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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幕布被扯开一般,席厌雪定睛一看,周围完全变了样儿!
视线内所见之处一片火光,亮到耀眼。席厌雪惊魂未定,使劲揉了揉眼睛。身下触感也是一片冰凉,低头,身下是石地不是草坪,那劳什子玉势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起身,这才看清周围究竟是什么。入眼是一个巨形山洞,石壁,脚底,墙壁,头顶皆是灰色的石壁,壁上挂了一排又一排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洞穴。隐秘而封闭,处处透着诡异。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暂时脱离了方才即将被发现的危险。
可是席厌雪呼吸不稳,丝毫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似乎从一个麻烦,跳跃到了另外一个麻烦。
这不对劲,他显然是中了什么法术,被带到这种地方!
“何人?”一道低沉的,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从席厌雪身后倏地响起。
席厌雪转过身,他的身后挡着数道殷红色的纱帘。层层叠叠地垂坠着,帘后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香,还有一道影子在帘子上,若隐若现,勾画着诡魅的气氛。
竟然还有人跟他一样被困在这里吗?!
席厌雪心中燃起希望,他快步走过去,掀开帘子,就瞧见了一个长方形的平台,下方是圆形的水池,池内白雾缭绕。上方平台的正中央置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木质大床。
这床的四个角都竖着雕花精美的木杆,四侧挂着方才的同款半透红纱帐。账内红床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席厌雪谨慎靠近,脚步声令那床上的人更加恐慌了。
“何人,是何人在那边,怎么不说话?”
席厌雪停住脚步。
那人一袭红衣,倚靠在木质床头。双手双脚被粗绳捆绑。眼上蒙了红布,额上一抹指甲大小的红纹。肤白如雪唇红齿白,即便被蒙了眼,也能看出是一个艳丽高华的美男子。
此情此景顿时让席厌雪感觉一阵恶寒,他不是很想走上前。
“说话啊,为何不说话?”男子的声音越发慌乱,忽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苍白,嘴唇微抖,朝着席厌雪的方向偏过头,惊恐地挑高语调,“难,难道是顺子哥吗?是你吗??”
席厌雪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这个名字很接地气了!
男子听到这动静,仿佛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登时语调一变,快要哭了:“难道,难道那魔头真的对你下手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不会真的将你的手脚和舌头都割去了吧!!顺子哥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呜……你太傻了,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救我把自己搭进去了,呜呜呜,是我害了你啊!……”
寥寥数语便让人俨然明白,这是一个不知从何处绑来的良家美男,估计罪魁祸首是景珩那个王八蛋,绑在这床上打算酱酱酿酿。但是这美男子有个老相好,呸,不是,是好哥哥来救他,这个时候可能已经遭到魔头景珩的毒手了。
神他妈狗血的桥段!
“顺子哥,是我对不起你啊啊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美男子哭着哭着,直接喊了出来。
“咳,那个……我不是你的顺子哥。”席厌雪清了清嗓子,终于舍得开口了。
主要是耳膜被震得隐隐作痛,男子哭得他心烦。
他问道:“兄弟你不觉得你这么喊下去,魔头都要被你喊来了吗?”
美男艰难停止哭声,哽咽抽泣着。那覆在眼上的红布已是湿润一片,甚至留下了脸颊。
席厌雪见状高高挑起眉头,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对,对不起……”美男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轻声询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难道……也是被那色魔掳来此处的吗?”
席厌雪抬头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应该是。”
美男皱紧眉头:“何谓应该是?公子是如何来到此处的怎会不知道?”
席厌雪翻白眼,我他妈也想问啊!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就过来了!
只见美男静了片刻,忽然又是一声惊呼:“莫非,莫非公子你和他是一伙的?!!”
席厌雪:……
这逻辑很棒!
美男立刻缩到床头,被粗绳捆绑的手抵在胸前,仿佛怕自己衣服被扒掉似的,缩在床头弱小可怜无助地喊:“你不要过来!听说那魔头吃人不吐骨头,把人睡完就往荒郊野岭一扔!而你和那色魔一丘之貉!你们这群强取豪夺的王八蛋,你们都会遭天谴的! ”
席厌雪无语了。
谁能把这货的嘴巴堵上?
他道:“请不要把我和景珩那个人渣相提并论谢谢。”
美男见他不承认,心中似乎又燃起点希望。他坐直身子,后背抵着床头,试探性地问:“那,那你能不能帮我将手上的绳子解开?”
席厌雪的目光在他那被绳子勒红的白皙手腕上一扫,开口道:“能。”
美男当即笑了,跪在床上对席厌雪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席厌雪没有立即走过去,只是瞟了瞟身边:“我找找看有没有锐利点的东西,你那绳子太粗,系得太死,直接剪开最好。”
“嗯嗯!”美男用力点头。
席厌雪翻找一番,这地方干净得一览无余,想要把剪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巧的是,这里有张木桌,上面摆了一套茶具。席厌雪也不管那到底是玉的还是瓷的了,拿起茶壶就往地上一摔。“哗啦”一声,壶身四分五裂。席厌雪弯腰拿起一块碎片便走向美男。走到床尾时撕下一块红纱将碎片一端裹住,方便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