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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厉琛,这会真的该是尸骨无存, 被烧个精光了。
更何况, 厉琛身上还带着那么重的伤。
符凌沉寂了几百年的内心忽的就产生了一丝的波动, 像是一粒石头哐当一声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厉琛理所当然地回道:“我是你师父。”
救你职责所在。
符凌不想跟他争辩这个话题, 师父也好, 朋友也罢,救便是救了,没有什么应不应该, 理所当然。
半年之前,他们也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已。
厉琛躺不住,便想着坐起身,被符凌一把摁住。
“你这伤口好的慢,大半都是因为你不注意休息,好好躺着。”
厉琛眯了眯眼:“我是你师父。”
别总这么没大没小。
符凌充耳不闻:“你现在只是个伤患。”
两个僵持片刻,厉琛放弃对峙,躺下了。
符凌心满意足地收回手,准备回自己的屋子洗一洗,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炭火味。
只是还没走出小院子,山下就有人求见。
丘志宽的声音顺着山脚传上来。
“青山峰丘志宽拜见老祖。”
白日里的那场闹剧皆因为毕泽宇而起,可那孩子到现在还在昏迷,怪也怪不着,打也打不上手,丘志宽作为这件事情的见证者以及负责人,只能先过来向厉琛请罪,顺便再问一问符凌的情况。
这件事情,符凌才是最大的受害人。
厉琛撑着坐起身,泰然自若地回道:“有事明日再说。”
虽然伤势惊人,但是这话却是毫无阻碍地从小院子传到了山脚,传进了丘志宽的耳朵。
丘志宽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厉琛是个什么态度,究竟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他又说了两句,但是皆石沉大海,再没有收到厉琛的回应。
丘志宽无法,只好打道回府。
一连几日,丘志宽每天都到山脚下报道,希望能够跟幽冥老祖见上一面,然而每次来都得到一句明日再说,明日复明日,就这么复了半个月。
宗门大比也早已经结束,毕泽宇也早就清醒,只是这一次的宗门大比因为这次事故,比起往常来,有种草草收尾的感觉。
半个月的时间,符凌见证了厉琛惊人的恢复力,胸口的伤痕痊愈了,丝毫没有留下一丝的伤痕,除了腹部那个被毒素所侵占的伤口,别的伤几乎都恢复完全了。
这让符凌这么一个木系的修士都刮目相看。
两个人就这么在山顶上呆了半个月,不管谁来都不理。
每日的生活就是打坐,修炼,疗伤,偶尔聊个天。
符凌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算是不错,优哉游哉,清净无比。
如果没有每日一请安的话。
每日造成,丘志宽都会准时报到,只是这日,来的人不只是丘志宽,还有毕泽宇这熊孩子。
“青山峰丘志宽携紫焰峰毕泽宇求见老祖,还望老祖能够见上一面。”丘志宽每日说的话大同小异,不要说是厉琛,便是符凌都听腻了。
却是没想到,这个丘峰主竟是竟毕泽宇也带过来了。
符凌正在浇花,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水壶,看向树下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厉琛问道:“今日要不要见?”
厉琛不说话。
不说话的意思,便是不见。
符凌转过身继续浇花。
毕泽宇作为玄天宗宗主的嫡孙,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宗主的意见。
时隔半个月才看到这小子的身影,别说是厉琛,便是符凌都觉得生气。
就在这时,又一道声音传来,是毕泽宇那小子的。
“紫焰峰毕泽宇求见老祖,还望老祖能给泽宇一次请罪的机会。”
“那日之后,泽宇受了伤,一直都未能下榻,没能及时出现给老祖请罪,是泽宇的过错。还请老祖和洛玄师叔别跟小辈计较,让我亲自当面请罪。”
符凌浇花的手一顿:“呦,这下肯叫我师叔了,这孩子看起来也并不是没救么。”
厉琛依旧老神在在,半点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符凌摇了摇头:“这玄天宗万年老三不是没有道理的。”
厉琛探究道:“你又知道我怎么想的了?”
符凌看向他:“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在等毕元庆那个老头亲自过来才是。”
厉琛:“怎么说?”
符凌收起东西,走到树下的石桌旁坐下:“论修为这玄天宗上下没哪个是你的对手,对于一个大的宗门来说,一个能够压阵的老祖比千千万的弟子要实用的多,可毕元庆那老头在昨日出事的时候没能及时出现,又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这不是明摆着不将你放在眼里,又或者说是在试探你的底线。”
宗主做久了难免都会有自己的架子,更何况厉琛这个老祖论年岁,还不如他儿子大呢。
哪里就有低声下气来给符凌道歉的意思。
可符凌是厉琛的亲传弟子,看不起符凌,自是表示对于厉琛的轻视。
这么一来,事情就进入了一个僵持。
毕元庆不来,厉琛不会下山,这事也就没个结果。
任毕泽宇和丘志宽在山下叫破了嗓子,他也是不会理会的。
与此同时,玄天宗的大殿里,毕元庆正在发脾气。