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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想的脑瓜仁疼,他龇牙咧嘴着扭过头,准备再吃一片止疼药,结果一转头却见程河在发短信。具体内容看不清,只能看见对方的名片是“父亲”,而程河眉头紧锁,打字飞快,明显很不爽。
方淮偷止疼片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了?”
程河皱着眉,“我爸好像又有新情况了。我妈这几年虽然也不怎么管他了,只要不太过火就好,但我觉得他越来越嚣张。”
哈?什么情况?
方淮从床铺上撑起身子,“你爸有外遇?”
程河嗯了一声,“他和我妈结婚快三十年了,大概从十年前开始就被我妈发现有外遇。”男人说着掀起眼皮看了方淮一眼,“其实在这个圈子里,这也挺正常的。”
方淮挑眉,“我感觉你好像在给我打预防针。”
程河没忍住笑了出来,紧锁的眉毛舒展开,眼睛弯弯的,“作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天就俘获集团老总的心的普通小职员,你应该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才对。”
方淮哼唧了一声,爪子在止疼药附近徘徊了一会,到底没下去手,把程河洗好放在一边的草莓拿起来一个吃。他一边嚼着冰鲜酸甜的汁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僵了一下,“你不是说,你只是想起了一些小事吗?”
程河抬眼看他,“其实这真不算什么大事,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方淮开始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他慢慢躺回到床上,开始仔细思考王可乐和程河这两个人。
系统说过,程河与阮晟和赵丞都不同,他本来不该与自己有什么关系的,只不过是失忆之后接纳下了阮晟的一抹执念,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程河。
而王可乐似乎也与从前的林庭和元玺都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方淮一时半会真的说不出特别确凿的。但这种感觉很强烈,在他内心深处,他能够感觉到这次宿主的特别。
方淮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发愁。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程河,男人正在帮他拍松一个有些被枕瘪了的枕头,一边对他说道:“我想起来了,两个小时后到的松河站是个大站,估计到时候我们这里会有别人住进来,你就不能占着人家的下铺了。等会你到我这床上来睡,晚上我爬到上铺去。”
方淮哦了一声,男人背对着他整理上铺的床褥,他的目光就锁定在男人的屁股和大腿上,看了半天,越看越移不开视线去。
方淮是真的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堕落。在发现自己爱着邱城之前,他可是个非常上进的好青年。现在可好,任务千头万绪理不清,但是一看见男人的下半身他就眼睛发直。
他舔了舔自己嘴角酸甜的草莓汁,小声道:“两个小时啊……”
男人嗯了一声,“你可以先眯一会,到时候我叫你。”
方淮的声音又低了两度,哽哽叽叽还带着拐弯,“两个小时后别人上来了,那不就什么都不能干了吗?”
整理床褥的男人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方淮,“宝贝,这是在火车厢里啊,你……”
方淮的一双眼睛盯紧了在程河的屁股上,直放光,像准备偷鸡的黄鼠狼,他低声道:“就是这样才刺激啊,我不管,我生病了,需要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才能睡得着。”
程河长眉一挑,“你想让人怎么伺候?”
方淮歪着脑袋想了想,一个字一个字很认真地说道:“我想要背入,就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能爽的那种。”
程河,“……”
光天化日直接挑衅,还能放过吗?
十分钟后,推着小车吆喝着“烧鸡烧鸭啤酒矿泉水花生米大碗面盒饭了”的服务员站在程河和方淮的门口,愣了一下,嘀咕道:“这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火车轧铁轨,一下一下咣当咣当的,里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犹豫了一下,敲敲门,“里面的乘客,有烧鸡烧鸭啤酒矿泉水花生米大碗面盒饭,你们有什么需要吗?”
没人回应。
服务员叹口气准备继续往前吆喝,里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虽然好听,但是听着有点脾气的样子。
“两罐啤酒,一只烧鸭。”
服务员惊喜了一下,“好嘞。”
男人的声音继续传出来,“我找现金得一会,你等会过来找我收行吗?”
“没问题。”
“东西就放在窗户边的小台子上吧,我睡觉没穿衣服。”
服务员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心道,这年头的乘客越来越难缠,牛鬼蛇神什么样的都有。买个软卧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破事真多。
她把东西放在了门外的小桌台上,“那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回来收您钱啊。”
“嗯。”
小推车哐当哐当地走远了,方淮趴在床上,笑的几乎岔气,他压低声音学着程河刚才的样子,“我睡觉没穿衣服……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你太牛掰了,一个大男人,白天脱光了在火车上睡觉。”
程河没好气地看着方淮,这小子实在太气人了,好好的做着,明明彼此都很投入和享受,结果突然来了个卖货的。来了也就来了,本来人家都要走了,这小子非要吃什么烧鸭啤酒,不顺着他他就哽叽。要不是舍不得,程河真想照着这小子后脑勺给他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