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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联通呼叫机沙沙响起来。
    严霆按下接通,后面车里队员:“019呼叫002,019呼叫002!”
    “这里是002,019请讲!”
    “报告,刚才1号车偏移,是否有意外情况?”
    严霆瞥了一眼满脸赧然的小孙,“危险已排除,继续行驶。”
    挂断呼叫机,他转过头,“我来开。”
    小孙忙点点头。
    两人都是高大壮实的身材,但平时训练,机动性远高于常人,不过两秒,就在车内完成了座位交换。
    换严霆把握方向盘,车速顿时提了上来,从盘山路驶入302国道后,就看到十几辆救护车已经等在路口。严霆单手把住方向盘,接了几个联络通讯,听那头说完,便道:“允许变道脱队。”
    伤员和救出来的近二百口多人都分流在中间几辆车中,重伤的被送入救护车,其余率先跟上救护车驶向市中医院。
    余下车继续跟随严霆。
    —
    由于要收押一批重刑犯,北省刑侦搜查处上上下下全员一早就忙起来。军绿的吉普车队从后门驶入,套着头罩的涉案犯被押下来。
    刑侦搜查处刘副局行了个军礼,“严少将。”
    严霆还了个礼,“刘局。”
    刘副局做了个引路的手势,“这边。”
    严霆偏头,脚步不停,“大小王,把人带上。”
    双胞胎队员利索地应了一声,夹着少年跟上,严霆又回过头对刘副局道,“击毙反抗歹徒十三人,劳烦刘处联系法医中心收验,情况允许最好做个脑验。”
    刘副局连连颔首,“好好好。”
    严霆在车上就编辑短信把情况大致略述了一遍,特意申请了一间审讯室。
    刘副局把严霆领到一早准备好的地方,此时才注意到两名专案队员中间的身材单薄的少年,少年似乎察觉他的打量,略微抬起低垂的眼。
    他五官深邃,光线从走廊窗透过来,半明半隐间,一缕灰发垂在鼻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风流。
    刘副局视线顿时凝住了,他移不开眼睛,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直到严霆注意他的走神,肃声提醒,“刘局。”
    刘副局这才如梦初醒,干咳一声,打了个哈哈。“昨晚上理案子太累了,失礼了失礼了。”
    严霆瞥了一眼少年,倒也没功夫和他追究。
    刘副局唤来一名警员让他留下听候调令,对几人点点头,步履匆匆到通道抽烟去了。
    不然他怕自己情不自禁还会把目光放在那名少年身上。
    刘副局在与不在,对审讯影响不大。
    严霆立即让人把少年带到房间里。
    四壁单调,头顶白灯明亮,少年独自坐在审讯室里——铁椅是极不符合人体力学的,让坐上去的人极为不舒服,刺目灼眼的白光打下来,更衬得里面人皮肤苍白孱弱,偏生那双色泽极淡的眼睛给人感受又十分稠艳,像是静秘的浮世绘,叫人不忍心把怀疑和恶意附加在少年身上。
    严霆背着手站在单向玻璃前,面貌冷肃,身边是四名专业审讯员,全都在细细观察着里面的少年。
    过了近一刻钟,少年似乎对寂静陌生的环境感觉不适,开始局促不安地四处张望,四肢蜷缩已乎缩在椅子里,形容惴惴,忐忑不安的模样看起可怜极了。
    煎熬中,又过半小时。
    一名女警员在审讯员授意下送进去一杯温水,见那少年碰都没碰,女警员在外面看着,不由摇摇头,心里有些不忍,但严霆笔直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神情冷峻,她也不敢出声劝阻。
    直到水彻彻底底凉透,审讯员在严霆授意下才不急不缓踏入审讯室。
    他注意到门把开的那一瞬间,少年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一抖,看上去就像一个平凡的孩子,连严霆自己不禁都开始怀疑自己先前认定少年危险的判断是否太过主观武断。
    审讯是比较考验经验的工作,一向都由年长的带个年轻的,老少搭屡见不鲜。
    两名审讯员一前一后拉开座椅,在少年对面落坐,年长些双手交握放在资料上,态度和蔼:“听说你的名字叫祁奕?”
    少年点点头,抽了下鼻子,嗡声嗡气嗯了一声。
    年长警员不再说话,低头一页页翻着资料文件,年轻警员开门见山:“那么,祁先生,请问你是怎么到的山坳村?”
    “我,我不知道,”少年垮着肩膀,吸着鼻头,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一醒来就在那里了。”
    “山坳村人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少年顿了下,摇摇头,“不,不知道。”
    年长警员合上资料。
    年轻警员“嘭”一巴掌按在桌上,“他们拐卖儿童,犯卖人口和人体器官,全民涉罪,你在那里住了三天,当真什么都不知道?知情隐瞒那也是犯罪!”
    见少年眼眶通红,似乎要哭了,年长警员温声道,“对于山坳村你知道什么?”
    少年哑着嗓子,低声辩解:“我真的不知道,我,我以为他们都是好人,他们给我吃的喝的,对我可好了……”
    “……”
    两名审讯员面面相觑,他们从资料里看到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
    专案组摸索山坳村有一阵子了,那里穷山恶水,极度排外,没有老人幼童,全村只生活着成年男人和狗。用来生育的女人都是他们抓回来的,平日时无恶不作,全村都靠贩卖女人和儿童过活。而那些拐来的孩子和妇女被当畜牲一般关在地窖吃着猪食,地方狭小得连身体都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