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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不知自己轻飘飘一眼杀伤力有多么大,让燮风的身体再次燃起了火焰。
只是这次不是离火,而是某种不可言说的火焰。
“啊……师父……”低叹一声,燮风低头深吻住怀中的人。
“唔……”
阿烦飞在上方见原本气氛悲伤的两人突然你侬我侬起来,脸色黑得堪比锅底灰——虽然他本身就是只小黑鸟。
但湛云欢他们被水雾和禁制所拦,不清楚其中情况,也不知道临遇安为何突然停了雨,便仰头问道:“里面怎么样了?燮风还好吗?遇安在做什么?”
眼不见为净,阿烦飞到小於菟柔软的头发上,阴阳怪气道:“做,爱做的事情。”
湛云欢没理解:“什么意思?”
反倒是曲冥昭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啧了一声:“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就搞起来,万一等会甘堕金乌直接跑过来怎么办?咱们可是把他妖丹都偷了的,也不小心谨慎着点。”
“自然会小心谨慎。”
曲冥昭话音刚落,临遇安就撤了禁制,从水雾中蹒跚走出。一旁的燮风披了件外袍正扶着他,面露关切之意,眼角还带着湿漉。
曲冥昭、湛云欢见临遇安虚弱模样,忙不迭上前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会如此凄惨?”
临遇安闻言看一眼燮风,对方便将事情粗略讲了一遍,还补充道:“我冲开神魂桎梏后,朱雀离火也重新距离。因为我正在吸收妖丹,所以离火下意识离体保护我。师父以为我受到了攻击,才奋不顾身来为我灭火……”
说罢,他心疼地摸了下临遇安额角剩余的一小片焦黑,见它渐渐恢复原样后,眼睛又忍不住泛上泪意:“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控制好离火,才让师父受这么多的苦……呜呜是燮风没用……”
“我已经没事了,”眼看燮风又要爆哭,临遇安忙捂住他的嘴,喘口气对阿烦道:“大荒阁封锁天极洲的消息,只有宗主和你知道吗?”
阿烦点头:“泣月夫人也知道,不过她无法通知宗门内的人。”
“那好,时间紧迫,我们先回天斗宫通知其他人。”说罢,临遇安积蓄灵炁准备御刀飞行。
然而刚摸上刀鞘,燮风就将他一把抱起,低头温柔:“还是我来吧,师父好好休息。”
“嗯。”
临遇安也没矫情,靠在燮风怀中,一边听对方平缓心跳一边回复体内灵炁。
认清了天斗宫方向,在阿烦的引路下,众人纷纷向龙映湖飞去。
临遇安灵炁消耗最多,就连方才的施云布雨都是在压榨自己,因此在燮风怀中没过多久他就彻底入定,开始疯狂吸收周遭浓郁的灵气。
因着吸收得实在过于迅猛,他的上方甚至形成了微小的灵气漩涡,将周遭灵气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涌入他的丹田之中。
湛云欢瞧见了忍不住咋舌:“这势头,和我当初突破差不多。”
闻言,站在他飞剑尾端的曲冥昭嗤笑道:“呵,临遇安都六品了,您呢?”
“呃……”湛云欢挠头,只得转移话题道:“你离我那么远干嘛?小心别掉下去。”
“你把飞剑放大三倍不就是想让我离你远点?用得着拐弯抹角?”鄙夷地翻了个白眼,曲冥昭鼻孔朝天就是不看湛云欢一眼:“就算掉下去也用不着你管。要不是要陪着临遇安,我早就一个传送符走掉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湛云欢觉得对方曲解自己意思的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便出言解释道:“龙烬灵剑剑身过于纤细,我将他放大三倍只是想让你站得更稳些。”
“呵呵,那谢谢你。”曲冥昭扯着嘴角僵硬一笑,继续别过头去。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便习惯性低头看去,发现湛云欢的师弟小於菟正眼巴巴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带着些许担忧:“这里危险,你过来点吧。我个子矮,占得位置也小,不用担心挤到我。”
没想到对方竟然以为自己是怕挤到他,曲冥昭略有些尴尬地咳了声,顺着台阶而下:“其实……好,我过去点。”
见曲冥昭靠了过来不再站在尾端,小於菟弯了弯眼睛,重新走到湛云欢身后拽住了他的衣摆,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心中发笑,湛云欢捏了捏小於菟水嫩嫩的脸蛋,继续跟着御风而行的燮风飞行。
自从水雾中走出,燮风的身上就笼罩着一股玄奥神秘的气息,让人无法看透。但没有人会轻视这股神秘气息,毕竟气息下沉淀的是让人呼吸停滞的恐怖威势。
湛云欢看前方临遇安躺在燮风怀中,双目紧闭满是信任的神情,微微苦笑了下。
他可从来没有这种待遇。
而曲冥昭则看着湛云欢心神都在临遇安身上,脸色更臭了。
不过他把自己的臭心情全归咎于湛云欢这个“第三者”身上。
都看到人家在一块儿了还不放弃,是不是傻?!
心中咬牙切齿,曲冥昭恨恨瞪一眼湛云欢,扭头去看周围风景了。
虽然无垠雪域早就变为了岩浆地狱。
※
轻飘飘拧断面前的灵剑,宴戟笑道:“还有吗?没有的话我就开动了~”
本命灵剑被毁,天都郎君猛喷鲜血,面色骤然惨白,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执着剑柄将破碎剑刃刺向宴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