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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黑雀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湛云欢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偏心鬼!”
阿烦被弹得脑壳发晕,在空中转了两圈后掉到绾春寒怀中气得哇哇大叫:“临遇安偏心鬼!你要他还是要我!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我就离家出走!”
看着阿烦撒泼的模样,临遇安上前两步走向他。
阿烦顿时骄傲地挺起小胸脯,看着燮风一脸挑衅,仿佛在说:你看,临遇安选了我!
然而他只得到了燮风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愤愤然看临遇安越来越近,阿烦甚至都抬起头方便对方抚摸,谁知临遇安直接越过绾春寒,走到院落门口,打开了木门。
于是,名为阿烦的小黑雀变成了石雕。
忍俊不禁地摸了摸阿烦的脑袋,绾春寒抱着他转过身,看到门外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以及……一只兔子?
比起那两个气势凛然的人,临遇安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那个正在用后脚挠耳朵的兔子。
那兔子和寻常小狗一样大,两只耳朵有成人小手臂长,从耳朵尖开始往下晕染着黑色,眼睛也是乌泠泠的纯黑,看上去异常可爱。
他蹲下身,眼神有些迟疑:“货货?”
谁知那兔子一听顿时终止动作,从地面弹起来,像个小炮弹一样砸进临遇安怀中。出人意料的巨大冲力让临遇安踉跄两步差点没有站稳。
同时,燮风与阿烦心中警铃一起响起。
吃味地看着那不知廉耻厚颜无耻寡廉鲜耻恬不知耻的兔子,在临遇安怀中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放浪形骸轻狂放荡地拱来拱去,燮风酸得牙根都要碎了,一双眸子继续瞪出火来。
然而他被金笼限制住,如果强行破开定然会惹得临遇安不高兴,所以他也只能在笼中卖惨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企图吸引临遇安的注意力。
而阿烦则是直接飞踹过去,大喝一声:“死兔子你想做什么!”
不过还没接近临遇安,他细弱得和牙签一样的腿就被两只葱白手指捏住,与此同时,甜美的声音从那白衣女子口中传出:“不可以对吼大人无理哦。”
虽然她的语气很是轻快,但阿烦却觉得自己的鸟腿快要被捏碎了,疼得他龇牙咧嘴:“疼疼疼!松手!你给爷松手!”
女子依言松手,轻靠在身旁高大男人身上嗤嗤笑道:“下次要学乖哦。”
阿烦哼哼两声,落到临遇安肩膀上对着自己的鸟腿吹气。
临遇安余光扫到阿烦鸟腿上的不正常,脸色微沉,语气冰冷而锋利:“不知二位名号?”
这两人的修为都为六品醒神境界中期,与现在的临遇安差不多。
不过现在香昙尽回来,湛云欢与绾春寒也重伤痊愈,若他们二人是来找麻烦的,那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差别到临遇安的敌意,那男子温和一笑,将女子搭在自己胸口的手拉了下来,对着临遇安拱手道歉:“擅自前来烦扰是在下失策,给阁下造成不便属实抱歉。还未做自我介绍,在下天斗宫风知意,这是舍妹,梦西洲。”
南风知我意,一梦到西洲。
临遇安对这二人还是很耳熟的。
毕竟这两人是天斗宫这代弟子中数一数二的翘楚,在前世的名头并不比临遇安小多少。
再加上风知意态度温柔,举止到位无可挑剔,临遇安便稍微缓和了面色,回以一礼道:“在下凌虚宗灵犀天地。”
燮风倒是也想报上名号,不过一来他没有道号,二来他现在还是鸟的形态,因此他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死死钉在那只仍旧往临遇安怀中乱拱的兔子身上。
啧,死兔子迟早把你烤了。
似乎察觉到燮风充满恶意的视线,那兔子转过头来,对着燮风纯良一笑,露出阴森森的尖锐獠牙。
燮风:……这个好像打不过……
临遇安语毕,湛云欢与绾春寒也上前回礼。
“凌虚宗,诗酒剑花。”
“凌虚宗,琼染荧姬。”
湛云欢和绾春寒也都是知礼数的人,他们见风知意态度好,便也都露出了笑意。
谁知那作为女子的梦西洲却是绕着自己的长发,刻薄道:“凌虚宗都没了,报上这名号有什么意义。”
闻言,临遇安三人的脸色顿时一变,无形灵威压向二人。
风知意皱眉斥她:“无礼!”
梦西洲却是撇撇嘴别过头去,一脸不屑:“我说的是实话。凌虚宗现在不过就是一群丧家之犬罢了。”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这下,临遇安三人便不再压制自己,正要出手却听到身后木门轻响,一阵强大到令人恐惧的灵压如暴风过境席卷而出,精准而快速地锁定了风知意二人。
“你说,什么?”
香昙尽转着戒尺,头顶的昙花发冠泛着冰冷的光,几乎将整个院落的光线都压了下去,天空顿时暗下一半。
他微笑着走向风知意与梦西洲,眼中雷光明灭不定:“你说,凌虚宗没了?”
风知意与梦西洲从没有感受过这么强大恐怖的威势,几乎一秒就被压跪在地上。
“噗通!”
“噗通!”
两道清脆的骨折声响起,他们二人已经被香昙尽威势压得膝盖碎裂,将地面砸出一丈方圆的深坑,脸上也布满了扭曲的痛苦神情。
风知意还能够忍耐,逼迫自己开口说出道歉话语:“晚辈罪该万死!但舍妹年纪尚幼口不择言,还请战栗琼华前辈饶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