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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相当于把祁奕围困在走廊里。
地下长廊里四壁雪白冷冷清清, 祁奕眯了眯眼,转身从队长身上扒下来一支火箭筒,低头摸索片刻, 端起来,径直对着闭合的紧急通道闸门轰了一炮——
巨响轰鸣声宛如地崩山摧一般,尘烟四散。
红光警报器疯狂转动, 红光照射下, 闸门里灰蒙蒙的有什么东西散发着淡淡白光, 像是手电的光芒。
里面有人?
祁奕微微抬了抬下颔,两名被魅惑控制住的清理队队员立刻上前查看。
片刻,打斗声隐隐约约传来, 又过一会儿, 两名清理队队员神色木然地控制着一名身材结实形容狼狈的男人走过来。
刚才祁奕炮轰安全通道时, 男人正好在闸门那一面,他反应也快, 在觉察到门后危险时不假思索地往反方向跑,也亏得他离得不是非常近, 又有厚实的防爆闸门阻挡了九成火箭筒轰炸力, 才饶幸苟全一命。不过千钧一发防备的仓促间, 也被飞溅四散的碎砾划伤了小臂胫骨,这才失了第一时间逃跑的机会,被制服压到祁奕的面前。
两人压着男人跪在地上。
祁奕饶有兴致地用脚尖抬起对方的下巴, 抱臂打量两眼,这张脸也谈不上陌生,前不久他们才在祈祷室门前分开,这人就是车厢里手背纹着十字架,却手里捧着三元观门口售卖的道经的男人。
男人也一眼认出祁奕,毕竟这张脸过目难忘,他讶然,“是你!”
祁奕也很好奇,本该待在祈祷室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这在里?
小臂血流过多,男人脸色苍白如纸,祁奕让两人放开钳制,在男人干脆利落撕衣包扎时,他蹲下身好奇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男人兀自包扎伤口,闻言头也不抬,一言不发,祁奕抱着臂,“我问你话呢。”
仍然得不到回应,祁奕不耐烦地命令,“抬起头!”
男人仍然垂着头,不予理会,快速包扎完就想转身离开,祁奕这时已经被挑起好奇心,哪能就这么放他离开,他不耐烦轻啧一声。
四名站在身后提线木偶一般清理队队员如同得到指令,暗沉无光死水一潭的眼睛乍然一亮,宛若饿狼扑食,纵身一扑,轻车就熟地把刚起身的男人牢牢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由于用力过猛,男人嘴角磕在地上霎时青紫一大块。
祁奕见状轻哼一声,无视对方普通周正的脸上愤怒的神情,掐住男人的下巴迫使对方四目相对,瞬间,汹涌的记忆不断回闪——
当时从董俊霖记忆里,祁奕能找到不过是象征重老的重瞳徽印,于是顺藤摸瓜,摸到这里,别的一无所知。
而眼前这名男人名叫窦仕军,编制隶属警部,特别行动队组员,由卫澜钧直接指派前来探查情况的卧底情报员。
卫澜钧坚持爆炸案另有内幕,通过详细调查比对董俊霖日常轨迹后,锁定五点可疑地点:天上人间、德来克酒吧、五茅书屋、绿林兵俱乐部和三元观。
董俊霖身为明星常出入夜总会、酒吧并不稀奇,再者他高中缀学,为了加强自身修养和谈吐偶尔会去书屋。至于绿林兵俱乐部则是董俊霖的爱好,他热衷实弹枪枝的射击,而绿林兵俱乐部有全国唯一的实弹练靶场和赛级搏击场,采取终身会员制,这后来也成为他被定罪,没有多少人怀疑的原因。
但三元观是唯一与董俊霖个人形象冲突的场所,首先董俊霖并不信任何教义,其次三元观并不在董俊霖常行走路线上,再次,纵观董俊霖人际关系,只有他的母亲信仰教义,且是佛教徒。综上,董俊霖和三元观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偏就在某天监控拍摄到他在三元观附近徘徊,虽没有入观,这个反常的异象却引起了卫澜钧的注意。
他首先调取了三元观的详细资料,其中加密资料来源已经是五年前,上任刑事侦查处局长在任时曾密切监视过三元观附近人流往来,上面记载着在案十多名自出观后就一无所踪的失踪人口纪录档案,最后附笔却仅寥寥数语,后来处长升职调任到京市,这烫手山芋也强行封卷不了了之。
这份有关三元观卷宗其中的异常,变向佐证了董俊霖的反常,卫澜钧敏锐察觉到其中的阴谋,特派便衣轮流在三元观附近暗访,果不其然,蹲点半月后便衣发觉有人开始在观中物色人选进行套话拐骗,特征一如祁奕所总结的两点:疾病,迷信。
由此,卫澜钧组织十五名行动人员意图分批次打入犯罪团伙内部,而窦仕军就是打头阵的行动员。相比胖子一行,他看得就多得多了,这里构建陈设制度明显非五六年能达到规模,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的资金沉淀,走得越深看得越多他的心也越沉,不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置信沪市经济发达的大城市地下居然悄然形成了这种大型集团犯罪组织!?
进入祈祷室后,窦仕军暗自提高警惕,小心谨慎四周打量,近百坪方米的祈祷室内刷着白金图漆,两壁浮世绘凹陷进去形为二十多个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槽口,里面陈置着二十多樽神态各异的雕像,中央设三圈烛台和香案,中心供奉着阖着双眼长发及地的全身人像——这也是他们宣扬包治百疾的神明以神。
如果单轩在这里,就会惊讶得发现雕塑的眼睛和他极为相似。
窦仕军没打量多久,门再度打开,这次走进来十几名扎髻的女童,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窦仕军看在眼里,内心充满焦灼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