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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糟心事,不是他还有谁!?
一屎盆结结实实扣在已经死透没法跳出来反驳的佟辞乐身上。
佟辞乐的粉丝们仿佛一瞬间在全网销声匿迹,之前满屏声援呐喊现在连个冒泡都没有, 什么粉丝团粉丝群应援会纷纷原地解散, 某知情网友打趣佟辞乐后援会会长现在已经买票回家了, 买的站票,连夜走的。
而瘫在会场门口的记者伸出手,惊喜地发觉隔离空间的透明墙壁忽然消失了!外面的增援也立刻冲了进来, 用扩音器指挥说道,“无关人立刻按秩序离开会场!”
听见这句话,互相搀扶着站在远处的众人,这才纷纷转醒,瞬间喜极而泣,泪如泉涌,如同焕然新生一般抱头痛哭。
……
由于势态严峻,不仅上城区分局的警察到了,沪市其他几个分局的人也全数到场,刑事侦查局特警也出动了一批,他们先是用特殊仪器尝试干扰突破能量场,到后来危险排除,能量场消失,刑警优先安排秩序性疏散人群,全副武装的特警则在商量怎么处理这具尸体。
负责照相留案的采证员也有三十年工龄了,见过各式各样的死尸不下千种,一时也被镇住,嘴里啧啧说道:“真是不可思议,光看这体征,我赌他已经死了有四个月以上。”
“等等,你们看,这是什么鬼?电线?”
一名年轻特警眼尖,观察入微,指着佟辞乐胸口被刀尖扎出来的细如牛毫的电丝,“人身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有爱看科幻小说的警员眼睛一亮:“难道就是这个维持他的这幅样子的?那以后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旁听的刑警队长内心也很激动,但嘴皮上仍说:“现在讨论这个也没用,还是等抬回去尸检才知道……陈队,怎么样?直接抬走?”
陈队就是陈燃,他也到了,正沉浸在微妙的情绪里,他曾亲眼目睹祁奕解决上回炸弹人的经过,至今记忆犹新,只觉得和今次相比,都有极为相似的细节,但他一时想不起其中的关键,猝不及防被刑警队长一点名,还没回过神,下意识说道:“直接抬走。”
“你们不能动,”正在四名特警准备动手时,一群身穿黑制服的人走进会场。
刑警队长蹙起眉,上前一步阻拦道:“无关人请……”
“陈队长,好久不见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燃扭过头,眉头倏然紧蹙,很快克制地松开:“赵老先生。”
祁奕正被许杰拉着接受教育,这时,他若有所觉,抬起头——
阴冷的风从通道吹过来,一位穿唐装的老人柱着拐杖在黑制服簇拥下款款进来,他发须斑白,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却精神矍铄。
他拍拍的陈燃肩膀,“澜均最近好吗?”
陈燃面无表情:“托您的福,很好。”
刑警队长不明就里,问:“请问您是……”
老人笑容和蔼,主动伸出手:“幸会,鄙人姓赵,特意来接管这次事件。”
“上城区支队大队长方海。”刑警队长也伸手与他相握,但却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老人手心的皮竟幼滑得像剥皮的鲥鱼!
而且在交握的瞬间,老人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捏了捏他的手背!
方海僵硬地收回手,“请问您能提供证明吗?沪市一切重案特要案一直由卫处直接负责,您空口白话,我们……”
“不是空口白话,”赵老先生从怀里掏出一张盖了红章的委任令。
委任令在所有人手里传阅了几次,认出了钢印,没人再说什么。
黑制服们动作训练有素,把腐尸放进黑色隔离布袋,其中一个人眼疾手快往佟辞乐耳朵、鼻腔、嘴巴里塞了一把红沙。
方海不解,“这是做什么……”
赵老先生笑得一团和气,“不做什么,除臭罢了。”
见祁奕收回视线,许杰问:“这里好像变冷了,我们也出去吧?”
祁奕点点头。
两人并肩往外走,正在这时,遥遥的,老人视线移了过来,精准地定格在青年身上,脸上笑容愈发深刻了。
出了会场,许杰打了个寒噤:“你注意到刚才那老头看你的眼神了没?虽然笑眯眯的,怎么那么瘆人呢!”
祁奕瞥了他一眼,说:“他是京市赵家后代,总署背景。”
许杰第一时间不是震惊,而是很意外祁奕居然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祁奕是在治疗时,从严霆记忆里看到的,严赵两家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许杰还待再问,却忽然在人群找到魏文爵。
发生这种事,魏文爵不可能不知道,他一直看着直播,从头到尾全程他都看了,自从事发起,就守在会场门口。
魏文爵对许杰点点头,不着痕迹看了祁奕一眼,问许杰,“没事吧?”
从直播上看和现场毕竟是两个概念,许杰还有些心有余悸,但和祁奕几个月,他自我深刻感觉到,自己心脏的抗性提高了不止了一个档次。
现在比脸还白着,但至少腿不打飘了,魏文爵一问,他还能故作淡定点点头:“没事。”和需要被民警们搀扶出来的粉丝们比起来,可以算得上是风度翩翩。
如果没认识祁奕,估计现在他也在被搀的那一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