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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气里尽是询问,但是眼里的打量就没话上这么收敛了,人就直接往上贴,一对大眼睛就眨呀眨,“看着眼生。”
贺济悯冲她一笑,“我像老师?”
女生也跟着笑,眼睛弯起来,再说出的话来也就更加大胆,“要不是老师,难不成是学生?”
说到这儿,也瞄了后头的津南一眼,“那我倒不知道了,到底是哪里的宿舍这么养人,我也想去瞧瞧。”
这会儿正说着话,从旁边疾走过来一个男生,看着文文静静,就奔着女生去了,连一脸着急,“姚姚,能不能把之前我送你的包先借给我,你也知道我爸这就不行了,医院里下了几次病危,我现在缺钱,真的。”
“你烦不烦,”女生往边儿上一躲,“给了我就是我的,你送我的是今年春夏新款,我都还没背够呢,你家老头用药吊命都七八年了,也该死了,死了不是正好。”
“不是,姚姚真的,我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来找你,我家房子抵押的钱现在已经凑不上了,就差三十万,我爸的命现在就差三十万,你就——”
“你烦不烦啊,别老拿你家的那点儿破事烦我,现在见你就想吐,”陈小姚甩手,下了死话,“包我还得背呢,要不等着入秋,出新款了我再考虑考虑。”
“你,陈小姚,”男生急了,“你就这么——”
“你也知道我爸不喜欢你这种男生纠缠我,要是把我搞烦了,就别怪我找我哥了,你也知道我哥打人从来都是下死手,”陈小姚说到这儿瞪了男生一眼,“还不快滚。”
男生听见这话哭丧着脸,看了贺济悯一眼,最后只能走了。
女生说这话的意思已经够露骨的了,站在她后头的几个已经抿着嘴开始笑了。
“姚姚,以后就算找,也别光看脸了,遇上这样胡搅蛮缠的窝囊废也是够了。”几个姐妹在一边儿帮腔。
津南直接别过脸,连看都不想看几眼。
“那我是不是应该现在给你递个邀请?”贺济悯把手里的烟掐了,接上刚才的话,“可惜你还这么年轻。”
“嗯?”女生听见贺济悯这话捂着嘴,把刚才脸上的不悦扫干净,乐得肩膀上文的那只蝴蝶也跟着细嫩的皮肤一颠一颠的,“说得你有多老似的。”
“你也就二十出头,比我大不了多少,”女生上下打量着贺济悯,看着他一身笔挺的衣裳,尤其是这张脸,简直就撞在她心口儿上,讲话也有意思,要是没意外,晚上估计就能瞧瞧他里头薄衬下头肌肉的线条,所以女生直接说了自己的名字,“护理系,陈小姚。”
贺济悯顺着她的话,“金融系,贺济悯。”
“知道了,”陈小姚临走眼神还往贺济悯身上勾,“我的微信,你有办法弄到的对吧。”
“那是自然,”贺济悯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脸上多是不舍,“新认识的人,记得加。”
陈小姚自信回过头,撂了撂被卷发盖住的细长脖颈,轻笑了一声,就跟猎艳成功似的带着小姐妹走了。
贺济悯打发完又转头看着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津南,也朝他一乐,“怎么,撩妹你该比我在行,怎么还开始学上我了。”
“贺济悯,”津南出声,往贺济悯指缝儿里塞上一根靛蓝头儿的细烟,
“这种也能入你的眼,真成捡垃圾的了。”
“刚才的陈小姚,是金融系出了名儿的,”津南继续往前走,“跟男朋友刚分手。”
“她的前任估计能出一个足球队,”津南眼神玩味。
贺济悯走着的已经到了办公楼下,然后把烟往门口儿的垃圾桶上的乘碟里戳,然后掏着手机瞧了一眼文恩发过来的消息,贺济悯就接着说,“哪种?”
“你说陈小姚?”贺济悯笑起来,“我怎么就成捡垃圾的了。”
津南挑了眉毛,“那我呢,不能给我个机会?”
说着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楼下,贺济悯没接津南这茬,但是变相说了句,“我现在被邢爷捏着,又由不得自己。”
津南知道自己又吃了闭门羹,但是也没多沮丧,就事论事抬头往上看。
“邢爷在上头,”津南抬脚往上走,但是等了半天觉得贺济悯没往上跟,就说,“你不来?”
“我觉得外头的风景不错,原本我就是要回家睡觉的,这不刚才有个想跟我睡觉的,我哪儿有心思看戏呢?”贺济悯说着就自己站在楼下,“我自己逛逛。”
“贺济悯,”津南知道劝不动贺济悯,就说,“那样的女人你也喜欢?”
重音放在“也”字上。
贺济悯听见了就反问,“那样的女人你不喜欢?”
“我喜欢——”津南最后转身进去了,才回的话,“男的。”
北城南大绿化做得好,就算中午地顶大的太阳,只要站在几片薄叶子的阴影下头就没挨多少晒,但是从校门口儿走到这儿,后背多少有点儿汗,等他听见津南那句话,自己也低着头笑,念叨了一句,“男人睡男人,”
“也不错。”
“什么也不错。”有人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话。
贺济悯背上汗浸着之前浮在皮肉上的一层吻|痕,就有点儿痒,所以在楼下的时候,就抽了一只手,把半截儿袖子扒了,之后把西装挂在自己胳膊上,之后就听见自己后头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