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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差点呛住:“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徐霁说,“我刚碰见林少府家的二小姐,她说她今日应邀去神枢府,居然听到楚言疏说他对你情根深种,还非你不娶!”
“胡说八道!”谢迁惊到大吼,“他什么时候说了!”
“一个人也就罢了,可刚林二小姐是和其他三位小姐一起的,她们全都这么说!”徐霁也跟着他吼,“还有昨夜除夕,听说他还当殿说要为你守身如玉!”
“造谣!”
徐霁又说:“还有前几日你俩受罚,有人亲眼看见你俩在佛堂交颈而卧!”
“没……”谢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还是肯定地说,“瞎扯!”
“你心虚了谢昼夕!”徐霁眯着眼转圈绕着看他,叉腰道,“谢昼夕你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就算你真的断袖了,难道我还会歧视你吗?你只要说一声,我立刻就给你去找画本好吗!”
徐霁在那儿罗里吧嗦说了一堆,谢迁听得脑仁疼:“是真的没有,全都是大家添油加醋……”
“你居然还不肯告诉我!”徐霁觉得甚是不可思议,“反正这事是真的闹大了,这下可不只是坊间传闻了,朝中下到九品小吏上到达官显贵,今年谁不就着这桩事下酒,连我母亲都来问我你们什么时候成婚!还问我赤令府和神枢府是谁娶谁嫁!”
谢迁真没想到能够传得那么离谱:“……有人在整我吧?”
“谁稀得整你,”徐霁气哼哼的,说话竟也不靠谱起来,“你再过十几日就要生辰了,往年你都提前一个月朝我要礼物,可今年到现在都还没动静,怎么着,你该不是憋着要在生辰的时候成婚,给你自己赠个天大的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 问:怎么接近神枢府?
答:当家做主。
第22章 醉酒
徐霁这一胡说起来简直比灵犀杂报杀伤力还大,谢迁追着他打了一圈才勉强让他相信谢迁确实没有瞒他。
不过他最后还是疑惑着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柳云晚,我以前说她漂亮你也赞同来着。”
“无意就是无意,这跟相貌有什么关系?”谢迁说,“整个大楚好看的人这么多,难道你全都要娶回家吗?”
“如果我命够长的话。”
“……”
但徐霁也是开个玩笑,他想了想又说:“不是柳云晚也好,免得李凭风又来跟你找茬,烦人得很。”
太后母家是东南柳家,早年威云府在东南驻兵的时候,柳家和威云府算得上世交,及至威云府调任京都,太后也入了皇宫,两家这份交情也没有淡。
柳云晚自小和李凭风一块长大,而李凭风对柳云晚有意是许多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但柳云晚好像并没有那个想法。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过问的事,他比较在意的是他和楚灵越的事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但他也知道,这事之所以引起朝野关注,并不是因为有人关心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怎么样,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背后的赤令府和神枢府。
及至现在,谢迁愈发觉得自己最初想让赤令府淡出京都视线的想法天真可笑,赤令府在这个位置,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窥视之中,时刻都在风口浪尖之上,怎么可能平静得了。
唯有长风破浪而已。
当天谢迁到底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时日一久,有些事就会不攻自破。
第二日一早,赤令府陆续来了些拜年的门客,温遇和谢无涯忙于此事,而谢缈又一早就不见了踪影,谢迁闲下来便想知道一下楚灵越那边怎么样了,但他不好大张旗鼓地去,便叫云容容去神枢府瞧一下。
这云容容前脚刚走,木萧萧就来禀报说,柳家姑娘有请,说是想同他坦然一叙。
谢迁蹙眉,但在太后赐婚这件事上,他确实从未和柳云晚好好说过。
其实从前再小些的时候,谢迁和柳云晚也一起玩儿过的,两人关系也还可以,是以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赴了约。
柳云晚在天香楼定了一雅间,位置靠边红木做墙,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谢迁一进门,柳云晚便回过了头,秋水明眸盈盈善睐,柳云晚其实同太后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叫人看了便忍不住心生怜惜。
不过谢迁不属于这类人,他同她打过招呼之后便径直坐下,礼貌又客气道:“不知柳姑娘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柳云晚抬手叫人上了菜,侍奉的伙计也燃了薰香。
柳云晚隔着雾气,抬眸看他:“你以前都叫我云晚的。”
“小时候言行无忌,也总是记不得这么多礼数,”谢迁说,“现在大了自然不同。”
“礼数?”柳云晚低头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失落,“当庭拒婚,也是你的礼数吗?”
谢迁一顿,到底也不愿让女孩子太难堪:“事出有因,当时已经解释过了。”
柳云晚轻笑一声:“隐疾?谢昼夕,你至于么?为了拒我,连这种理由都编得出来。”
谢迁淡定继续:“不是编的。”
柳云晚咬了咬牙,看着他说:“那若我说我不介意呢?”
谢迁垂眸,只说:“别开玩笑了,我哪儿值得。”
柳云晚深吸一口气,片刻后说:“算了,快晌午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