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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性值的血条扣光,玩家死亡。
任疏寒刚刚来到这里时,把自己关在一片空白的初始房间里,玩了一个星期的普通赛,全部单刷,所以没有人见过他。
单刷到最高难度之后,他熟悉了游戏套路,预估出了自己的水平,就用当时不多的钱更改了自己进入游戏时的人物数值,身高降到一米八出头,体重降到七十公斤以内,带上机车头盔和变声器,开始排位赛。
一场排位赛有十局,十局副本连刷,刷完参与排行榜评定排位。
想要赢,要么把对手全部杀死,要么等开局半个小时之后,对手团队投票决定投降。
一个人只死一局的话,扣掉的属性血条不多,只有一滴,但每个人的初始数据只有十滴血,如果凑巧连死九局,又没有赢过,那么最后一滴血扣光,就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所以任疏寒很会吓唬人,拖时间。
因为排位赛刺激、精彩,有强制性的直播观众席,所以任疏寒一场十局比赛打下来之后,全服震惊,疯传出了个巨牛逼的新人,独来独往,每局必拖够30分钟等对面投降,从不杀人,id乱码,人称乱码菩萨。
任疏寒:“……”
什么破外号= =!
也不知道起个好听点的,任疏寒叹服,都不好意思跟老婆吹。
而且其实他也不是不想杀人。
排位每局都会根据实力调整对手,所以他玩第一局时,队友对手都是普通人,玩最后一局时,周围就都是排行榜上前十的大神了。
其中有一个对手,id叫做“郁惜AC”,全服第一,引起了任疏寒的注意。
“全服第一,能得到多少奖励?”
任疏寒每局都要放水到30分钟,所以在对战时故意装作无聊挑衅,同他套话。
“也没有很多,”郁惜虽然是第一,但是技不如人,不只是为了能省下一滴血,也是因为不想体验被杀的感觉,所以很承他放水的情,回答了这个问题,“等你赢了这局,成了第一,你就知道了。”
任疏寒转了转手里的匕首:“到时候商城里的东西应该能随我挑选了吧?”
这时的任疏寒已经赢了九局,手里有了不少金币,但也买不起商城里最贵的“穿书卡”。
“也不一定,因为最贵的东西都是个人定制的,”郁惜莫名对他有好感,还跟他特意解释了一下,“比如主角光环卡就是我自己定制的,所以才很贵,但对于别人来说不一定有什么用处。”
任疏寒点头表示明白了。
主角受自己招供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你定制这种东西做什么用?”任疏寒又问,“穿书?我没记错的话,这些道具争议很大吧?”
这场比赛的直播间里,围观群众也讨论起了这个话题。
主角光环卡是郁惜定制的,但穿书卡不是,很久以前就有。
道理很简单: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赚到全服第一的奖励金币,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商业化,尤其是在这个娱乐至上的主世界里,一群人凑一凑钱,买一个穿书卡,利用书中世界无知无觉的角色们做真人秀、甚至挑起战争拍战争片牟利,都是常有的事。
在多数主世界的居民看来,书中世界的居民就像是贫民窟里的蝼蚁、下等人,可以随便被安排上莫名其妙的剧本,用于给他们观赏、亵玩。
只有一小部分人表示,这个道具反人类。
他们鄙视郁惜,说他不顾书中世界居民的意愿,制作主角光环去当人生赢家,还在直播间里怒斥郁惜身为全服第一却做了坏的表率……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郁惜最有钱,堪称这个游戏的支配者,随手一个禁言道具,甚至能让他们连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
“能有什么争议?”郁惜无所谓地对任疏寒说,“我又不是去小世界里烧杀抢掠了,不过是体验体验人生,影响不到谁,谁也没权利管我。”
任疏寒轻轻一笑,没有回答。
这一刻,他就很想杀人。
“你确定没有影响到别人吗?”他提醒郁惜,“你上次穿书穿的是什么书,我很好奇,能分享一下经验吗?”
郁惜皱眉,拽了一把自己的口罩。
他知道面前这位高手似乎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不走寻常路,还给对手放水,于是字斟句酌地说道:“我只是出于好奇穿过一本仙侠小说,里面没什么好玩的,打打杀杀,恩恩怨怨,剧情狗血无聊,所以我在书里一直很咸鱼,隐居种田,没有参与过剧情。”
直播间里有很多郁惜的狂热粉丝,疯狂夸赞郁惜的高风亮节,纯洁善良。
任疏寒却笑了一声。
“有点意思,”他说,“可是如果你不穿书,这个世界就不会按照剧情打打杀杀吧?”
这话就有些过了。
郁惜眯起眼睛,冷冷答道:“书中世界的使命就是走剧情,如果我不穿书,这个世界连时间都不会转动,等于不存在罢了!”
这就是主世界居民的标准立场了:
因为他们是创世者的子民,所以他们自诩家长,像随意填写自己孩子的志愿一样,无视书中人物的真实想法,摆布整个世界的悲欢离合。
角色的爱恨堪称笑话,生死也不过是给别人消磨。
“嗯,”任疏寒点了点头,“所以服务主角,才是书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