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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在长溪县的时候,他过年期间去找小师兄玩,还被拉着一起读书,让幼小的他当时就受到了学霸精神的洗礼。
苏晏带着流霞古琴去考“乐”的时候,吴夫子见着他拿出的古琴,笑眯眯地说道:“那日你去找了老师以后,老师就给我写了信,谈及了你当日的表现,对那《雁落平沙》的琴谱赞叹不已!”
她微微一笑,道:“你今日便弹奏一曲《雁落平沙》,让我也听听可好?”
苏晏自是点了点头,或许是在来时的船上与陆弦之合奏了那一曲,他对于古琴的弹奏也有了新的体会。
白皙的指尖拨动琴弦。琴音缓缓流淌而出,大雁展翅,点落平沙,意境开阔。吴夫子听着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好更好地感受着那动人的琴音。
一曲结束,苏晏自认为自己现在弹奏得比当初在南望舒大师那次弹奏得还要更好,他心里美滋滋,流霞古琴如今跟他越发有默契了。
学子们去考“射”的时候,赵教头看着他们的成绩直摇头,笑道:“这还只是静止不动的靶子!日后还得练习骑射!你们呐,可得好好学学,之后游学的时候说不定就能用的上呢!”
这已经是苏晏放完假回到云山书院后第二次听到“游学”一词了。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他就听自己的二哥苏钰谈到了这游学,似是云山书院会在每年六月时组织学子们出游异地,增长见识。
他和谢临风当时都想要更详细地问问,然而二哥故意卖关子,啥都不说。
“赵教头!游学的时候能怎么用啊?”有学子提出疑问。
“你们出去游学的时候,有时候不在县城里嘛!出门在外,风餐露宿很正常!到时候不就得自己打猎,解决吃饭的事。那个时候这技术也能派上用场了。”赵教头解释道。
“当初你们有个师兄游学回来后还特地跟我说,就靠着我平日里训练你们的准头,拿石块砸到了一只兔子,才没有在野外饿肚子呢!”
他笑着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学子们,道:“所以你们之后上课的时候要好好练习啊!”
***
二月二十三日,分舍考试的成绩张贴了出来。
学子们紧张地围着榜单,有人欢呼,有人失落。
苏晏也挤进去看了一眼,瞥见自己仍然被分到了上舍,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次他并不是分舍考试的头名。上一次分舍考试时第二名的徐颖达这次拨得头筹。
看来果然还是不能松懈啊!
苏晏观摩了一下头名徐颖达的答卷。四书文的题目里,他的答卷与苏晏自己的文章看起来不分上下。
而五经文里,徐颖达选择治学的经义是《礼》。这文章破题巧妙,行文条分缕析,颇有“举一纲而万目张,解一卷而众篇明。”的意味。
苏晏好好琢磨了一番徐颖达文章的长处,暗自记下,想着回去后自己也试试这种风格的论述。
他正品读着这答卷的文章,余光不经意间瞟见徐颖达走了过来。
苏晏想到这位仁兄的礼仪风格,顿时头皮发麻,正想着悄咪咪开溜,然而就听到徐颖达一声略带兴奋的招呼声——“苏兄!”。
他脚步一滞,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立马调整好表情。
“徐兄!”温文尔雅的小少年转过身朝徐颖达作揖招呼道:“恭喜徐兄这次取得榜首!”
“客气了!”徐颖达面带红光,高瘦的身子也似乎更有活力了,他也向苏晏行礼道:“若不是苏兄兼治五经分散了精力,这榜首定然轮不到我!”
徐颖达笑道:“苏兄博学多才,艺高胆大!在下佩服不已!”
若不是苏晏知道徐颖达说话就这风格,都要以为他是在讽刺自己了。
他只得淡然一笑,继续和徐颖达商业互吹。直到苏晏见着了自家小师兄的身影,忙朝徐颖达示意自己的小伙伴在一旁等候着。
徐颖达见状露出惋惜的神色,似乎还没有跟苏晏交谈尽兴,不过他也不好再拉着苏晏闲聊,只得会意地告别了。
苏晏告别了徐颖达,脚步轻快地朝周允文走去。
“我进了上舍了!”周允文笑得一脸开心,平日里正气凛然的模样也多了一份少年气。
“小师兄厉害了!!”苏晏之前就看到了周允文的名字,他也十分高兴,这下之后上课就有熟悉的小伙伴了!
这次上舍取了六个学子,周允文排在最后一个进入了上舍。宋子修则是从中舍掉到了下舍,谢临风依旧是在下舍。
宋子修有些小沮丧,不过他志不在此,倒也很快恢复了情绪。
而谢临风则是见着自己不是倒数第一,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一般一般!倒数第三!”谢临风笑嘻嘻地自嘲道,他凑近苏晏小声道:“毕竟是在船上临时抱佛脚!满足了,满足了!”
大兄弟,这心态可真强!
苏晏给了谢临风一个安慰的眼神。
云山书院的学子们被重新分配了学舍,又有一批新的优秀文章刊登上了新一期的《云山密卷》。
松竹斋各个分店的掌柜们都很重视这《云山密卷》,这可是销量极高的畅销书籍。而位于云州松竹斋的曾掌柜更是春风得意,毕竟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每期的《云山密卷》也是由云州的松竹斋率先出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