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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谢谙一直注意着手下的力度,可指腹结着薄茧,不可避免地在那白玉般的肌肤上落下圈圈红痕,越看越觉得灼眼,脸颊有些发烫,目光四处乱瞄。
“药抹好了么?”久久不见谢谙有下一步动作的沈晴鹤试探性地开口询问,作势欲起身。
“没……没有!”谢谙回过神,磕磕绊绊道,“还……还差一点点,别,别乱动。”
“你怎么了?”感觉到谢谙的不对劲,沈晴鹤拧了拧眉。
“没事!”谢谙心虚地拔高语调,故作轻松道,“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你这细皮嫩肉的,我又下手没个轻重,这不把你背都弄红了。”
“不像二哥哥。”
谢谙声音戛然而止,猛然想到还在客栈的江景昀。
“大哥?大哥怎么了?”
谢谙顿时如遭雷劈,神色讷讷,没有任何反应。
“哟!都过子时了,怎么还不睡?”适巧散步消完食回来的陈无计从门外路过,诧异地看着二人。
“过……过子时了?”谢谙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天不是才刚亮吗?怎么可能过子时?”
“谢侯真会说笑。”陈无计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漆黑的天幕以及点缀的繁星,“时候不早了,谢侯还是歇息吧。”
谢谙再也坐不住,胡乱趿拉着鞋子往外冲。
作者有话要说:
当你对象忘了你的生辰。
谢谙:这个……得看原因吧……我也不敢乱答,怕楼下打我。
江景昀:参考下文吧。
谢辞:这都能忘?打死丢了吧,换过一个。还有,舅舅!等等我,我来给你过生辰!
沈晴鹤: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我也不喜欢。
陈无计:不好意思,没对象,感觉这辈子都没有了。
顾行止:忘了?那就问问我那一车面包人答不答应。
第57章 江老二,我来给你补生辰
细碎的星辰点缀着深蓝的天幕,许是不甘心孤寂,邀着周遭的繁星三三两两聚成一堆,汇入浩瀚天河。薄云热情地借着夜风巴望着渺渺吴钩,流下串串皎洁。
更夫打着呵欠,拎着灯笼逐着长影,睡眼惺忪地敲响手中的竹梆子,如文人摇头晃脑诵读文章般抑扬顿挫四声响之后。把自己那点瞌睡也给掐得粉碎,扯着粗厚的嗓子在寂静的街巷间来回飘荡:“四更天至,寒潮夜临,闭门锁户,用火需慎,切莫近身。”
在更夫走后不久,一抹颀长的身影踏着月色匆忙而至,藏青色的描金长靴踩碎地上一滩水好不容易积蓄着的清辉。
积水不甘心地在那双长靴上留下足迹。
那人浑然不觉,足尖轻点,纵身跃入一旁的客栈,攀着敞开的窗户翻了进去。
客栈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内仍旧燃着一豆孤灯,幽幽烛火倔强而又不肯服输地对抗着无尽黑暗,似那三九天里傲雪凌霜的红梅,北风呼啸间也难摧风骨。
谢谙走到那屋门前停下脚步,几次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反复做了不知多少遍,心如擂鼓,光洁的额头上蓄着薄汗,在廊间的烛光下散发出珠玉般的光芒。
谢谙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手在衣角上反复擦拭着掌心沁出的热汗,重新收拾好心情准备敲门时,就见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清冷的凤眸。
谢谙看着江景昀身上穿着正好是自己给他买的衣裳,老板剪裁过后的尺寸正好合身,把他那修长匀称的身材很好的显现出来。
湖绫缎最大的特点便是柔顺,布料随着动作的幅度似水般轻轻浮动,捻得三两光辉,浮光掠影,暗生风华。
江景昀负手而立,挺如松柏,素衣若雪,广袖及地,腰间缠着莲花如意纹腰封,神色淡淡,却被橘黄的灯光给敛去三分清冷孤寂,添了几分柔和,恍若刚下凡尘的月宫仙人,美得惊心动魄,让人心生艳羡。
这衣裳也就只有江景昀能穿出此等风姿了。
“二……二哥哥。”半晌,谢谙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磕磕绊绊地说道,“还……还没睡呀?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歇息吧。”
“好看么?”江景昀面上波澜不惊,半垂的眼帘下瞳仁微微上抬,眸光流转间夹杂着三分嘲讽,三分愠怒。
“好……好看!”谢谙不明所以却还是诚挚地点了点头,嘴角咧得老开,并且傻兮兮地竖起大拇指,“我家二哥哥比神仙还好看!”
说完之后,谢谙又想起之前的答应过江景昀的事,有些愧疚,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却听闻丝帛碎裂声在逼仄的长廊内来回盘旋,似那陡然响起的惊雷,端着虎啸龙吟之势,炸得人无所适从。
完好的衣裳就这么没了。
谢谙错愕地抬起头,只见江景昀已经用灵力把身上的衣裳震碎,布条似雪飘落,柔弱无力地躺在地板上,有些许擦着谢谙的指腹而过,恍惚间竟带着几分刺骨寒凉,顺着指尖直达心头。
“瞎了眼。”江景昀抖落肩头还残留着的布条,里面穿着墨色轻甲,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好似隔着千沟万壑,冷眼扫视着谢谙,薄唇轻启,再一次重复道,“当真是瞎了眼。”
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说谢谙。
“二哥哥,不是的。”谢谙低头看了眼地上碎得不成模样的衣裳,心里的那三分内疚陡然放大成十分,喉咙微哽,哑声道,“我去了燕山后碰上了晴鹤,我们误打误撞进了一处地方。好不容易逃出来,晴鹤受了伤,我就带他去找陈无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