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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试了试自己的脚,感觉已经不怎么痛了,百分之五的痛感就只让他感觉腿有点点酸,但想走路还是有点困难,因为他的腿还是断的,假如用力踩下去,估计会摔倒。
陆阳只好慢悠悠地往沈言那边爬过去,一边爬陆阳还一般向系统确认自己是否记忆出现的差错。
[陆阳:这下面的洞府是有个可以治疗的泉水是吧?]
[系统:对,您和沈言只有找到了洞府,并通过那些机关,沈言的伤就一定会没问题的,甚至可以比以前更上一层楼。]
[陆阳:那这个洞府在哪儿哇,我记不住了。]
[系统:我不能告诉您,这个需要您自己找,不过我可以告诉您这下面有一个茅草屋,是以前打猎的人留下的,不过后来打猎的人死了,那个茅草屋就荒废了,你们可以暂时到那里去住。]
说话间,陆阳已经爬到了沈言身边,沈言呼吸微弱,脸色苍白,乍一看就像个死人。陆阳摸了摸他的脸,从乾坤袋中取出之前系统说的那瓶药,给沈言喂了进去。
陆阳又拿了几样包扎用的东西,给自己的腿做固定,之后陆阳在附近找到了跟粗木棒,拿来当做拐杖,杵着回到沈言身边,把人背到背上,跟着系统的提示往那个茅草屋走。
陆阳走得艰辛,他一只脚不着力,一只手又要杵着拐杖,所以只能用剩下的那只手来稳住沈言。偏生沈言还没醒,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陆阳背上,时不时就要往后面滑,陆阳不得不走几步就停一下给他调整姿势。
约莫这样走了半个时辰,陆阳才终于走到系统说的那个茅草屋。
他早就已经累得连思考能力都没了,扛着沈言往里面走。茅草屋很多年没人来了,一打开门铺天盖地的灰尘差点让陆阳晕过去,他实在受不住了,还算温柔地把沈言放在那张破床上后,就自己也跟着倒在上面喘粗气。
休息了会后,陆阳把茅草屋的窗户打开,然后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屋子,还把床给铺好,给沈言换了身衣服再让他安安静静地躺进去。
陆阳吁了口气,虽说系统打了包票表示那个洞府里有药冰池,但是沈言身上的伤总不能不管,他问过系统后,拿出一个软膏开始给沈言上药。
[陆阳: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系统:还得一会儿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续命啊,这可是悬崖,掉下来没死已经是奇迹了……]
陆阳叹了口气,继续给沈言上药,一边抹一边摇头心疼,那BOSS下手真的太重了,肉皮翻开连骨头都能看见。
想到这里陆阳不免皱起眉头,他自己也没想到在坠崖之前竟然将那人的面具给砸碎了,更没想到会在面具下看到那样一张脸。
陆阳很肯定自己以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那张脸陆阳却熟得不能再熟——那是一张属于江枫的脸。
准确来说,其实是一张二三十年后江枫的脸,陆阳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江枫,因为就在他离开之前,还在客栈见到过被迷晕的江枫,可这个人几乎又和江枫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难道是江枫的老爹?
也不应该啊,江枫的父亲不是早就死了吗?
陆阳想不出个所以然,外加上身上又很疲累,给沈言上完药,包扎好后,就脱去外衣,在沈言身边跟着睡过去了。
日渐西垂,沈言满头大汗地皱起眉头,梦里他被一座无形大山压住,山里还有许多圆缝,源源不断地毒蛇从里面爬出来缠绕在他的身上,死死锁住他的脖颈。
他想要反抗,可是四肢都被巨石压制无法动弹,而他看见的最后一个光景,就是脖子上的毒蛇,忽然张大了嘴,像他的脸部袭来。
沈言身子一抖,睁开了眼。
他呆愣愣地看着茅草屋顶,有些没反应过来,一炷香后,他忽然瞪大了眼,向右侧转过头去。
然后他就发现陆阳像只八爪鱼一般,死死缠住他。
怪不得会做这种奇怪的噩梦,沈言莫名其妙地想,然后看着陆阳那张脸上还有泥灰的脸,慢慢地、不熟练地勾起了嘴角。
他们没有死,真好。
不过沈言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当下心底一凉。
毫无知觉,连动都动不了。
他再试着运转功法,可身体里却连一丝灵力都没有出现。
沈言又侧过头看陆阳,脸上那些平日里看不见的细小绒毛,被阳光照出美丽的金色,让眼前的陆阳看起来有些不真实,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沈言心脏猛地一疼。
这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言闭上了眼,不再看陆阳。
那厢肖迪三人也已经从曹府出去了,各自带了几个曹家委派的人在城内或城外找人。
傍晚时分,他们六人回到客栈聚头,开始讨论一天的收获。
在见面之前,他们都期待着自己的同伴能带来好消息,碰面之后,气氛却糟糕得让人无法忍受。
没有一个人有沈言和陆阳的消息,他们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泠儿问,“继续在这里找,还是去更远的地方?”
“我们要不然回去将此事禀告师傅吧,一个客栈全是大氏族的高手,就连他们都没能抓住人,这件事不是我们几个能够掌握的了。”肖迪说,“再晚一点……说不定师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