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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遇安并不想搭话,任他发癫,转过头对燮风问道:“你何时会煮茶了?”
“专为你学的。”燮风紧贴他坐着,双腿并拢坐姿乖巧,神情看上去还有些紧张:“怎么样?好喝吗?”说完像是怕得到否定,他连忙补充道:“这是你那个师父教我的,他说你爱品茶,我若是学会煮茶一定能讨你欢喜。”
临遇安手一顿,而后答道:“我甚是欢喜……师父他现在如何?”
听到肯定,燮风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和你那个师兄在一起了…真搞不明白,当初打那么狠怎么还能走到一起。”
临遇安点点头没再追问,继续品茶。
燮风见状便转而对宴戟说道:“别笑了,话说完了就?赶紧滚,别打扰我们!”
缓缓收了笑声,宴戟重新躺了回去,翘腿悠哉道:“确有一事未说。”
“何事?”临遇安放下茶碗,神情认真。
“三日之后,天斗山升仙大典,希望贵人赏脸。”从指间甩出一张薄薄玉简,宴戟笑说道:“那一日,世人定能看清,谁,才是真正的神明。”
燮风接住玉简,冷脸送客。
宴戟也没有留下做电灯泡的欲望,摆了摆手直接撕裂空间离开。
眼见客厅中丑陋的空间裂缝一点点愈合,临遇安拿过玉简,见上面“升仙大典”四个大字略有不解:“这是何意?”
燮风便给他解释:“升仙大典就是他为打开仙门准备的典礼。据说所有三千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请柬,三日后将在天斗山聚集,围观他开启仙门。”
开启仙门为何要邀请那么多人围观,甚至还举办什么升仙大典?
【“那一日,世人定能看清,谁,才是真正的神明。”】
回想方才宴戟离开前说的话,临遇安似乎有些明白对方的想法了。
他还记得三十万年前初遇时宴戟对自己的崇敬以及小心翼翼,那时对方似乎把自己当做神坛上无法触摸的神像,一举一动都带着仰慕与讨好。
转折点是冥府轮回池。对方从轮回池出来后不仅神霄漆黑,性格有所变化,而且对自己的那种敬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发现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不过就那样,也没什么特别的。
之后就是眼前这个精神不太稳定,经常陷入癫狂的宴戟。这种状态的他已经将自己视为了,可以踩肆意践踏的存在,一举一动都是挑衅、攀比与贬低。
所以临遇安并不相信对方辛辛苦苦三十万年,任劳任怨培养欲灵魔蛊真是为了自己。他更像是想要借此将“初代贵人”彻底踩在脚下,重书三千界的神话。
“虚名而已……”临遇安摇摇头,喃喃自语。
燮风听见就凑了过来一脸好奇:“什么虚名?”
临遇安将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见燮风听完后若有所思:“好像真是这样……那他挺无聊的。不过没关系,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说完,燮风又一把将临遇安搂住开始疯狂磨蹭,像是要把这三十多万年落下的娇都一次性撒完。
被燮风的动作震得端碗不稳,临遇安一个爆栗敲在对方额头,总算得了一会儿清净。
只是清净过后,他面对的是燮风的泫然欲泣。
“呜呜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
“为什么不说话?呜呜呜…果然不爱我了……”
好整以暇地看着燮风假哭,临遇安伸手在他眼角擦了擦,疑惑道:“嗯?怎么是干的?”
燮风瞬间破功,直接趴到临遇安腿上开始耍赖,毛茸茸的脑袋将他腿上的布料磨蹭得皱皱巴巴:“不爱了不爱了你不爱我了呜呜呜我好难受我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临遇安面不改色,稳住茶碗浅酌一口:“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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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枉羡尘凑过来的狗头,骸末对大殿上站立的青年笔直跪下:“不辱使命,万灵界升仙大典邀请函尽皆送达!”
幽怨地看了冷漠的骸末一眼,枉羡尘吊儿郎当地说道:“妖异界的也发完了。”
啖人恨、饮人苦二人手挽着手,一同跪下回复:“秽土界尽皆送达。”
卿可离半边脸覆着精致面具,巧笑嫣然道:“混沌界也都送到了哦~对不对呀轻舟~”万轻舟跪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
容寂半跪行礼:“幽冥界尽皆送达。”当初虽被剖腹产子,但因骸末心存善念所以她没有死亡,甚至因为与现在的宴戟有微妙联系而随他成长变得强大。
她依靠宴戟而活,宴戟也生不出杀她的心思,于是她便成了宴戟最不忠心却最为忠心的手下。
宴戟得了消息也没什么反应,懒洋洋挥挥手让众人离开。
枉羡尘迫不及待扑到骸末旁边,胳膊夹住人撒腿就跑,也不知要去干什么。啖人恨与饮人苦则保持一贯的腻腻歪歪,相扶相持向外离去。卿可离眼馋,正想唤万轻舟过来,转过头却发现旁边空无一人,万轻舟早就跑没影了。
只有容寂仍旧跪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问道:“临师兄他,是不是回来了?”
宴戟挑眉转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不轻不重正好踩在容寂的心头,惊得她绷紧了全身。
等到宴戟站在面前,容寂已经满头大汗。
“你很关心临遇安?”宴戟弯腰掐住她的下巴,笑得很是核善,但他手下暗自发力,把容寂的下巴都掐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