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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临遇安心中默念灵诀,手下符箓自现。
不过两息,符文一挥而就,翩若惊鸿。待到临遇安将灵炁注入其中,整个符文便是活了过来,如蛟龙入水游进炉壁当中,将整个炉身围了起来。
炼丹居然还要画符?
计云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的操作,不禁有些惊讶。在他那些少得可怜的知识中,修士炼丹不是只要一团火和一些药材就行了吗?顶多再加个炼丹炉。
“为何灵犀师兄炼丹之前要画符?”
心中所想下意识就说了出来,计云齐立马意识到不妙便垂下头想要道歉。
然而临遇安并不在意这小小的打扰,随意瞥了一眼他道:“收声。”
点了点头,计云齐便不再出声,老老实实看临遇安接下来的动作。
不过以他的眼界也看不出什么。
只见到临遇安将一堆他没见过的东西依次放入其中后,没过一会儿就掀开了炉盖。灵光一闪而过,随后一条银白色的丝线从炼丹炉中飞出,盘绕成圈后悬在临遇安的掌心之上。
燮风此时已经替方行正清创完毕。因着对方总是耐不住痛楚而乱动,他便直接掐个昏睡诀砸了过去,而后快速完成了任务。
见到临遇安将炼丹炉收起来,燮风便清理好双手走过去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这一句话也将计云齐的疑问道了出来。
将妙清液倒在丝线上清理掉些许药物残渣后,临遇安淡淡道:“缝合断手。”
凑到临遇安跟前将那朴实无华的丝线瞧了个遍,燮风也没看太明白,就让开了位置方便临遇安到方行正跟前。
计云齐同时也站起身站到一旁,生怕打扰了对方。
见方行正睡得并不安稳,临遇安便虚拂过他的眉心让他彻底昏睡,而后眼皮抬也不抬声音淡漠:“昏睡诀再练三十遍。”
知道对方是在对自己说,燮风便垮下了一张脸,垂着头道:“知道了……”
他委屈至极的样子让计云齐陡然间生出了幻觉,以为是某种毛茸茸的大狗在临遇安面前垂下了尾巴,一边瘪着耳朵认错,一边又暗戳戳抬起眼睛偷看,想要唤起主人的同情心。
然而……
临遇安:我没有心。
直接屏蔽掉身旁的“萌犬光波”,临遇安灵炁化阵,将丝线穿过针眼后垂头缝合方行正的断手。
然后,燮风与计云齐都看不清临遇安的动作了。
只看到银光纷飞中,方行正的断手与手腕之间被银白色丝线相互连接,血肉缓缓叠合,就连骨头都被这灵炁针轻易穿透而后用丝线强行合在了一起。
燮风看得惊奇,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了看清动作,他甚至趴到了床边,好几次灵炁针都蹭过了他的发丝,他都没有退缩了迹象。
临遇安有意让他学习,便没有将他赶走。只是缝合的速度不能慢下,因此能学到多少,就只能看燮风自己的悟性了。
这区区断手面积并不大,但是要将其完全缝合的话却需要很久的时间。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临遇安总算是走出了屋子。
此时门外已有众灵仆等候,一人见临遇安走出来忙不迭上前,想要将披风为其披上。但他刚走上前没两步,燮风就突然出现,微笑挡在他面前道:“我来。”说罢,强硬地将披风夺过,亲自披在临遇安的身上。
“师父是否疲惫了?”
眼尖地发现临遇安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倦意,燮风凑上前想要为其按揉太阳穴。然而手伸到一半便被对方挡了下来。
闭目缓和一会儿眼睛的酸涩,临遇安下令让众灵仆将方行正照顾好,再为计云齐准备个屋子,而后自己拽紧披风淡淡道:“你去修炼。”
“可是……”燮风还想要继续跟着,却被临遇安打发了回去:“我片刻去寒雪灵泉休息,你若是修行上有何疑惑,等我回来再问。”说罢,直接走进自己的屋子,“啪”地关上了大门。
“寒雪灵泉……”眼中划过一丝暗光,燮风眯眼一笑,犬齿咬住丰润唇瓣你喃呢喃道:“师父你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偷偷趴在窗口的计云齐在瞥到燮风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对方转过头之前钻了下去,拂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果然,刚刚的萌犬模样肯定是幻象,这样邪异鬼魅的恶犬才是真的!
临遇安回屋往眼睛里滴了两滴灵液,休息片刻后,起身走出屋子。
燮风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似乎在认真练习方才的昏睡诀。临遇安瞥了一眼没多在意,便向后山走去。
后山竖一块石碑,上书“寒雪灵泉”四个大字,笔迹苍劲有力,不像是出自尘遗之手。临遇安记得,这是上一任宗主特意开辟的地方,其中一年四季皆被风雪覆盖,唯有一池温泉冉冉生雾,将整个领域缭绕成无双仙境。
摸着石碑上凹陷的字迹,临遇安感受一会儿上面玄奥不散的气机后轻叹一口气:“还是参不透。”
上一任宗主在飞升途中陨落,但他的至上刀法却让三千界的生灵都为之颤抖。临遇安曾以为自己前世在此地无意间习得的刀法是传承自前任宗主的,不过越练到后来他越会发现,传承的刀意与传说中前任宗主的完全不同。
他的《杀伐破狱》主杀,以无情入道,刀刃所划之处便是炼狱;而前任宗主据传至情至仁,兵不血刃就能夺人心魂,挥刀便是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