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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说起来是他主动请缨,但事实上李释那边也已经没人能用了,官职大一些的一走就会被察觉,官职小的去了也不顶用,更何况这次虽然表面上查的是凶案,事实上却是盐吏,诚如宁老爷子所说,这件事关系祖宗礼法,没人愿意碰,而且也没法儿拿到明面上查,儿子驳老子的面子,怎么说都不好看。
    所以他是最好的人选,也是唯一的人选。
    “算了苏哥哥,我陪你去吧,让阿福留下来看门,”曲伶儿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大义,“关键时候我还能护着你点,阿福能干嘛啊。”
    阿福平白被抢了生意,自然不乐意:“我能洗衣做饭伺候少爷,你跟着只会捣乱,当初入京赶考就是我一路跟过来的,我不在二少爷受了冻挨了饿怎么办?”
    “这次不一样,你没听苏哥哥说嘛,有危险,你又不会功夫,怎么保护他。”
    阿福说不过曲伶儿,巴巴看着苏岑:“我听二少爷的。”
    苏岑放下筷子微微一笑:“还是阿福合适一些。”
    阿福一脸得意,曲伶儿虽不甘却也懒得反驳,慢悠悠收拾碗筷:“小爷还不乐意去呢。”
    “反正王爷已经让祁侍卫跟着了,”苏岑继续道,“阿福跟着还能烧饭,这么一看伶儿确实是没什么用处。”
    只听咔哒两声筷子落地,苏岑抬了抬头,只见曲伶儿一脸欲哭无泪:“苏哥哥,玩我有意思吗……”
    第65章 文斗
    第二日一早城门一开,便有三个人混在早起出城的人群里一并出了城。
    一行人两男一女,出了城门沿官道走了没一会儿便换了小路,路边密林里早已备好了马,三个人驱马东去,先到东都洛阳,改换水路,跟着一条商船南下扬州。
    之所以走水路苏岑早有考量,走陆路的话一定避不开官驿,按照封一鸣所说,通往扬州城的官驿应该都在扬州刺史薛直的控制之下,只怕他们还没到扬州薛直就已经把他们的底细摸清了。
    盐怕水,只能走陆路,有人押运就得吃喝拉撒睡,自然就免不了得投宿驿站,通过控制驿站来约束私盐确实是个不二之选。
    但对于那些不怕水的货物,走水路则要方便的多。
    前朝大业皇帝动用举国之力疏浚修缮了这条运河,以洛阳为中心,南起余杭,北至涿郡,全长五千余里,大大方便了南北商货运输,如今看来倒算是桩造福百姓的壮举。
    但在当时,大业皇帝修建运河的初衷却不在于此。动用举国民力财力,修建运河却不许民船下水,只有在官府登记在册了的官船才有走运河的资格,其目的一是借由登记官船的名号敛财,二是约束江南,将江南诸地丰富的资源押送入京,三则是为了大业皇帝自己乘船游玩赏乐。运河修建期间,大业皇帝还着手打造了一批楼船,船高数丈,其上雕梁画栋,前厅后殿一应俱全。一次出行,千艘龙舟齐发,足以承载上万人,再加上沿途横征暴敛,致使两岸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可以说前朝灭亡很大程度便是由这条运河所致。
    至大周开国,太|祖皇帝便严加约束官船规格,船高不可过三丈,所载不可逾百人,再也没发生过举朝南下的情形。到了小天子登基,李释掌权,更是直接恢复漕运,允许民船下水。
    苏岑他们所乘的这艘船便是往来洛阳和扬州,船高两层,上层住人,下舱储货,将北方的陶器酒水运往南方,再换成丝帛茶叶运回来,两头都有跟他们合作的商行,走这一遭,物价能翻上一倍,不少人都靠着跑漕运发了家。
    这家船老大与苏家的茶行就有生意来往,让洛阳茶行的掌柜跟船老大交代一声便让他们上了船。
    苏岑从船舱出来透口气,河面宽阔,烟波浩渺,只用来供官家享乐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如今河面上商船遍布,南货北运,往来如梭,才算是真正发挥了它应有的价值。
    再看船头上一妙龄女子,背影娉婷,青发如瀑,苏岑不由笑着上前打趣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只见一人幽幽转过头来,盯着苏岑一脸无奈:“苏哥哥,好玩吗?”
    “好玩啊,”苏岑笑道,“你没看见那些船上的伙计盯着你眼睛都直了,这样可以转移敌人视线,他们把目光放在你身上就没人注意到我了。”
    原本昨日已经说好了让阿福跟着,结果曲伶儿一哭二闹三上吊抱着苏岑大腿闹腾到半夜,口口声声道:“我做饭,我洗衣,苏哥哥你就把我当成个粗使丫头带上我吧。”
    苏岑转头一想,三个大男人上路确实容易引人注目,带个丫鬟倒也不错。
    于是为了他的祁哥哥,曲伶儿只能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少年郎摇身一变女人身,还颇有几分韵致。
    曲伶儿哭丧着一张脸,“苏哥哥,你让我换下来吧,这样万一有什么危险,我都迈不开腿,怎么保护你?”
    “谁用你保护,”苏岑噱道,“就你这样真有什么危险能顾过来自己吗?”
    曲伶儿顶着惨白的一张脸,扭头不作声了。
    想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水,而且他善轻功,对平衡感知本就较常人敏感些,于是咱们曲小爷就光荣患上了另一种病——晕船,自上船起就趴在船头开始吐,拳抵胸口,眉心微蹙,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