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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未弦十分无奈。但没办法,自己的对象自己宠,他只好抱着陈黎野回了家,把他放到了床上,然后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又亲手替陈黎野换了身睡衣。
酒醉之后的陈黎野若好弄起来是真的好弄,他从头到尾就哼哼了两声,一点儿也没闹。
谢未弦给他换好了衣服,转头就要走,可刚一转身,就被陈黎野一下子拉住了手。
陈黎野哼哼唧唧地抱着他不撒手,明明都困得要死过去了,却还是努力地半睁着眼,满眼醉意地问他:“你去哪儿啊?”
“……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行。”陈黎野嘟嘟囔囔道,“我不喝水。”
谢未弦无奈:“那你要干嘛?”
“我要睡觉。”陈黎野拽着他说,“你陪我睡。”
“行,那我——”
谢未弦刚想说“那我去换身睡衣”,结果话才说到一半,陈黎野就接着委屈巴巴地说了句:“你是不是嫌我身上有酒味?”
谢未弦:“……”
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嫌了!?!
谢未弦又好气又好笑,又知道跟醉酒的人讲不清道理,只好耐着性子道:“我没嫌。”
“那你……陪我睡觉。”
“行,我……”
谢未弦还是想去换个睡衣,结果话刚说出个头来,陈黎野就又开始可怜兮兮地叫唤:“你嫌我——”
“……操了我知道了!!!!”
谢未弦算是明白了,陈黎野这是根本不给他换衣服的机会!
他要是去换了,那就是嫌陈黎野身上有酒味!!
……行,好小子,这逻辑很完美。
谢未弦又好气又没辙,不知为何还觉得有点好笑,没办法,他只好叹了口气,就那么穿着一身外出的便装上了床,搂着陈黎野睡了。
这次陈黎野才总算心满意足了,他紧紧搂着谢未弦,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就那么沉沉睡过去了。
谢未弦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虽然他不爱闻,但这味道是陈黎野身上发出来的,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叹了口气,伸手撸了几把他的脑袋,也勉强闭上了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陈黎野就醒过来了。
因为酒醉之后的头痛。
他轻轻“嘶”了一声,捂了捂脑袋——他很少喝酒,更很少喝醉,所以一旦喝醉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就会头痛的不行。
他这一“嘶”,就把谢大将军给“嘶”醒了。
谢未弦微微一动,哼哼唧唧地醒过来了。他眨着惺忪睡眼,努力地打起几分精神来,迷迷糊糊间下意识地搂了搂陈黎野,含糊不清地问了句:“醒了?”
陈黎野揉着脑袋点了点头,也看向了他,一看他没穿睡衣,就问:“你怎么没换睡衣就睡了?”
“问得好,这个问题你不能问我,你得问问你自己。”谢未弦眼前还是有点模糊,便抬起手来揉着眼睛,说,“我昨晚是想去换的,可你死拽着我不让我去,我有什么办法。”
陈黎野:“……我还干什么了吗,我没推你吧?”
“没。”谢未弦说,“路上都挺老实的,还行。”
“……那就行。”
谢未弦又问:“听你这么说,你自己居然知道自己醉酒什么样?”
“知道……”陈黎野的脑袋实在是昏昏沉沉地发痛,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了,“毕业那天晚上,我们法律系一起出去喝酒了,听他们说,我喝醉之后真是谁来推谁,特别猛……那个时候洛子想过来给我套外套,结果我差点没把他推河里去,还是河边那护栏护了他一把。”
谢未弦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又问:“最后你怎么回去的?”
“听说是他们强拉着我把我拉回去的。”陈黎野说,“柳煦说,那时候就跟现场制暴似的,洛子还上赶着想让我安静下来,一个劲儿动我,所以顶数他被我推的最狠,第二天他头疼不是因为喝酒,是因为被我推的……害,大学四年,我属那天最疯。我昨天很疯吗?”
“没啊。”谢未弦说,“在我跟前挺老实的。”
“是吗。”陈黎野说,“我还以为我能猛到你都不认。”
谢未弦闻言,忍不住眉梢一挑,冷笑道:“那你他妈是真的胆子肥了。”
陈黎野闻言笑了。谢未弦说是这么说,但陈黎野心里清楚,就算自己真在他跟前发疯,谢大将军估计也只会无奈看着好声好气哄着,绝不会对他动手的。
陈黎野想了想那个场面,突然也觉得有点好笑,就笑了两三声。
“还笑。”谢未弦瞪了他一眼,道,“头不疼了是吧?”
陈黎野当然还头疼,于是他卖了个乖,往谢未弦怀里拱了拱,嘴里嘟囔着说:“疼。”
谢未弦习惯性地把他搂紧了些,然后一边帮他轻轻揉起了太阳穴来缓解头痛感,一边凉凉道:“疼就对了,给你长点记性。”
陈黎野“唔”了一声,不知是敷衍还是答应。
他闭上了眼,好像很享受似的。
“说起来啊……你那个同学。”谢未弦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茬,便一边给他揉着脑袋一边问了起来,“就那个柳煦,你知道他手上那个戒指怎么回事吗。”
陈黎野被他揉的舒服,干脆就那么眯缝着眼放松着跟他聊了起来:“戒指?……哦,你说他手上那个戴到生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