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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聪明。”
方淮吓了一大跳,屁股一歪,差点从不怎么结实的转椅上翻下去。身后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托住他,方淮扭头看了程河一眼,长出了一口气,“老总,您走路怎么没声?”
程河没说话,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正稳稳地托在方淮的腰上。这小子穿衣服很宽松,如果不是刚好抓住了侧腰,他都不知道这小子腰这么细。
方淮猛地站直,从他的手里挣出来,“大老板,您又有什么吩咐?”
程河本来也是回到办公室后仔细分析了今天那三个出口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想来找方淮讨论。结果看到这小子警惕的眼神,他突然不想聊正事了,拽过一把凳子在方淮对面坐下,“你对我好像有敌意?”
方淮哼唧了一声,就差直接翻白眼。
“这很没道理啊。作为你的老总,我帮你掏了医药费,赔了丢车的钱,还努力在你上司面前为你说好话,你对我不存感激敬畏之心也就罢了,还句句阴阳怪气?”
方淮呵呵假笑,真的翻出了白眼。
程河没有计较,他认真地看着方淮半天后,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方淮的眼前挡了一下。
方淮,“干什么你?”
“别动。”
挡住这小子的眼睛再看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腰很细,不是那种看了穷的细,反而让人莫名其妙想要盯着不放。穿着一件很宽松的亚麻衬衫,垮垮的,遮住屁股,裤腿有些长,在脚踝那里挽起来了一些。
这小子头发也刺刺的,有点扎手,又毛茸茸的挺舒服。
最重要的是,每次这小子心里不满又压抑不说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会呈现一种很扭曲的别扭,像抽风一样,看起来虽然欠揍但又觉得莫名熟悉。
程河突然问道:“你叫王可乐?”
“嗯。”
男人顿了下,鬼使神差地,“你出生在哪里?”
方淮低下头,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道:“我老家在淮河流域,所以最亲最爱的人都叫我的小名,阿淮。”
“阿……淮……”
程河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戳了一下,柔软的心脏上留下一个小坑,又心酸又有丝丝的甜。
“老总,您到底有事没事,我现在要去李元诚家外面蹲点了,您没事的话我先撤?”
像是中邪了一样,程河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去蹲。”
方淮懵逼,“什么意思?您一个董事长和我一起去蹲业务?”
男人勾了勾唇角,“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还暗地嘲讽我害你丢了车么?我开我的车陪你蹲人,高兴了?”
方淮撇撇嘴,扭头往门外走,程河跟上来,到门口的时候,男人长胳膊一伸,直接帮方淮推开了门。方淮也没有扶,自然而然地把开门的角色留给了老总,如同多年的默契。
两个人一起走在走廊里,路过大卫的办公室,方淮的余光里看见大卫瞪得浑圆的眼睛,他没好意思寒暄,只能装作没看见,直接走了过去。
程河低笑着说道:“你老板挺油的,要是让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以后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方淮发懵,“我们什么关系?”
程河被问一愣。
对呃,什么关系?
男人舔了舔唇,半天没说出话来,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他自然而然地替方淮撑住了门,低声道:“我感觉我可能是得了什么失序症,嘴巴有时候不受控制。”
方淮没说话,趁着男人转过身去按楼层,他脸上的冷漠终于消散,一整天了,嘴角终于勾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意。
……
夜幕降临,黑色的跑车在城市璀璨的灯火下急驰。方淮坐在副驾驶,把自己的破手机插上车载系统,放摇滚。
程河撇了下嘴角,“你这什么品味?听我买的交响盘吧。”
方淮完全不理会男人,“我爱听摇滚。”
程河叹了口气,打着方向盘说道:“好吧,随你。”
心悦国际酒店就在眼前,程河停了车,穿着西装的男人和穿着亚麻衬衫肿着脸的小狗仔一起走进了这座五星级酒店。精英男走到哪里都会无比自然地帮身边的小个子开路、扶门,反而是那个小个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像个大爷。
如果不是因为程河身上的西装是肉眼可见的昂贵,恐怕大家会把他当成某个大老板的保镖。
前台小姐目光在方淮和程河之间犹豫了好久,也没有识别出来该优先和谁打招呼。方淮大大咧咧地耸耸肩,“你好哦,我们想要开两间总统套。”
前台小姐歉意地微笑说道:“抱歉,我们今天的总统套已经满了,请问豪华大床房可以吗?”
程河刻意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挑眉,“才几点,总统套就没有了?”
“抱歉先生,十月十一月是我们酒店相对繁忙的时期,每天下午四五点后基本上就不会再有总统套了。”
方淮和程河对视了一眼,程河从钱夹抽出一张黑卡,“有留房吧。”
“您稍等。”
前台小姐打了个电话,低声问了几句,而后挂下电话对程河笑道:“先生我们刚好有两间留房,在顶层,需要我为您开房吗?”
程河嗯了一声,回头对着方淮,“身份证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