么了?”
“去寻了一个老匠人。”徐云渐眸子里暖意更胜,“他说能做。”
“真的?!”闻丞安一骨碌坐了起来,“那个,链条也能做出来吗?”
徐云渐点头,“当然,只不过……”
“什么?”
——
说起来,原本设计的情节是去秦楼楚馆画人体素描,然后被攻当场抓包,最后这样那样的来着。但是太刺激了,没敢写。
第19章
“我们需要在这里多留一段时日了。”徐云渐缓慢地说道。
闻丞安一愣,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那他岂不是要和徐云渐同床共枕许久?
这……
徐云渐看出闻丞安神色有异,补充道,“木嘉县里有不少手艺人,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地方,想请你看看。”
闻丞安想说,就算是问他,他也不清楚啊!
他只能是画出来一个大概,要说具体到每一处上,他还真是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或许他真的该去看一看,他能帮的忙不是很多,但是他可以提出来一些建议。
想定之后,闻丞安立刻道,“我和你一起过去!”
*
行走在木嘉县的道路上,闻丞安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的人,似乎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残疾。
问徐云渐之后,得到的答案让闻丞安心情沉重了许多、
这木嘉县里的所有人,都曾经是战场上拼杀的普通士兵。
比起已经死去的同袍,他们是幸运的,然而等到战争结束,和四肢健全的同袍比起来,他们顿时变得“无用”了。
而木嘉县,就是徐氏特意为他们建立的容身之所。也有不少人选择了回家,从此之后,天高路远,几乎是此生不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