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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此话一出,那几位皆被气得眉毛倒数,眼里一副竖子嚣张死不悔改的模样!可是到底却没有人再在他面前多说什么。
倒是李凭风跟不服气似的,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世子爷好威风,自己言行无状,如今竟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楚灵越抬眼看过去,刚要发作,谢迁却忽然拦在他眼前,还同他笑了一下:“我们先回去吧?听着狗吠脑袋疼。”
李凭风一拍桌子:“谢昼夕你骂谁呢!”
不过谢迁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起楚灵越就走,说话也只同他说:“谁答应骂谁呗。”
楚灵越由他拉着,然后配合道:“对。”
而后他们也没管李凭风在背后怎么恼怒,径直出了天香楼。
赤令府的马车停在门口,秋松也在一旁侯着楚灵越,分别之际,谢迁回头,笑得有些无奈的样子:“这下……怕是真不好收场了。”
随后又叮嘱道:“你回去记得先跟你母亲解释一下,不然她……”
估计要把神枢府都给砸了。
可楚灵越却说:“没事,别担心。”
谢迁点点头,随后便上马车回了赤令府。
那杯清酒的后劲似乎到现在都还没消散,谢迁脑袋仍有些晕沉,恍惚之间依稀也能忆起楚灵越当时隐忍克制的模样。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状况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和前世的走向相差甚远,几乎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不过眼下的状况十分明了,李凭风一向记恨他和楚灵越,这件事定会被大肆宣扬,最后轻则说他们举止轻浮胡作非为,重则说赤令府和神枢府少条失教家风不良。
而赤令府和神枢府地位特殊,多多少少都同皇族有勾连,这事就不可能轻轻掀过。
回到赤令府之后,谢迁先将这事同温遇报备了一遍,温遇听完之后沉默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说:“你这回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少有人会信一个姑娘家会拿自己的名节做赌。”
谢迁也明白这个:“我知道,而且事已至此,柳云晚做了什么没有人会在意,这只能成为我和她之后的私怨。”
温遇听他这么说,并未反驳,也不会阻止他之后想要做什么,只是说:“对,再者她和太后是为一心,陛下断然也不会让这件事牵扯到太后身上。”
谢迁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说:“可是母妃,言疏也是被我带累,也没道理受这无妄之灾。”
温遇见他眼神坚定,便知他心里已有打算,于是也只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之后我也会亲往神枢府赔罪。”
谢迁笑了:“多谢母妃。”
不过说是这么说,其实谢迁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把这件事担到自己身上,尽力将楚灵越摘出去而已。
紧接着他也没有耽搁,带着木萧萧就径直往灵犀杂报去了一趟。
他如今身为灵犀杂报二东家,这报要报些什么,他自然是可以干涉的。
灵犀杂报是每天都有新内容,他今天要求的这些,第二天就可以得见天日。
这边结束之后他便立刻动身去了皇宫,可是如今时值年节,宫门关得要早些,他赶到的时候宫门已经关了,是以就没能进得去。
无法,他只能等隔日一早再次动身进宫,而此时温遇也给他带了消息,说是昨日那事已经发酵起来,天景帝案前谏言的折子堆了一尺高,有些甚至扯到了世家礼仪之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天景帝也少见的生起气来,听说还摔了杯子。
谢迁到达宣和殿之后便有人引了他进去,正好昨日在天香楼的那几位大人也在,似还在激烈进谏。
天景帝一见他来,难得横眉冷对,一拂袖子轻哼一声:“你有什么说的?”
谢迁行过一礼,一语惊人:“我觊觎言疏已久,昨日是我强迫他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谢迁此言一出,一旁的几位大人纷纷呛咳,可天景帝脸色却莫名起来:“谢昼夕,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迁继续说:“回陛下,我没胡说,我之前不愿另娶他人,正是因为心中有言疏。”
“你和他本有婚约在身,既然如此,为何不来找我替你做主?”
“言疏待我无意,我不愿违背他的意愿。”
“那你昨日怎么又强迫他了!”
“美色当前,酒壮怂人胆,一时没把持住。”
“……”
天景帝一时无言,但呼吸却是越发急促,看起来像是气急,最后他拿起砚台一摔而下,怒道:“一派胡言胆大妄为!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那砚台碎在谢迁脚边,谢迁虽有些不明所以,但天景帝显然是动了真怒,殿内的人见此情形也一道都跪下了:“陛下息怒。”
天景帝深呼吸几个回合,而后恶狠狠地说:“既然你们都这样来搪塞朕,那好,朕又何必要棒打鸳鸯?干脆成全你们,赐你们即日完婚可好!”
谢迁闻言眉头一蹙,但垂首间暂时没有多说什么。
天景帝倒也没有完全气得失了分寸,话说到这也不继续一锤定音,只又对谢迁冷道:“滚去冰室,跪地反省。”
“……遵旨。”
谢迁出宣和殿的时候,天景帝身边的赵公公有送他一程,谢迁想起天景帝话中疑点,打听道:“敢问公公,陛下方才所说的‘你们’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