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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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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是凌虚宗千年来最热闹的一天,不仅是因为闭关二十年的宗主出关,更是因为几千年来从未动过的镇门神兽居然留下一句预言,然后飞走了。
    而在巨蛇动作的瞬间,玉虚峰一栋华丽楼宇内,面容稚嫩不过七八岁的男童睁开双眼,漆黑的眼中似有星辰万物,自有规律。
    他自蒲团上站起身,身形随着直立的动作一点点拉高、抽长,直至变成弱冠之年的俊美男子——眉不描而型,唇不点而朱,昙花玉冠挽起青丝,留两缕白发自耳后垂落胸前。
    背手立于窗前,他看向远处一座黑山,声音悠远如天山絮语,幽幽叹道:“终于来了。”
    说罢,他勾起唇角拍了拍衣摆直接推门向山下走去。
    香昙尽守着那个“万灵之灾”的破预言,已经守了一千年。
    这一千年来,他起初是年年向虚下询问具体情况,但得到的从来只有巨蛇合拢的眼睑,以及静默无声。
    若是让宗门内的弟子知道,堂堂宗主居然被名义上的镇门神兽看不起,他怕是要颜面尽失。
    不过即使当时已达到九品脱凡之境的他,也拿这虚下神兽毫无办法,就像上一任宗主,同样不能拒绝虚下的擅自常驻。
    当年,这条通体黢黑,看似毫无修为,却气势强悍到足以令所有人心惊的巨蛇,带来“天乙贵人至此,万灵之灾将至”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后,便缠在了规虚峰上。
    此后千百年间,它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声音,没有气息,犹如死去了一般。而宗门内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它已经死了。
    但是,这条门内公认不会醒来的神兽,却在二十年前,突然睁开眼看了一眼自己,而后又再次闭上再无反应。
    香昙尽能猜到,应当是有什么人出现了。于是他就变成了儿童模样在宗门内游走寻找,最终碰上了那届的一个新弟子。
    想起那个总是面无表情,待人若寒冰却偶尔会露出温柔的弟子,香昙尽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了些。
    挑起一缕白发缠绕指尖看向窗外,香昙尽轻笑道:“二十年了,也不知道他融了多少。”
    清逸的脸上是荡人心魂的笑容,美得让人心惊,如同月下乍然盛开的昙花,留梦三更叹自怜。
    说罢他便推开门向山下走去,一路悠哉悠哉没有太多表情,甚至还兴致盎然地开始研究这山上多了多少种植物。
    “好像是掉到这里了?”男子行走于山间自言自语,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
    突然,他脚步一顿,视线定格在一黑一白交缠的身影上。
    临遇安虽然昏迷不醒,但因为有着燮风的拼命保护,即使撞断了层层树枝,他除了周身凌乱竟是没有伤到丝毫;反倒是燮风被磕到了头颅,双目紧闭后脑血流了一地不说,身上更是遍布伤口,有些甚至伤可见骨。
    然而饶是如此,他也依旧死死将临遇安搂在身上,不让他触碰到一点肮脏的地面。
    “真是碍眼。”
    香昙尽笑着说完这句,而后便把燮风一脚踢开,横抱起临遇安向来时的路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1号出现,人家贵为一宗之主,燮燮要怎么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第22章 战栗琼华
    临遇安被金光洞穿小腹后,便发现自己失去了五感,只有脑中有万千画面纷纷划过,伴随着连绵不绝的低声絮语,如心魔一般几乎将他的大脑搅乱。
    正当他快要被大量纷杂的信息折磨疯时,一道凉意由眉心沁入脑海,顿时将所有的声音、画面都压了下去,如被太阳照射而温暖的海水,将他的意识团团围住。
    懒洋洋在这温柔之中躺了会儿,临遇安终是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张稚嫩的小脸,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举着柔软的手指戳住自己眉心,满脸笑意。
    “宗主?”
    大脑反应了一会儿,临遇安才认出来人,忙翻身从想榻上起来,然而对方软软的身体却如千钧,压得临遇安无法动弹,只能干涩出声:“宗主,您这是何意?”
    临遇安特有的冷脆声线无论何时都让香昙尽很是喜欢,他搂住临遇安的肩膀在他脖间磨蹭,半是撒娇道:“二十年没见到你,甚是想念。”
    若对方真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临遇安或许还能容忍一会儿。然而香昙尽实际上却是个叱咤万灵界近千年的狠角色,并且性格阴晴不定。
    因此僵着身体任香昙尽蹭来蹭去一会后,临遇安还是忍着万分别扭,一只手将香昙尽抱住,而后一手撑榻坐起上半身冷声开口:“宗主,这样不妥。”
    说罢,他便将香昙尽放在榻上,自己翻身下去,撩衣稽首:“弟子临遇安拜见宗主。”
    然而此举却是让香昙尽的脸色顿时暗了下去。
    他的身材一点点抽长,没过几个呼吸就从孩童变成了弱冠男子,定定站在临遇安面前,浑身冷意。
    香昙尽挑起临遇安的下巴,发现对方双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心情便更加不好,口气恶劣:“讨厌我?”
    后仰远离对方手指,临遇安垂睫回答:“弟子自然是尊敬宗主的。”
    厌恶极了临遇安这幅油盐不进的冷漠模样,香昙尽直接甩出一道清风推开门,声音冷厉:“讨厌我的话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