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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四字外,再无其他,惯有的处罚都没有显现出来。
谢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用了好一阵子才看清空中的那寥寥四字。他静默一阵,侧过头看着江景昀,眼前一阵恍惚,几度想扯开一抹笑,奈何脸上的肌肉似乎被冻住了一般,僵硬不已。喉咙好似被浸水的棉花给堵住了,生涩异常。
他顿了顿,没有怒起反抗,也没有大喊大闹,反而只是惋惜地低低一叹:“二哥哥,你不用等我回家啦。”
“父亲!”江景昀到嘴边的话却被谢谌截了去。
“是非鉴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谢谙杀害了我的王妃。”谢谌如那觅得腐肉的兀鹫,眸里迸射出慑人的光芒,“自古杀人偿命,还望父亲能给儿臣一个替王妃报仇的机会。”
“老三。”泰安帝有些不大赞同地看着谢谌,“孤知晓你此刻的心情,但国有国法。虽然是非鉴显示出老六犯的过,但也还未能定出对他的刑罚。便代表着证据不全。明镜司办事有它的程序,我等都无权干涉。”
说罢,泰安帝不再看他,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江景昀,“江二,按照规定,安平王就交由明镜司处理了,你可莫要让孤失望啊。”
任凭谢谌再愤怒再不甘,谢谙还是被暂时关押进了明镜司大牢,没有泰安帝的旨意不准任何人探访。连带着明镜司都打着防止谢谙逃跑的理由布下了好几层防御结界,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谢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几次求见泰安帝表明自己的意思都被拒绝了,数次碰壁后,谢谌只能改换计策,拾起被自己反复按捺住的念头,连夜召见幕僚商讨着大计。
皇宫一隅,泰安帝负手而立,望着前方水塘里借着月光照耀着花林的湖面,闻得耳畔一阵窸窣动静,稍稍侧过头看着左手边的墙角位置,不确定地问道:“来了?”
“为什么?”墙角里飘出一抹夹杂着愤怒的嗓音。
“谁能想到他胆子那么大,这等事都干得出来,还真是丧心病狂。”泰安帝低叹一声,慢悠悠地往前踱步,“孤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确实不是什么好法子。”那人嘲讽道,“你是在为魏王妃腹中的那个孩子内疚?”
泰安帝神情微滞,低垂的眸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唇边溢出若有似无的叹息。
“毕竟那是你亲手杀害的孙儿。”那人视若无睹,继续道,“子肖父,无可厚非,他只不过是继承你的衣钵,将其发扬光大罢了。”
“你──!”泰安帝瞳孔骤缩,怒瞪着那人,往前走了几步后又立马停下,压低嗓音道,“江景昀,你给我注意言辞!”
“言辞?”隐在黑暗中的江景昀长腿轻轻一迈,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瘦削的肩头盛着盈盈月华,冷峻的眉眼间北风呼啸,说出的话语不修饰任何锋芒,“之前的遇刺难道不是君上故意设计好的么?”
泰安帝话一噎,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不……不是。”
“不是什么?是没算到魏王妃腹中有孩子,还是没算到本来安排好的刺客为什么会出乎你的意料对魏王妃下狠手?”江景昀反问道,“君上,一条由血肉堆砌而成的路到底能走多远?您可曾算过?”
“江二。”泰安帝揉了揉眉心,很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以为你就能逃得了么?”
“你我皆是笼中鸟,谁又比谁自由呢?”
“各取所需罢了。”江景昀嘲讽道,足尖轻点,一闪而逝。
离皇宫不远处的一座高楼内,顾行止半倚在栏杆上,扫了眼皇宫方向,又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鬼扑蝶,而后俯下.身在跪在脚边的黑衣女子眉宇间落下轻轻一吻,勾唇道:“云儿,接下来该你上场了,可别让我失望了。”
“是。”云儿应道,正准备离去之后又被他叫住。
“对了,少主可有消息?”顾行止问。
“没有。”云儿摇摇头。
“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怕不是死了吧,又或者是那群老东西诓我。”顾行止喃喃道。
“算了,不找了,我自有办法回去。”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当有姑娘掉了珠钗,不同人的反应。
谢谙:(正鱼弯下腰捡起,忽觉脖间一凉,登时挺直腰杆,掏了掏耳朵)什么东西?我没戴眼镜,什么也看不见。
江景昀:(霜雪地上一扫)哪有什么东西。
谢辞:(摸了摸发间摇摇欲坠的绢花,一边整理一边踩过去)不能低头,花会掉。
沈晴鹤:(默默捡起,丢到一边垃圾桶里)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陈无计:(嫌弃踢开)镀金的还在这里挡路,妈的,洗眼睛去。
顾行止:(果断丢下一堆珠串,席地而坐,邪魅一笑)走过路过的姑娘们,你们的发钗掉啦,快来领啊~我家里还有一堆呢,这里找不到的姑娘劳烦随我回家看看吧。放心,我不是骗子,我就是个神经病。
贺阑:(一棍子打晕楼上拖走)
第106章 二哥哥,你别听我瞎说
起初谢谙都想好了会在明镜司大牢里吃脏的喝酸的盖臭的。可谁能想到这三样一个不占。反而被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一个圆溜溜的周兵兵趴在一旁听故事。
“然后呢?然后呢?”周兵兵如同一个好学的孩童,使劲地瞪大那双求知的眼睛,巴巴地望着谢谙,“您遇上了那柳魃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