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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说?”
郝回风:……
咬了咬牙,郝回风终于还是道:“你跟他说,这事是我对不住他,让他有气就找我发,别动不动就绝交什么的。”
澹台无离心下了然,微微一笑, 便道:“既然师父这么诚心,那无离就去了,想必方院长也会谅解师父的。”
郝回风听到澹台无离这话,怔了一下:“你觉得他会原谅我?”
澹台无离沉默了一下,试探道:“师父既然愿意道歉,方院长那样的性格想必也不是矫情之辈。”
郝回风听到这,自己反倒是松了口气,自顾自地道:“也是,那家伙其实平时一点都不矫情的。”
澹台无离:……
哎,一个平日不矫情的人都被你作成了这样,你还挺高兴的?
不过这话澹台无离是不敢当着郝回风说了。
而他确实也不希望两人之间的事影响到整个学院,看着郝回风的模样,澹台无离感觉自己应该确实问不出别的来,就从郝回风这里出来,去找方鹤亭了。
·
澹台无离敲开方鹤亭的房门时,方鹤亭正披着一件雪白色的外裳,静静坐在软榻前侍弄香具。
棕色的沉水香粉在祥云纹样的黄铜香器中慢慢聚拢成型,柔软的雪白刷子一点点扫去一旁的余粉,再用香按一点点按平。
方鹤亭长年练剑,手指修长骨感,极为好看,这时他点香的样子都十足地充满了美感。
看着这样的方鹤亭,澹台无离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一句郝回风暴殄天物。
但想着自己前来的目的,澹台无离也只能把心头对郝回风的埋怨暂时放下,默默走到桌案前坐下,低声道:“方院长平时就有熏香的习惯么?”
方鹤亭淡淡一笑,知道澹台无离的来意,这时只把手中的软刷轻轻放下,便道:“平时没有,今日有些心烦,想静静心罢了。”
澹台无离目光微动:“不知道无离可否有资格替方院长分忧?”
方鹤亭拿起一旁细软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手,淡淡道:“你是替郝回风来的吧?”
澹台无离失笑:“方院长好聪明,师父确实没脸见你,所以让我来替他向您道歉。”
“道歉?”方鹤亭眸光微微沉了沉,“我还以为他嫌我矫情,也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澹台无离:?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着郝回风方才说的话,澹台无离也没有隐瞒,坦然便道:“方院长误会了,师父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但他不太会说话,所以才派我来的。”
方鹤亭听到这,不由得看了澹台无离一眼,对上澹台无离那双澄湛通明的眸子,他一时间也沉默了。
大概是真的没想到郝回风也会有认错的一天,方鹤亭的神情稍微柔软了几分。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淡淡的神色,道:“我没有怪他的意思,只不过他这种性格,我和他以后还是要保持距离。”
澹台无离:……
这话里,明显就是不原谅的意思啊。
澹台无离有些头痛。
方鹤亭看着澹台无离的神情,忽然又道:“你觉得你师父这人性格如何?”
澹台无离没想到方鹤亭会突然问他这么一个问题,怔了一下,他便斟酌着道:“师父这人虽然行事不拘一格,偶尔还挺任性的,但却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如果犯错,应该也只是他一时糊涂。”
方鹤亭听到最后一句,眉心忽然微微一颤,接着他便勾了一下唇角,无奈地道:“你是说得对,他就是一时糊涂。”
“不过,我很讨厌他这种一时糊涂的行为,所以才要跟他保持距离。”
澹台无离:……
而到了这个时候,澹台无离才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糟了,他这是把人劝坏了啊。
可现在当事人两个都没挑明,澹台无离也不好多劝,这时只能含蓄地道:“师父还是很在意方院长的。”
方鹤亭:“我知道我在他那是什么位置。”
澹台无离怔住了。
接着方鹤亭又缓声道:“你跟你师父今日还要比赛,就别为你那糊涂师父的事操心了。旁的事,我自会处理。”
澹台无离欲言又止。
而方鹤亭这时沉默了片刻,又道:“也回去告诉他,我原谅他了,让他好好比赛,不要多想。”
方鹤亭话都说到这份上,澹台无离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可说,这时他也只能点点头,低低对方鹤亭说了一声‘叨扰’,便从方鹤亭房间里退了出来。
澹台无离离开的时候,方鹤亭看着澹台无离离开的背影,原本平和淡漠的神色很是复杂了一会,接着,他便微微叹了口气,别开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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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原谅我了?”郝回风看着面前的澹台无离,一脸狐疑,“那他怎么不来找我?”
澹台无离:……
叹了口气,澹台无离耐心地解释道:“方院长说今日还要比赛,现在师父需要专心,等比赛完了再说。”
郝回风目光动了动:“这话倒是他的风格。”
澹台无离无奈地默默笑笑。
郝回风这时托着下巴想了一会,便道:“本来我还打算随便比比,现在看来,我得全力以赴了。”
“免得那臭小子又说我情绪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